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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七


  劉光遠見狀笑道:「好啊,妙極了,你們居然也擺出一個同樣的風流陣仗,我們兩邊不妨互較一下高低,看看哪邊高明!」

  聶紅線仍是帶著梅姑滿陣游走,然後在極其自然的情形下脫去自己的衣衫,這些動作,早將陣中請人瞧得呆了。

  聶紅線雖然已是三十多歲的徐娘丰姿,然姿容不惡,尤其是她的臉上一片端莊,衣衫盡解,給人一種特殊感覺。

  但大家看到梅姑時,不禁整個呆了,這女孩的美已到了極點,此刻毫無遮掩,將她的美盡數表現在各人眼前,更令人神為之飛。

  但這是一種神聖美的感受,與那兩個女人的撩人姿態完全不同,兩下一比較,眾人不知是何感覺。

  不過聶紅線表達了成熟的美,卻缺少一種奪人的氣質,梅姑的美使人心醉,卻又因為年歲較輕,而且她天性柔弱,在超俗的美豔中給人以楚楚之感,雖然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但仍然使人無法忘懷劉光遠陣中的兩個女孩子,不時要溜過一眼去望望那兩人。

  聶紅線見已收到了牽制效果,才對瑛姑一笑道:「瑛姑娘,大概可以了,只要你加入,一定能擊敗她們。」

  劉光遠見到情勢不佳,親自在懷中取出一枝玉笛,放在口中嗚嗚地吹奏起來,他的笛音貫以內力,具有引人遐思的魅力。

  那兩個女孩子受笛音的鼓舞之後,媚態忽生,舉手投足之間,曼妙無比,立刻又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但就在這時候,瑛姑也慢慢地除去衣衫使眾人為之一振,她的美麗稍遜梅姑,卻具一股高雅剛毅的氣質。

  她的這股氣質是天生賦就,自然發揮而出的,也使人在不知不覺之間,將注意力全集中到她身上去了。

  劉光遠笛音更形亢張,努力在策動那兩個女孩子,吸引眾人的注意,但瑛姑與梅姑配合了聶紅線的指引,以天然的美麗表現得無比動人,那些人在這些美不勝收的情形之下,目迷五色而不知如何是好了。

