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芙蓉劫 | 上頁 下頁 |
一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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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武夫怔道:「我們什麼時候跟中華武林結怨的。」 「不要賴,前些年我們中原的義師首領有幾個人被殺害了,兇手是無名的陌生高手,一言不發,招式怪異,而且也用過一些奇形怪狀的暗器,殺過人後,兇手也失蹤了,我們追索不到一點線索,今天新吾寺月第一次用來攻擊我的星形飛鏢,曾在中原出現過,因此我才想到那些兇手是你們這些王八蛋。」 「敝人是今年才輪主月野流的,對以前的一無所知,對你的指證,敝人不作任何置評,只是今天你觸犯了甲賀忍者的誠規,必須受死不可,現在有五名甲賀門人,他們少時將全力合擊,敝人唯一可主持的公道就是准許你也找幾個幫手來。」 路民瞻笑道:「閣下怎麼對路某客氣起來了。」 渡邊武夫淡淡地道:「這是為了維持我武道精神,當然也另有收穫的,剛才戰老護法向敝人提出過,你們這邊的人,每條命是一萬兩黃金。」 「哈哈……路某的命居然這麼值錢了。」 「不過比杜雲青的賤多了,殺掉他是五萬兩,在五位甲賀忍者聯攻下,你是必死無疑,敝人怕其他的人看見後不敢應戰跑掉了,所以才希望你能邀幫手前來。」 路民瞻笑道:「幫手不必邀,路某一個人也足可應付得了,而且告訴你一句放心的話,中原武林道是以義為盟,以肝膽相照,不像你們唯利是圖,你們殺死了路某,我們的人不會退走的,仍然會一個個地前來找你們搏戰,但是我們也不會以外為勝,而損還有什麼陰謀嗎?」 渡邊武夫神色一變道:「胡說,敝人是無法禁止甲賀忍者門人聯手向你索仇,但站在武者的立場上又感到不公平,所以才准你多邀兩個幫手前來,讓你死而無怨。」 路民瞻一笑道:「四十年前,路老子或許會相信,現在路老子已經六十多歲了,要是再叫你這種跳樑小丑唬了去,這四十年豈不是白活了,渡邊武夫,你還是少玩玩樣吧,如果必要,我們的人自會支援,否則老子這一把刀就能解決的問題,何必勞師動眾呢!」 渡邊武夫怒哼一聲,朝那五名黑衣人叫了幾句,氣洶洶地率眾退到五丈以外去了,那五名黑衣人則名持兵刃,成一個半圓形排列,慢慢地向前迫進。 對岸的甘鳳池低聲道:「杜老弟,對方是不是真有什麼陰謀,想把我們騙過去進入圈套。」 杜雲青一歎道:「路老前輩究竟經過的風霜多,顯得老練了,對方似乎有那個意思,只是不知道如何安排。」 甘鳳池道:「那倒不難猜測,他們不是肯為別人打算的人,突然守起江湖禮儀,講起規矩了,一定非奸即詐,老五過去上的當多了,自然不會再吃人哄了去,只是不知道他們究竟安排了什麼陰謀,對了,剛才渡邊武夫用夷語叫了一陣,老弟可曾聽出了一些端倪, 「聽出了,他們是有個陰謀,但是與事實無補,因為他也沒有說出什麼陰謀。」 「他說了些什麼呢?」 「他說這一個人必須要以真功夫來對付,才能把別的人引來,叫他們打起精神,務必要贏下這一場來。」 甘鳳池苦笑道:「這傢伙狡猾得很,居然一點口風都不露,難道他已知道老弟能懂他們的語言。」 杜雲青輕輕一歎:「這個他可能還不知道,但是我們這邊有文夫人在,卻是絕對懂得夷語的,他說話當然要小心一點,不會輕泄機密的。」 「可是文夫人並不在這兒呀!」 「他們並沒有看見文夫人跟魚老爺子一起去到海中潛伏了,還以為躲在什麼地方。」 「如果他是那樣說的話,豈不是仍然表示了他們確有陰謀,洩露了機密了。」 杜雲青皺著眉頭道:「這正是我難以捉摸的一點,說實在的,我現在倒是真的有點擔心了。」 「老弟有什麼可擔心的,老五的武功雖然不如你,但他比三十前已長進多了,那五個傢伙奈何不了他的。」 