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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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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覺非指指屋角,那兒放著一個木架,堆了些瓶罐等物,在他的指示下,搬開了幾個瓶子,那木架自動下沉,架前的石牆翻開露出一個窄門。 梅姑道:「俞伯伯,你這個設計可真精巧,是什麼機關?」 俞覺非道:「是我多年無事,想出來的一點小花樣,整個機關都在那幾個瓶子的重量,將他們移去了,重量恰好可以觸動機關,多一個少一個都不行,我知道這所地窖總不免會被人發現的,但絕對不會影響到秘道。」 梅姑道:「俞伯伯,你花了這麼多的精神,可一點用都沒有,您不知道那條秘道另外還有道路吧?」 俞覺非愕然道:「是嗎?這我倒不曉得,我知道秘道還有許多岔路,我也試轉幾條,結果差點被困在裡面出不來了,以後我就不敢再來摸索了,又不敢多告訴人,只好讓它們空著,另外的岔道通到哪裡?」 梅姑道:「我們走的一條通路是黑虎莊後面。」 俞覺非不禁大驚,想了一想才道:「幸好是被你們發現的,如果被黑虎莊上的人發現就糟了!」 梅姑道:「黑虎莊上的人也發現了!」 俞覺非與陸遊仙都大驚失色! 古秋萍道:「沒關係,發現的人是崇應彪,而且他已經死了!」 兩人忙詢問究竟。 瑛姑道:「我們先走吧!」 他們一起進入了秘道,關閉了洞口,陸遊仙又搶著問究竟。 古秋萍道:「還是前輩先說所遭遇的事情吧,劉光遠說他已窺及七煞劍的訣竅,不知是否確實,這後果就嚴重了!」 俞覺非微笑道:「事情倒不假,但情況並沒有你所想的那麼嚴重,如果他們以七煞劍來對付我們就算他倒楣了!」 古秋萍忙問道:「這是怎麼說呢?道長不是說七煞劍兇險無比,出手必有死傷嗎?」 俞覺非笑道:「七煞劍正副兩套劍笈,互相為輔,正笈主攻,副笈主化解,一定要把正副兩套都學全了,才能用。 他們只是偷學了正笈,假如想攻敵,我們以副笈以應,不但不會受威脅,反而可借勢傷害他!」 古秋萍籲一口氣道:「這就好了,難道前輩已經發現到他們偷學了嗎?」 俞覺非道:「是的!我與陸賢弟才把正笈的七式劍法練好,就聽見有人偷偷潛進地窖,我判斷必然是他們,照陸賢弟的意思是要即出迎戰,但我知道他們的武功很不錯,而我們的七煞劍秘笈尚未及演練,不能用以卻敵……」 他頓了頓,又道:「因此我主張偽作不知,看他們做何行動,哪知他們偷學了一陣,等我們把正笈練就時,突然發動了暗襲!」 陸遊仙一歎道:「崇黑虎用毒的技巧的確夠高明的,我們只在板壁間看到一縷輕煙,以為他們要放火,正欲破門而出,雙腿一軟,就倒地人事不知了。」 古秋萍道:「無影之毒根本應該無形無蹤的,他在施放時還有一縷輕煙,證明他用毒的技巧還有欠缺!」 瑛姑道:「您二位也太大意了,假如不是古大哥堅持要下來看一下,您們雖然沒把七煞劍讓人偷學去,自己的生命卻保不住了,那是多危險的事呢!」 兩個老的都有點訕訕然。 陸遊仙歎了一聲道:「崇黑虎本人已經夠奸猾了,再加上個劉光遠,我們實在不是敵手,如果不是古老弟,游仙穀早將不保了,你們是怎麼能從崇黑虎手中要到解藥,而又令他們退走的呢?」 梅姑搶著開口,把在山上發現他們兩人離去開始,一直到最後逼令劉光遠等人退走為止的情形說了一遍。 兩個老的都呆了! 最後陸遊仙道:「崇應彪死得太冤枉了,當然這是意外,怪不得誰,但崇黑虎發現莊宅被焚,怎麼肯甘心就此撤退的呢?」 