  劍陣仍在推進中,所有的人都受到了五個女孩子爭豔鬥麗吸引了,忘其所以,全仗著古秋萍一人往來支架。

  他吃力地急道:「瑛姑,快作個了斷。」

  瑛姑聽了之後,慢慢地離群而出,與古秋萍會合在一起,走到恰當的位置後,兩人心意一暗通,忽而分了開來。

  古秋萍長劍揮處,將一個女子揮成兩截,瑛姑則赤手空拳,手指輕戳在另一個女人的胸前要穴上。

  瑛姑暗貫勁力,那女子一聲痛呼,被她點倒在地,這是突發的攻擊,連劉光遠都沒有想到會變得這樣,佈陣的四名劍手自然也沒有注意。

  等他們發覺時,兩個女子已屍橫就地,色相魔舞的威脅突然解除,四聖中的王爾化身死,另三人才突然警覺。

  俞覺非林綽約配合了程一斧與薛眠娘,古秋萍則抵上了王爾化的缺,與瑛姑奮力衝殺出陣去,那個劍陣突然受了加倍壓力,似有支撐不住之勢。

  劉光遠見自己所訓練的兩名舞姬被殺之後,臉色先是一變,但隨即冷笑道:「好,你們別自以為得計,很快地你們就要後悔了,天魔幫的人豈是輕易殺得的。」

  他的笛音忽地一轉,變為十分柔媚,入耳動心,應戰諸人為殺氣所充,倒還沒怎麼感覺到。

  可是陣中的聶紅線與梅姑卻身不由己,隨著笛曲的指點,曼妙起舞,代替了适才那兩個女子的位置,作起淫靡的舞姿了。

  梅姑是天生麗質,聶紅線則體態豐腴,曲線玲瓏,因此這兩人受淫曲催動時,所表現的媚態尤較劉光遠訓練的兩個女子迷人。

  古秋萍見瑛姑也有波及之狀,連忙跟她貼近配合,施展出鴛鴦和合劍法,總算借劍勢鎮定,使她安定下來。

  俞覺非與薛眠娘見狀也互相配合抵制,杜今康則有目迷之狀。

  林綽約見狀急道:「易夫,我們快以鐵板銅琶合奏之曲去抵制他的笛音,否則那就糟糕透了。」

  她乾脆退至陣中,由古秋萍與瑛姑以及薛眠娘俞覺非那兩對去抵制劍陣,她與程一斧則專心去演奏鋼琶鐵板,抵抗劉光遠的淫迷之音。

  銅琶仙子不愧高明,她的音樂造詣尤為高深,劉光遠樂音趨淫,她的曲調則趨雅,奏出高山流水之超俗胸懷。

  她的樂音使得聶紅線與梅姑都為之一振,慢慢地恢復了鎮靜,舞姿婆婆,則是在琵琶的指引之下,轉而對陣外的那四名劍手展開了反鎮壓的作用,使攻勢為之一滯。

  劉光遠對這個轉變倒為之一愕,但遂即冷笑道:「你真了不起,居然還有著這一手準備,可是劉某還有最後一手的安排,那是你們萬萬想不到的,許大俠,現在該你出場了,你知道怎麼辦的。」

  在他率來的行列中出來一人,揭去頭上深掩的斗笠後,赫然是鐵板先生許君武,他走到劍陣之旁,略一遲疑,取出身邊的鐵板,叮叮地敲了起來。

  他的鐵板技術純練,而且他本人對音律的造詣也很深,這鐵板的節拍竟是在與程一斧對抗著,不住地擾亂林綽約的琵琶,使她亂不成拍。

  古秋萍怒叫道:「許先生,你瘋了,怎麼幫起敵人來了?」

  許君武白眼翻天冷冷地道:「誰是我敵人,我們師徒受愚太久了,我徒弟拼了一條性命,連個死人都爭不到。」

  林綽約叫道:「許君武,想不到你是個這樣的人!」

  許君武哈哈一笑道:「我是怎樣的人,你不是早看透了嗎?

  所以你才會鄙棄我,變心投到程一斧的懷抱去,既然你看不起我,我乾脆就多做一點你看不起的事。」

  林綽約氣得全身亂顫,聯手法都亂了,樂不成調,聶紅線與梅姑失去了控制,呆立在場中不知所以。

  劉光遠的笛音又起,取得了對她們的控制,程一斧道:「綽約,別洩氣,集中精神跟他們鬥一鬥,邪不勝正,我們絕不會輸的。」

  林綽約咬咬牙,打起精神,從新奏樂,程一斧專心凝志,以鐵板去配合她的節拍。

  可是許君武大可惡了,他的鐵板不住地擾亂林綽約的合奏,叮叮之聲,敲得人十分難以忍受。

  聶紅線與梅姑顯然受了笛音的控制,開始對自己人展開了攻擊,不僅以舞姿來迷惑他們的心志,而且還施展了暗襲的手法。

  而這邊從事戰鬥的四個人,卻因投鼠忌器,更形困難了,劍陣越迫越緊。

  古秋萍目中冒火道:「瑛姑,必要時我只好對她們下手了,否則她們造成的傷害難以收拾的。」

  瑛姑道:「不,古大哥,再等一下。」

  古秋萍歎道:「再等下去,我們都將死了。」

  瑛站看情形的確很嚴重,尤其是俞覺非,因為何梅仙的緣故,俞覺非對梅姑有著特殊的感覺,當梅姑攻擊他時,他連躲都不躲她一下。

  因為他怕轉到薛眠娘那兒,會受薛眠娘的攻擊,往往是挺身前去接受梅姑的攻擊,幸好梅姑赤手空拳,功力稍遜,全憑肉掌粉拳,僅能造成他身上的輕傷而已,但他的勁力卻也越來越低了。

  瑛姑一咬牙道:「林姨,你將樂曲再加強一點,我去作最後一番努力,如果不行的話,我就自己下手。」

  林綽約點點頭,樂曲一轉為鐵馬金戈的殺伐之聲,程一斧也努力配合,聲拔金玉,瑛姑提劍沖了出去。

  聶紅線與梅姑忽而分散,好像在躲避她,瑛姑仗劍追逐,聶紅線身子一轉,轉到一名劍手後面。

  瑛姑擊出一劍,那名劍手也提劍招架,忽而手下一遲,被瑛姑一劍插進胸膛,原來是聶紅線忽地一指,戳在他的背上,使他穴道受制,授劍伏誅。

  劉光遠臉色大變道:「怎麼回事?」

  許君武大叫道:「殺!快殺,一個都別放過。」

  他的鐵板忽然敲擊出驚天動地的聲響,使另外三名劍手都為之一怔,呆滯之下,瑛姑手起劍落,又刺殺了一人。

  聶紅線則拾起第一個被刺者的劍,揮手也殺死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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