路民瞻已經跟那五個黑衣人展開了搏門。 那五名甲賀忍者的劍法辛辣,輕身工夫高超,出招如電,騰躍進撲,十分快速,而且配合得也很好。」 但是路民瞻則長在功力深厚,作戰經驗豐富,而且他的刀法得自六合萬勝二門的精華,卻又兼得少林降龍刀法之神髓,這三種刀法都是正宗路數,渾大博厚,威烈壯闊,對方詭異的功勢,投進他緊密的刀風中已經失去了一半的威力,更由於內力之不如,立時都被震了開去。 幸虧是以五對一,可以互相照料,牽掣住路民瞻,如果減少兩個人,早就被路民瞻一個個地砍翻了,即使如此,路民瞻還是穩穩的略居上風。 杜雲青看著決鬥道:「路前輩這兒不會有危險,對方並無意殺死他,否則渡邊武夫身邊有的是高手,何苦派出這五個傢伙在鬼混。」甘鳳池道:「是啊!這情形使我很迷惑,他們究竟是何用意呢?對了,老弟,你不是為老五擔心那又是在為著誰而擔心呢?」 「為芙蓉,他們按照約定,早就該配合發動夾攻了,現在居然連一點影子都不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 路民瞻在跟人拼命,杜雲青卻在擔心自己的妻子,這在別人,一定會讓人認為他的自私而感到不齒。 但是話出自杜雲青之口,卻沒有一個人因而對杜雲青有別的看法。 他們已經瞭解到杜雲青不是那種自私的人,他口中說是為芙蓉擔心,其實卻是為了那一大群的人擔心,那還包括了除明與杜九娘在內。 杜雲青不提,大家都忘了,杜雲青一提起,大家也都感到不對勁兒了。 他們九個人在島上大捷,殺敵百餘名,盡毀對方的大小船支,把對方趕進了山洞,負隅死守。 芙蓉他們如果要配合進攻,應該早發動了,現在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該不是發生什麼意外了吧。 可是他們共有三條大船,共計近三百人,每個人都是堪稱一流的好手,似此勁旅,即使有十萬雄師圍住了他們,也不見得能把他們全數都陷住,怎麼會一下子沒有消息了呢? 假如真是遇上了強敵,水龍神高猛的那條船上還有著威力巨大的火炮,也不可能叫人輕易摧呀! 杜雲青先是跟他們商定火起為號,配合敕的,可是現在火起已有一個多近兩個時辰了,仍然不見一個人這實在叫人擔心。 陳芸娘蹙眉道:「蓉姑娘是女孩子,可能不懂得緩急,那個混球,難道也不懂嗎?約好了時間會戰,過時不至,不僅是叫人擔心,還可能會因此耽誤了大事,影響到成敗,這個混帳東西,回頭非好好地給他幾個嘴巴不可。」 白紉珠耽心地道:「甘夫人,徐大哥固然是老江湖,但蓉姐也不是不知輕重緩急的人,我想他們一定是遇上了非常事故,才沒有來配合會戰。」 陳芸娘道:「再重要的事故,也該派個人前來告訴我們一聲聽,難道這點他們都想不到。」 其實誰都想到他們不會如此疏忽的,沒有人來通知報訊,正證明了所出事故的兇險!」 甘鳳池道:「也許他們派了人來,但在半途上被人截下中,沒辦法到島上。」 這才是每個人都擔心的事,但是誰也不願說出口,不願意它是真的,甘鳳池說了出來,陳芸娘立刻道:「那怎麼會呢,他們的船在經,即使遇到了外敵,也是外來的,不會影響到他們派人到島上來通知,除非是受到島上的人攔截,可是這座鬼島已經被我們封死了,船都毀了,人也被趕到這個洞裡去了。」 他們雖是在往好處想,杜雲青卻一歎道:「甘夫人,事情到了這個程度,我們不能光往好處想,必須要作最壞的打算,甘前輩的猜測極為可能。」 陳芸娘歎道:「我也知道,可是我的分析也不為無理。」 「不錯,假如要攔截往來通信的人,當以島上的人出去較有可能,這島上有月野流與王龍寺首座護法戰志超領的兩批好手,居然會被我們九個人殺得狼狽而退,避入洞中不出,這敗得實在離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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