古秋萍道:「犧牲掉黑虎莊他並不在乎,主要還是擔心失去他那個兒子,雖然崇應彪跟他並不投合,但他心中對這個兒子還是十分滿意的,所以我不忍心說出崇應彪的死訊,也不敢告訴他,否則事情就難以了結了!」 幾個人默默地前進著。 梅姑忽然說道:「糟了,我忘記帶點糧食回去了,穀裡差不多快斷糧了。」 古秋萍苦笑道:「用不著了,我叫花素秋焚黑虎莊,就是叫劉光遠等人棲身無地,離開九華山,我預料他們不久就會撤走了,那時候再多帶些人公開來運糧吧!」 陸遊仙道:「他們真肯撤走嗎?假如他們不走,事情還是很麻煩,因為他們仍可以把守著道途阻止我們出山。」 古秋萍道:「不會的,他們一定撤走,因為我們能悄然而出,就證明他們把守不住,劉光遠是個很謹慎的人,失去了依據,就要提防我們的突襲的,他不會那麼傻的,何況他的目的明顯是做準備,大舉率人再來,目前非退不可了。」 陸遊仙擔心道:「那可怎麼辦,我們是否要多準備一點糧食,跟他們僵持下去,否則下一次再被困著就苦了。」 古秋萍歎道:「守總不是辦法,莊主即使準備了一年的存糧,也總有吃光的時候,憑游仙穀那不足百人的實力,怎能跟龐大的天魔幫對峙下去呢?」 陸遊仙皺眉道:「舍此以外,又能怎麼辦呢?」 瑛姑忽然道:「爹,兵法說攻擊才是最好的防禦!」 陸遊仙搖頭道:「我潛居游仙穀就是為遠避世俗,圖個清靜,怎麼能主動去找人爭鬥呢?」 俞覺非歎了一口氣道:「陸賢弟,瑛姑說得不錯,除非你離開游仙穀,讓出來給他們,否則永無安寧之日,因為人家看中那塊地方,你不找人,人家會找你。」 陸遊仙道:「如果我們都出來,游仙穀怎麼辦?」 瑛姑笑道:「爹,你的想法真迂,我們出去找天魔幫攻擊,自然牽制住他們,無力來侵犯游仙穀,倒是固守在這兒才麻煩,不管守不守得住,游仙谷總不免成為戰場,您想保全游仙穀也只有出擊一途。」 陸遊仙一歎道:「出擊談何容易,我們有多少人,固守的話,至少還可以叫莊上人幫忙,出擊的話,當然不能再拖他們去,憑我們幾個人的力量夠嗎?」 古秋萍莊容道:「陸莊主,我不是煽動你出擊,這是惟一可保全游仙穀的辦法,人多人少都不是問題。我到後來等於是靠一個人的力量,照樣也能周旋很久,固守當然也是辦法,但您不能倚賴莊上的人了。 他們追隨您潛居游仙穀,所求的也是一份安靜,如果這塊樂土要靠日夜不停的戰鬥警戒來維持,他們未必有決心了。 上次谷口一戰死的幾個人,家屬們已有怨色,如果他們知道劉光遠等人將再度來臨,肯據守的人不會太多了。」 陸遊仙不禁呆了,沉思片刻後,才長歎一聲道:「回去再說吧,游仙穀不是我一個人的,總得問問他們。」 古秋萍道:「您是莊主,他們自然聽您的,問題在您是否守得住,能給他們提供多大的保證,否則您身為莊主,必須要為他們著想,將戰亂引離游仙穀是您的責任。」 陸遊仙還是沒主意,古秋萍還要勸說,瑛姑輕觸他一下,低聲道:「回去跟娘說吧,爹自己拿不出主意的。」 聲音說得很輕,但是在狹窄的地道中卻能傳得很遠,每個人都聽見了。 陸遊仙苦笑一聲道:「我生來就怕事,所以我這莊主也只是掛名,莊中事差不多全是蘭仙在掌理,久而久之,我也養成拿不出主意的習慣了。」 俞覺非笑道:「陸賢弟,你天生是一個散淡的人,我也是一樣,只是你的運氣好,遇上了蘭仙,她仍然敬你十分。 我如果有一分進取決斷的能力,梅仙也不會離我而去了,梅仙如果能像蘭仙,我們也不會分手了。」說到這兒,他的聲音很不自然,但立刻又變得堅定有力地道:「這最遺憾的是以前的日子太安定了,假如有今天這種機會,也好讓我表現一下,使梅仙對我另眼相看,我主張出擊,哪怕你們都撒手,我一個人也要幹。」 瑛姑笑道:「俞伯伯!您怎麼變得慷慨激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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