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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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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光遠道:「古秋萍,我覺得這次決鬥實在是可以避免的,崇黑虎身死,游仙莊的問題已解決了,李光祖一死,陶姑娘的滅門血仇也解決了,其餘的小過節都不算深仇大恨,犯得上流血相拼,造下殺劫嗎?」 古秋萍沉聲道:「你居然也說得出殺劫二字?」 劉光遠微微一笑道:「此言差矣,我不是一個好殺之人,有時傷人實在為勢所逼,萬不得已。」 黑胭脂崔可清厲聲道:「馬光前殺死了我的丈夫呢?」 劉光遠笑道:「那是你跟馬三哥的事,你們可以私下解決,再加上錢家的人都行,但不必把別人也拖進來。」 古秋萍道:「劉光遠你別假仁假義了,大家早已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才集在一起對付你,為的是要徹底擊倒你這邪惡組織,除非你解散天魔幫,引咎自盡,否則我們絕對與你勢不兩立的,還是別說廢話吧。」 劉光遠淡然一笑道:「好吧!你口口聲聲說仁義,指天魔為患,可是天魔幫到現在為止,做了什麼惡事?」 古秋萍道:「你幫中收容的都是十惡之徒……」 劉光遠哈哈大笑道:「府縣的監獄裡,關的都是罪徒,怎麼不說是罪惡之所呢?」 古秋萍聽他居然提出這個比喻,不禁笑了道:「監獄為懲奸之地,天魔幫卻成了藏奸之處了,怎可相提並論?」 劉光遠卻一笑道:「劉某不以為兩者有所差別,劉某也是嫉惡如仇的人,本幫現下所收容的都是在俠林組織中假冒偽善之徒。 俠林領袖淩雲峰只記錄了他們的罪行,暗中提出警告,那似乎是沒什麼用,到了劉某手中時,將他們納入幫中,嚴加管束,現在他們不是乖得很嗎?」 古秋萍不禁一怔,劉光遠這一點並沒說得過分,自從上次燕子磯一會,他對俠林群豪限令歸服,結果投過去的都是素行不檢的,在記錄上有名的人,而這些人投靠天魔幫後,並沒有受到優遇。 他們不僅在天魔幫中受到嚴厲的管束,亦為鄉里同道所不齒,個個都忍辱偷生,但這能說是劉光遠的善行嗎?相信誰都不會承認的。 劉光遠大言不慚地道:「在燕子磯前不肯加入本幫之人,只要素行無虧,劉某並沒有對他們採取什麼行動,雖然在那一天有所死傷,那是他們自找的。」 古秋萍怒道:「那是你逼他們動手的!」 劉光遠道:「笑話,劉某手下有的是高手,並不在乎他們來效力,但劉某以行道自許,他們不同意加入,顯然是心懷不測,劉某必須加以懲處。」 古秋萍道:「不加入你的罪惡組織就有罪嗎?」 劉光遠笑道:「劉某並沒有這麼說,那天劉某不是給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嗎?不加入天魔幫的,只要拋下兵器,退出江湖,不問武事,劉某也不干涉。」 「行俠乃武人本職,行動有各人自由,為什麼要聽你的,你這種做法就是為武林道義所不容,怎能怪人反抗?」 劉光遠一笑道:「我是為大局著想,此輩之所以能為惡而不受民法制裁,就是仗著會點武功,絕其武事,他們就安分了,否則就必須受本幫的壓制。 因為你們都管不了,劉某卻有這個把握,像淩雲峰名單上的那些人,俠林組織既不能除惡于未然,又不敢公開懲之於後,缺少約束力量,劉某取而代之,有何不當?」 