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芙蓉劫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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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紉珠雖然接住刀,卻仍是不明所以地道:「小如!你這是做什麼,這樣鬧起來怎麼好意思對蓉姐!」 紀小如道:「珠姐姐,你怎麼不想想,假如這些都是榮姐手下的人,敢對我們如此嗎」 白紉珠不禁一怔,她知道紀小如雖然有點任性,可是頗識大體,今天的度實在有點異常。」 再想了一下。先前那個小丫頭以及這個中年婦人倒還正常,可是紀小知要到前面去時,那兩名漢子居然橫身相攔這就有點不像話了。 因此她一聽紀小如的話,心中微動,連忙問道:「小如!你說什麼,他們不是蓉姐的人!」 那中年婦人神色又是一動道;『紀姑娘,你這不是開玩笑嗎?在府門口,怎麼會不是格格的下人呢?」 說著向白紉珠靠去,白紉珠用刀一封道:「夫人!別過來,我們把話問問清楚,據我所知,即使在壽王邸中。仍然有許多不是他們的人,小如,你是怎麼知道的!」 紀小如道:「如果是蓉姐自己不便出來,至少也會叫雲姑娘出來一下,怎麼會是這些人出來呢?」 「雲姑娘要侍候格格起身—一」 紀小如冷笑道:「白夫人,蓉姐的起居從不要人侍候,你這句說得並不高明,再者,王府管事大奶奶身份即使很高,也只有回到自己家裡去做夫人,在王府,可沒有稱夫人的,奴才就是奴才,在王府裡的規矩大得很,稱呼上絕不能馬虎,我雖然沒進過內城,可是自小就在京師長大的,這一點還聽說,你該吩咐那小丫頭改口叫聲大奶奶的!」 那中年婦人神色一變道:「你知道我姓白?」 紀小如冷笑道,「在內城敢公然稱夫人的,除了你白素貞白夫人外,還會有誰?」 白紉珠失聲道:「什麼?她是白素貞。」 紀小如道:「不錯,而且這兒是和中堂府的東跨院側門,也是白東嶽大領班的辦事處。」 那中年婦人見她叫了出來,知事機已泄,也就再不裝作了,冷笑一聲道:「紀姑娘,既然你早已認出此地,何必又演了半天的戲呢?」 紀小如也冷笑道:「伯夫人!你兩度遣人到鏢局來邀請,我問若是不來回報豈不太失禮了。」 白素貞神色又是一動道:「紀姑娘,你既然提出我這兒去了兩批人,我順便問一聲,他們的人何在了?」 紀小如笑道:「他們的武功不錯,只是運氣不太好,恰恰遇上杜大哥回來,你想還討得了好嗎?」 「他們都被殺死了?」 「皇帝腳下,只有你們才有權力肆無忌憚地殺人,我們這些小百姓們怎敢輕易的殺人呢?」 「人呢?被你們怎麼樣了?」 「我們既不敢殺人,又不甘被人殺,只好極力自衛,想把他們驅走了事,誰知道他們在越牆逃走時候,仍然難逃一死,又遇上了另一批人。」 「誰?還有誰會跟他們過不去? 「就是不知道,因為距離太遠了看不清楚,他們一共有六個人,都是蒙著面,劍法很凶厲,先後兩批七個人,轉眼間就死了五個,兩個人棄械投降了,結果他們把活的死一起帶走了。」 「奇怪,這會是誰呢?」 「你該知道的,我看見你派去的人都知道對方是誰,有一個傢伙被殺前,還叫總監饒命。」 白素貞的臉色一變:「原來是他,這老兒不想活了,居然敢跟我們搗蛋……二位姑娘星夜進入內城……」 紀小如道:「杜大哥跟蹤那人下去了,他想那批人中既然有一個是什麼總監,蓉格格應該是知道的,叫我們來知會一聲,想不到在門口被你的手下帶到這兒來了。」 白素貞道:「你既然認識此地,怎麼又會被帶來的? 紀小如道:「我們沒進過內城,怎會認得此地的,是你們這兒的人告訴我的。」 「什麼?我的人會告訴你們?」 「哪是西跨院的,他說是王則州的手下,王則州你該知道,我們曾經保過一趟鏢到關外,跟他相處得很不錯,所以他悄悄地找個人來告訴我說他是在西跨院,這兒是東跨院,我們跑錯地方了,他還以為我們是來找他的。 這個女郎的心思極為靈敏,她不說出門上的人跟著來通知她們的,卻巧妙的推到西路院去,因為她已經知道西跨院是和坤的私人住宅,王則州等都是和坤的私人護衛,跟東跨院是兩個體系,而且,並不太融洽,因此往西邊兒一推,倒是天衣無縫。 這個謊實在扯得高明,不但白素貞深信不疑,連白紉珠也當作是真的,連忙道:「小如!你為什麼不平說呢?」 紀小如道:「我知道後已經身入險地了,早說又什麼用,我的意思只想不動聲色,想離開這兒,偏偏你不肯,一定要七拖八拖的一, 白紉珠充滿了內咎之情道:「我怎麼知道他們會這麼大膽,在內城也敢如此胡作非為地亂來呢,還以為你是真的動了意氣在使性子呢——剛才那人真是王則州的手下!」 「他自己那麼說,我怎麼知道!」 「一定是的,小如!你這就不該了,人家是一片好意,你怎麼可以把人家給說了出來呢?」 紀小如道:「是那人自己說的,說在必要時不妨說出王則州的名字來,更談白東嶽兩口子這次對付我們完全是私下的行動,並沒有請示過中堂大人,不敢怎麼樣的!」 白素貞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沉聲道:「紀姑娘,我佩服你的聰明,只是你太不老練了,既然你已經明白這是我們私下的行動,我還會放你們離開嗎?」 紀小如傲然道:「我不說穿你也不會放我們離去的,倒不如叫開的好,至少讓你的這些手下知道,你這次行動只是為了私人的利害,並不是為了公務,而且已經有人知道了,他們在為你賣命時,也會考慮一下是否值得!」 「笑話!在這個門裡,任何人都是聽我的,生殺之權,操之在我,誰敢說個不字!」 紀小如突然又道:「白夫人!你錯得很厲害,你沒有門,這地方是和中堂的相府東跨院!」 「但是他管不到我們這一邊兒!」 紀小如微笑道:「他管不到,誰管得到呢?總不成你就像禁城的那位皇帝,已經是萬人之尊,無人能管了!」 白素貞忽地一驚,發現自己的話說得太狂了,再被對方這樣故意一描,竟是成了有意造反的了,連忙冷笑道:「紀姑娘!你別亂戴帽子,我沒有那樣說,我只是使你明白我們這個部門,可以見機行事,不受任何拘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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