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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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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平笑道:「移石攻錯,神州五劍的招式各有所長,並非一無可取,所以我才不憚其煩,一家家地挨著學過來,不過我最大收穫還是結識了你們。」 柴小清咬了咬牙齒道:「本來我還有一個問題,可是我知道你不會肯說的,算了,你走吧!」 慕容平仍是維持他那笑容,不過帶著點惆悵道:「我知道,你還是想問那位令我傾心的女子,這點我實在抱歉不能告訴你,而且是為了你好。」 柴小清一撇嘴道:「怎麼?她很凶?她會殺了我?」 慕容平笑道:「不!她自己很善良,雖然她的武藝很高,可是她連螞蟻都不忍殺死一隻,不過她身邊的人會殺死你的。」 柴小清急問道:「她美嗎?」 慕容平笑笑道:「我審美的眼光很高,不會愛上醜八怪的。」 柴小清又追問道:「你愛她很深嗎?」 慕容平點頭道:「當然了,我對她情深如海。」 柴小清道:「比起我們呢?」 慕容平忽然變為暴躁道:「你別跟她比!你們跟我一樣是個凡人,她可是天上的神!」 柴小清將牙齒咬得緊緊的,哭著道:「你給我滾得遠遠的!我希望你死了,我永遠也不想看見你了!」 慕容平輕輕地轉過身去歉然道:「雖然這是事實,但是我並不想告訴你而使你傷心,是你一定要逼得我說的。」 說完,他的身影幾個起落,輕捷地在眾人的視線中消失了。 柴小清回轉身軀,撲在尹相毓的懷中號啕大哭。 尹相毓撫著她的頭髮,哽咽著道:「孩子!你心中還是愛他的!是嗎?」 柴小清抬起粉臉,堅決地道:「不!我恨他,我恨不得一劍將他搠得稀爛,師父,難道我們就這樣受他欺負算了?」 尹相毓喟然道:「技不如人,其將如何?」 柴小清道:「技是人練的,他不見得就是天下無敵!」 尹相毓歎道:「茫茫人海,要找一個此他高強的人實在是很難,否則神州五劍就不會稱雄武林,二十年未遇挫折了!」 許明非沮喪地道:「仙子別提神州五劍了,神州五劍在今天除名了。」 孫一峰憤然道:「劍名雖除,劍人未死!」 許明非歎道:「些名不足戀,難堪的是孩子們的事,傳出去對她們的打擊太大了!」 柴小清突然發了橫道:「怕什麼了,哀莫大於心死,我們的心都死了,還會在乎別人的一點譏笑?」 許明非詫地望著她道:「柴姑娘是什麼意思?」 柴小清道:「我不怕人譏笑,我要把我的遭遇公諸天下,甚至於不惜變本加厲,自汙名節,讓天下人都拿他以敗類視之,看看那些名門正派,能不能再保持緘默?只要有一派對他動了仇念,就不怕其他門派不介入,那樣子就夠他受的了!」 許明非一怔道:「姑娘這等做法,不怕損卻令師清譽嗎?」 尹相毓苦笑道:「我倒無所謂,反正一敗如山倒,不過孩子你要想清楚些,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柴小清堅決地道:「只要師父不反對,我就決定那樣做,其他人我不管,反正我絕不牽涉到她們就是,報仇的法子很多,並不一定要靠武功。」 上官不予呆立片刻,舉手一招道:「婉兒,我們走吧!」 柴小清上前道:「上官伯父,您對我的提議作何意見?」 上官不予搖頭道:「我不贊成,慕容平的行為我不能說對,但是用那種方法對付他卻是不光明的事。」 柴小清冷笑道:「要想正大光明的擊敗他,除非你能找到他口中所說的生活在另一個圈子裡的人,您找得到嗎?」 上官不予搖頭道:「我也不想找,我對自己的技藝並未失去信心,只怪這些年來的虛榮誤了我,使我固步自封,不求進取。因此我想跟婉兒找個清淨地方,好好埋頭在技藝上痛下功夫。」 柴小清哼了一聲道:「上官伯伯好偉大的心胸,侄女虔心祝您成功。」 上官不予苦笑一下,攜了上官婉兒出門走去。 孫一峰帶著孫絳珠也要告辭,柴小清望著他道:「孫伯伯!您……」 孫一峰沉聲道:「我雙管齊下,柴姑娘對外宣揚時,盡可不必隱瞞絳珠的事,但也不必過甚渲染,我還是要回到功夫上,報仇雪恥,我不屑假手他人!」 「師父!咱們也走吧!這地方我呆夠了!」 孫絳珠跟著孫一峰,柴小清拉著尹相毓,四人一路,但卻分成兩起向廳外而去。 許明非跟在後面送到莊門口,說道:「此等情形下,我不再挽留各位了!」 孫一峰回頭道:「許兄請留步吧,你最好看看令嬡去,她恐怕還不知道呢,要把這許多事告訴她,還得費一番唇舌。」 許明非默然地回來,卻見魏搏生一個人仍坐廳上呆呆地想心事,秋英卻意外地站一旁,手中捧著慕容平的那張黃龍大弓癡癡地發呆。 許明非一陣心酸,淒聲喚道:「秋英!爸爸……」 許秋英淒苦地一笑道:「爹!您別說了,他出來的時候,我正在廳後面,一切都知道了!」 許明非搖搖頭歎道:「孩子!苦了你了!」 許秋英反而淡笑著道:「沒什麼,我也不恨他,因為我知道我配不上他,他太神氣、我太醜,他太聰明、我太笨,而且他對我很好,臨走的時候,還在我臉上親了一下,送我這張弓,算了!一切都過去了,有了這些我就夠過一生了!」 她眨著兩隻美麗的大眼睛,聲音中已無悲戚,只是一種空洞的茫然,倒是許明非自己流下了眼淚。 突然,呆坐的魏搏生一躍而起,伸手攫去了她手中的長弓。 許秋英吃了一驚,像是被人搶去了她最心愛的寶貝似的,拉住魏搏生的膀子哭叫道:「魏伯伯!您……您把它拿去做什麼?快還給我,這是我僅有的一件東西了……」 魏搏生這才發覺自己太魯莽,連忙安慰她道:「孩子!別急,伯伯只是借來看一下,馬上就會還給你的。」 許秋英停止了哭鬧,魏搏生仔細地在手上把玩那張長弓,許明非也詫異地湊上來道:「大哥!您在看什麼?」 魏搏生頭也不抬,繼續在弓上巡視著,口中卻答道:「老早我就感到這枝弓不尋常了,果然有些門道……」 許明非更奇了,問道:「大哥!您發現什麼了?」 魏搏生道:「他的來歷。」 許明非大異失色道:「他是什麼來歷?」 魏搏生道:「我也很難說,不過這弓上倒有一個線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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