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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金星,滿之前身為金,金星當命,而他們恰好得時而起,現,下金盡則木生,合當吾教起兵之時,國主人君之生,莫不於五行變化之中。」

  滿口鬼話,說得有聲有色,趙大冷冷地道:「方老夫子,你這一套去哄哄無知的鄉下人還差多,趙某是吃什麼飯的,真要有這種事,趙某早就找個算命先生排排五行,起個上臺天象的名字,自己弄個皇帝幹幹。」

  謝北城早就不耐了道:「方老,跟他扯這些幹嗎,快把他制住了,宰掉那個傢伙,拍手走路。」

  趙大笑道:「這才是正經話,不過班主,這兒是我趙某的一畝三分地,要殺人也只有趙某動手的份。」

  謝北城冷笑道:「趙老大,你不該讓我們看見那具七步追魂機管的,這說明了你只靠那個玩意才能殺人。」

  「不管靠什麼,能殺人的就是利器。」「不錯,但是趙老大剛才不該把一簡針弩都打到牆上去了,那玩意兒裝填起來很費時。」

  「是很麻煩,好在我們有四十筒,除了我一筒之外,還有三十九筒,操在我三十九名弟兄們手裡。」

  「他們不在這兒,對你趙老大就很不好了。」

  趙大道:「他們不必在這兒,只要埋伏在四周就行了,二位來之前,趙某因為剛出事,特別吩咐過了,如果沒有趙某同伴,你們根本就休想離開這兒。」

  「那就麻煩趙老大陪一陪了。」

  說話時,雙拿一錯,已經攻了過來,連忙出掌相迎,但只有五六個回合後,他已招架不住官被謝北城一掌打中在肩上,身子一顫,謝北城已經一指戳出,閉住了他的穴道,趙大道:「謝班主,你那個班就此收了吧,你只要敢殺了我。」

  謝北城冷笑道:「我殺你幹嗎?我只邀請你陪同一下,到那邊去把丁大元他們宰了,然後再麻煩你陪我們走出,到松廬門口,再放你回來。」

  趙大道:「你別夢想了,趙某等兄弟豈是貪生怕死之徒,你以為拖了趙某在一起,他們投鼠忌器就不敢動了?只要他們看出趙某有了受制之狀,會毫不考慮,連同趙某一起招呼的,不信你就試試看。」

  謝北城雖然制住了趙大,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由拿眼看看方子玉,方子玉也沉吟難決,趙大笑笑又道:「趙某已經看出二位的心思,仍然敢單身跟二位來到此地,自然也想到了各種可能。」

  方子玉道:「趙大,你倒是軟硬不吃,你究竟想怎麼辦呢?」

  趙大道:「趙某斷非江湖俠義,也不是官府,你們白蓮教愛怎麼鬧,只要不牽到我頭上來,趙某不來管你們的閒事,丁大元與雷剛進了趙某的門,趙某不願替人頂缸,所以只有把他們送離京師,告知原季,該如何對付你們,是他的事,趙某不過問。」

  方子玉冷笑道:「說得倒輕鬆,臥榻之交豈容他人酣睡,你已盡知我們的秘密,老朽怎麼還能放過你。」

  趙大道:「其實你們的秘密早已洩露了,丁大元一路追蹤采此,是從別人口中得到的線索,你的秘密不是在這兒洩露的,殺了他們也沒有好遠。

  方子玉神色一動道:「多虧你提醒了老朽,北城,帶了這個姓趙的過去那邊,把他們都弄到松廬去。」

  謝北城道:「方老,要解決還是在此地的好,弄到松廬去,豈不是把麻煩都引了過去。」

  方子玉冷哼一聲道:「丁大元是從光華會中的人口中聽到線索的,所以才追蹤到了這兒,松廬的秘密已經保不住了,都是你們不小心得來的,四個班子,就是你出事。」

  謝北城委屈地道:「方老,這不能怪屬下,花面狼是教主親傳的弟子,他做事情從不許屬下過問,如果屬下知道,就不會叫他在臨清做案了,丁大元號稱鐵捕,行事最為謹密,多少綠林道上的好手都栽在他手裡,什麼地方不好擄人,偏要在臨清那個馬蜂窩裡揭一下。」

