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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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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四笑道:「大人誤會了,晏某並非求官,只想在大人的治下討個差使。」 龍錦濤道:「老先生的意思究竟是什麼,說明白了,不官才可以替老先生設法安排。」 晏四神色莊嚴地道:「從上次對淩寒梅的事件後,老朽才深深地體會到對付這些人,江湖的那一套完全行不通,他們根本不講江湖道義,那天如果不是文龍趕去了,說不定他們還會更加強項呢。」 謝文龍道:「他們是被你嚇跑了的。」 晏四搖頭道:「不!我看得很清楚,他們的武功並不弱於我,只是忌諱你這個總巡捕的身份,才知難而退,江湖人雖然強項,到底不敢與官府正面作對,那天如果我與玉茜被他們殺死了,只能算是江湖人私下毆鬥,可是殺死了文龍,情形就不同了,文龍是正式的官差,殺害官差罪同謀逆,行文天下緝捕,他們到底不得安身,為了這種顧忌,他們才知難而退的。」 謝玉茜笑道:「您難道被他們嚇倒了,才想弄個職名作為護身符嗎?」 謝文龍怒瞪她一眼道:「玉茜,你又胡說八道了。」 謝玉茜一笑道:「我實在不明白四叔的用意何在!」 晏四正色道:「我不是怕他們,而是借此約束自己。」 龍錦濤一愣道:「老先生能指示得明白一點嗎?」 晏四歎道:「晏某生平行走江湖,養成了習慣,行事總脫不了江湖氣息,才被人視為弱點,上了一個大當,所以晏某才要求一個正式的名分,以後再遇上這種情形時,可以激勵自己,避免許多江湖上的顧忌,同時也讓對方知道晏某是職務在身,即使有些舉措不合江湖規矩,對外也可以有個解釋了!」 徐廣梁一笑道:「我明白了,晏兄是為了行事的方便。」 晏四道:「也可以這麼說,比如那天晚上我如有了官方的身份,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到後面搜索,他們如果拒絕,我就可以毫無顧忌地下殺手。」 謝玉茜一怔道:「原來您那天晚上並沒有認真的打鬥。」 晏四淡淡道:「淩寒梅的一枝劍雖然厲害,還不見得能難住我無影神拳,只是我不便施展,如果我知道他們在劉得泰身上施了毒手,早就不客氣了!」 謝玉茜道:「我真不明白,您既然有勝過淩寒梅的把握,為什麼還要手下留情,隨他們糾纏下去呢?」 晏四道:「那天的行動是屬於私人性質的,所以我才要在夜間偷偷地進行,動手時也不敢太認真,以免在江湖上落個登門欺人的口實。」 謝玉茜道:「他們殺死一個人是事實,您去探查真相,怎麼能算是登門欺人呢?」 徐廣梁一歎道:「謝小姐沒有走過江湖,難怪不清楚江湖上行事的規矩,江湖上恩怨糾雜,殺戮視同家常便飯,如果事不關已,局外人的確不便插手多管閒事。」 謝玉茜道:「那麼俠義抱打不平也是多管閒事了?」 徐廣梁笑道:「那要看情形而論,武林人遇見強淩欺弱的情形,有責任去打不平,可是淩寒梅那種人當然不至於去殺害一個普通不會武功的人,也不會無緣無故去殺人,因此打不平三個字是用不上的,還好他們不太瞭解江湖上的行規,如果他們老練一點,只需對晏兄說一句是本身的私怨,晏兄就沒有理由追究了。」 徐廣梁笑笑又道:「他們如果懂這一套,在白天探園時,就可以使晏兄無言而退了。」 晏四道:「白天有文龍在一起,他們如果搬出這一套,文龍可以用官方的身份追究下去,所以他們連殺人的事都不敢承認,我之所以要求一個名分,就是怕以後再遇上他們時,他們搬出江湖的規矩來作擋箭牌。」 龍錦濤道:「如果老先生為了這個理由,下官當然從命,只是在職分上,下官能力有限……」 晏四笑道:「老朽只求一個名分!」 龍錦濤道:「在用人的許可權上,文龍的職位是下官最高的限制,不過為了老先生的方便,下官可以額外設法,給老先生一個監察的名義。」 晏四道:「這個監察能管些什麼事?」 龍錦濤道:「凡是九門提督能管的事,老先生都可以管,提督衙門的人員,都受老先生的節制,必要時,連九城的軍兵都可以受老先生的調動。」 晏四一笑道:「這個許可權太大了,大人行文公告時,恐怕有所不便吧!」 龍錦濤一怔道:「老先生還要公開行文?」 晏四道:「不錯,文龍在京師幹久了,每個人都認識他,晏某雖然在江湖上薄有微名,卻仍然是個正一品的布衣,一旦平步青雲,只怕人家難以相信。」 謝文龍笑道:「以四叔在江湖上的身份,如果說是出任官職,恐怕很難有人會相信,四叔又不能逢人就自己亮出身份,所以這個公告倒是必要的!」 龍錦濤沉吟片刻才道:「下官可以出文宣佈聘晏老先生為監察,至於職權方面,卻未便公示,只能由下官備文私下通知各部衙門細述……」 晏四一笑道:「老朽只求一個名義,並不算想攬什麼權勢,這一層還是免了吧。」 龍錦鑄道:「這不行,下官對老先生已經感到萬分抱屈,唯有在這方面對老先生略表敬意。」 謝文龍道:「四叔!這雖是大人的一番美意,卻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番手續,如果不向人說明您的許可權,提督衙門從來沒有監察這個名義,誰知道您是幹什麼的,一紙公告,還是不能證明什麼的。」 謝玉茜也道:「名不正則言不順,這是您自己說的,既然您要出任公職,就得讓大家知道您管些什麼事,不過這麼一來,您在江湖上的一點清名就付之東流了。」 晏四黯然一歎道:「從緝拿飛賊失手,又加上我在三友山在所吃的啞巴虧,無影神舉四個字,早就在江湖上一落千丈了,幸虧龍大人還看得起,給我這麼一個機會,我一定要把這批人追個水落石出,才對得起自己。」 徐廣梁黯然一歎道:「晏兄寶刀未老,兩番失手,只是一時的疏忽,仍然有機會重振雄風,兄弟卻……」 晏四知道他又想到在院中被飛賊戲耍淩辱之事,心中雖然替他難過,卻也沒有辦法幫助他,他因為練的是易筋童子功,一旦泄了功,就再也無法恢復了。 心裡儘管明白,口中卻笑著道:「這是什麼話,你寶馬金刀的聲名也不是一天創起來的,別洩氣,咱們老兄弟聯起手來,辦兩件漂亮的,也叫這批後生小夥子看看我們並沒有老得不中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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