古秋萍怒道:「你分明是想稱尊武林,何必強詞奪理呢?」 劉光遠笑道:「稱尊武林,劉某確有此心,因為劉某有把握控制江湖人的行為,使他們不敢做一點錯事,你們中如果有人能比劉某做得更好,劉某當全力支持。」 「我們可沒有你這份野心。」 「這不是野心而是雄心,你們身為俠義道,只會做些小仁小義,有負所學,反對我大肆整頓武林,是為私心,劉某不怕強詞奪理,何謂強詞? 何況你們在九華山上聚居,劉某敬心各位素行無虧,未作任何侵犯行動,這是約戰,是你們先訂下的,怎能說天魔幫不對呢?」 這個人口才辯論,居然說得頭頭是道…… 陸遊仙忍不住叫道:「我在遊仙嶺悠游林泉,與世無爭,是你們先來生事的,現在還有臉說這種話。」 劉光遠哈哈一笑道:「陸莊主,有崇黑虎在側,你的安寧遲早會破壞的,我提前揭發他的陰謀,為你根絕後患,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陸遊仙怒道:「可是你殺了我莊上近百人口。」 劉光遠道:「崇黑虎全家被毀,你自然也要付出代價,我主持公道就是得公平,兩不偏私,何況比起來,你還是上算,崇黑虎無子遺,你們一家卻安然無損。」 陸遊仙冷笑道:「可是你肯放過我嗎?」 劉光遠一笑道:「只要你維持以往超然的身份,不介入任何江湖糾紛,劉某絕不打擾你的清修,你行嗎?」 陸遊仙怒道:「現在陸某還能退出不理嗎?」 劉光遠道:「那不結了,從古秋萍開始,都是你們在找我的麻煩,金陵四聖橫插一腿,也是他們找上劉某的。」 杜今康道:「劉光遠,你的野心昭然若揭,今天率眾而來,一定是有了相當的準備,大家在手底下見真章吧,何必說這麼多廢話磨嘴皮呢?」 劉光遠哈哈大笑道:「劉某以堂堂之師遠道而來,自然要名正言順,不能不教而誅。」 古秋萍笑道:「好了,你的理由都說過了,是非黑白自有公論,你不會認錯,我們也不會認為你對,還是擺出道兒來吧!你準備怎樣鬥?」 劉光遠一笑道:「強龍不壓地頭蛇,自然由你們決定了,單挑獨鬥,作對論敵,舉眾群鬥,悉聽尊便。」 古秋萍看看自己這邊人雖然不少,但真正能拿出來從事一決的卻為數不多,劉光遠率來的不過四五十人,卻個個都是高手,算來還是一場場地鬥下去較為上算。 因此他一笑道:「糾眾群鬥,是最卑劣的行為,除了下三流的江湖人才做得出,我們自然不屑為此。」 劉光遠一笑道:「那也好,不過我把話說在前面,今天不同比試,沒有點到為止的事,要拼就得見生死為止,而且最好把規矩訂嚴一點,出場的人沒有結束前,任何人都不得插手介人的,你同意不同意?」 古秋萍道:「可以,這本來就是應該的。」 劉光遠再笑道:「我們這一鬥半公半私,順便也可以把一些私怨解決一下,目前在敝幫,只有馬三哥跟錢家的人有點私仇,讓他們先解決如何?」 馬光前挺著獨臂,手持鋼杖,另一隻手卻套上了一個鋼套,前面是一支半尺來長的鉤形兵刃。 他跨步而出,大聲道:「酒家懶得費事,凡是跟洒家有仇的,一起出來吧,把你們了結之後,酒家還要鬥鬥程一斧。」 他這一出來,古秋萍已覺不妙,錢氏兄弟,再加上晏小倩、崔妙妙、崔可清母女五人,合起來也未必是馬光前一個人的敵手。 可是人家以一敵五,已經很漂亮了,如果再要換別人出去,對錢氏兄弟的俠名有損,他們拼死也不幹的。 果然錢斯民已經提劍出去,綠楊俠侶錢斯同晏小倩夫婦也相繼而出,崔妙妙一拉崔可清也出場了。 雖然是五個人一起出場,但馬光前毫不為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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