  方子玉一歎道:「我也沒辦法,教主這幾年因為事情太順手,膽子也太大了,行事每欠考慮,大大小小已經出了好幾處紕漏,好不容易蓋了下去,這一次卻不知是否蓋得了呢?你把人弄去回再說。」

  「弄回去有用嗎?」

  「有,從丁大元口中套出洩密的是誰,然後再—一追溯下去,把所有知道此事的人來個徹底解決。」

  「丁大元未必肯說。」

  「這個你放心,教主的迷魂大法施展開來,可以把小時候溺過幾回坑都拷出來,還怕他肯不肯說?」

  「可是在外面還有趙大的人。」

  「所以我才要多弄幾個,趙錢孫李四大天王一起在我們掌握中,他的手下就不敢妄動了,再說我做事可不像你這麼毛躁,扔出的人一個不回,倒是趙大遞來了消息,我就知道不好,另外帶了一批人手,潛伏四周附近,只要一個信號,可以全部召集。」

  謝北城欽佩地道:「還是方老行事穩健,羅大成實在太糊塗,四大天王擁有這大的勢力,他居然以地方青皮混混,等閒視之。」

  方子玉臉色一沉道:「所以老夫才把他立時處決,本教行事,有切必賞,但出了錯,也必須接受嚴懲。」

  謝北城的神色含著厲俱,不敢再開口,方子玉歎道:「花面狼留下了線索是你的疏忽,但是四大天的底細沒弄清楚,是我的疏忽,以前我的確是太信任羅大成了,所以我們不能再出岔子了,把人押好再到後面去。」

  謝北城代聲道:「以弟子看,還是先把他擺平了再過去的好,否則他一聲張……」

  「怕什麼,難道那幾個傢伙我還應付不了。」

  「弟子不是怕他們功夫扎手,而是擔心他們手中還有那個玩意兒。」

  方子玉冷笑道:「所以才要趙大活著過去,如果他們還有七步追魂針管,就拿他當盾牌。」

  「方老計謀周密,弟子實在不如。」

  方子玉冷哼了聲:「你那裡是想不到,只是故意裝傻來討好我而已,北城,你這個毛病要改改,做事情要有魄力擔待,一味討好,並不會使人覺得你能幹,如果你能夠把腰幹樹直一點,拿出班主的身份來,花面狼就不會那麼跋扈,也不會出漏子了,花面狼弄來假禦史的兩個孫子,無非是公報私仇,因為四年前他失風被捕下在大獄中,教主已經托了人情要解脫他的罪,就是候老兒鐵面無私,硬要問成大辟,逼得我們只好用劫獄的手段才把他救出來,這混帳東西,自己不知警惕,居然又出了紕漏,本教嚴誡報私怨而洩露機密,他明知故犯,我回去非好好地制裁他不可。」

  謝北城一歎道:「恐怕沒有用,本教的變獸大法,只有他一個人精擅,教主會特赦他的。」

  「不行,這次我一定要堅持,連出好幾次紙漏,已經引起了各方注意,這個辦法應該停頓下來了,而且連你的北班也要停止活動,把物證全部消滅。」

  謝北城道:「那弟子不是無所事事了。」

  「你急什麼,我處決了羅大成,總客一缺待補,你接下這個不比帶著班四處流蕩強。」

  謝北城這才笑了道:「多謝方老栽培。」

  「別謝得太早,把事情辦妥了,才能談到以後的事,否則以後我們連京師都無法立足了,還要什麼的總管。」

  「是,弟子一定聽候指示,克盡全力。」

  「押著他,做得自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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