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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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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幾名羅刹劍女卻陷於進退維谷的地步,不知如何是好。 翁長青道:「你們如果還想做帝王谷的下屬,就站到台下來聽候我的指示,否則我就以叛徒論處。」 翁仁壽立刻喝道:「你們還不退回去。」 那批劍女終於退了回去,緊靠劍台站立。 桑九娘見自己成了孤軍作戰,連丈夫都不跟她一心,不禁大感意外,厲聲喝道:「老鬼,你難道忘記你的責任了?」 翁仁壽莊容道:「九娘,主人說得對,你已經超出了忠心的範圍,這已經不是一個做下人的態度。」 桑九娘怒駡道:「放屁,老主人臨終托孤時,怎麼對你說的?翁家的傳統必不容中斷。」 翁仁壽道:「老主人是這樣託付過,但你要看清楚環境,現在你的做法不是維護傳統,而是在斷送基業。」 「我寧可毀掉也不能便宜他們那一邊。」 翁仁壽正色道:「九娘,你比我能幹,所以我才事事聽你的支使,可是現在我覺得主人的觀察很對。你的野心太大了,你不是為了責任,而是想利用責任控制一切,你所謂的責任只是你一己的私欲,我不能再跟你錯下去。」 桑九娘眼噴怒火,忽轉獰容道:「劉半盲,你只要肯答應我不改變翁家的傳統,我仍然支持你。」 劉半盲微微一笑道:「就憑你一個人支持我嗎?」 桑九娘道:「我自然有辦法。」 劉半盲道:「怎麼樣的辦法?」 桑九娘道:「那你不必問,你只說你幹不幹?」 劉半盲道:「為什麼要幹?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幫忙,我對取得帝王谷的控制權有十成的把握。對娶那個小丫頭毫無興趣,一旦權握在手,天下的絕色我都可以予取予求,我要那個半生不熟的潑婦幹嘛?」 翁寒梅氣得拉劍要跳下去,卻被林佛劍攔住了。 翁寒梅急得大叫道:「大哥,你放開我,我非宰了這狗賊不可。你聽他說的是什麼話?」 林佛劍笑道:「可是你找他拼鬥有什麼意思呢?難道要他說喜歡你嗎?」 翁寒梅這才不掙扎了,頓了一頓道:「可是他侮辱我太甚了,我非要敲掉他滿口牙齒不可。」 林佛劍平靜地道:「如果你個人能辦得到,問題就容易解決了,他所以敢信口雌黃,當然是有所憑恃的。」 翁寒梅還要開口。 翁長青道:「寒梅,聽你哥哥的話,現在不是逞個人意氣的時候。劉半盲的叛意我早有所知,只恨這兩個奴才太過糊塗。我叫他們特別注意防範,他們反倒跟他串成一氣來蒙蔽我,以致造成他如此囂張跋扈。」 翁仁壽愧疚地道:「主人,劉半盲的一切行動都是那死老婆子跟他聯繫接頭的,老奴一無所知,而且老奴因為能力愚鈍,也無法完成主人所交代的使命。」 翁長青冷笑道:「你別說了,你若是有本事,也不會讓九娘獨操大權了。問題是你太信任你老婆能幹,把劉半盲當作傻瓜了,所以才被人耍得團團轉。」 翁仁壽俯首無言。 桑九娘忽然問道:「劉半盲,你既然認為已能控制全域,為什麼還要假意哄我合作呢?」 劉半盲笑笑道:「我的目的不在帝王穀,而在劍帝這個位置。我成事以後,要的是人手,你們能控制帝王谷中一大半的好手,我才認為你們有利用價值,現在你只剩光杆兒一個了,我還跟你合作個屁!」 桑九娘神色一厲道:「你以為擺脫我就能穩操勝券嗎?」 劉半盲一指那百名劍士笑道:「這一百個人是我從各地召集來的,多承你的幫忙,取得了翁長青的信任,將他們訓練成百中選一的高手,那些外來的劍客們沒有一個能勝過他們的。有此百人為翼,我還怕什麼呢?」 翁長青冷笑道:「你就仗著他們來取代我的劍帝嗎?」 劉半盲笑道:「那自然不夠,因為這些人的劍法是你教的,可是用來對付別人就足夠了。除掉你之後,包括你的女兒在內,誰也別想闖得過他們的圍剿。」 翁長青道:「那麼你準備如何對付我呢?」 「我自己。」 翁長青仰天大笑道:「你如果能勝過我,大可光明正大地爭取劍帝的寶座,何必耍這套詭計呢?」 劉半盲笑笑道:「我的劍法或許比你差一點,但是我手裡控制著一手最厲害的絕招,就不怕你不就範了。」 翁長青笑笑道:「我不相信你有這一手絕招。」 劉半盲一笑道:「信不信在你,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這手絕招我不想宣佈得太早。」 桑九娘又厲聲道:「劉半盲,你主意拿定了?」 劉半盲沉聲道:「拿定了,我本來的意思是讓你們先自相殘殺一陣,免得損耗我的人力。因為我待下屬不像你這麼刻薄,這一百個人跟我休戚相關,我很愛惜他們的。」 桑九娘突然咯咯發出一陣怪笑,用劍往地下一戳一挑,居然挑起一個小鐵環,環後一根細鏈連著。她把細鏈往上一拔又拉出一方小鐵塊,然後她才將鐵塊一舉道:「劉半盲,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劉半盲怔住了。 他愕然地道:「這是什麼呢?」 「這是一道水閘,堵塞住一道地泉。」 劉半盲笑道:「你是想引地泉來淹死我們嗎?那太可笑了,這裡的地勢最高,而且據我所知,這底下都是挖空的煤層,一點地水早就流空了,嚇不倒人的。」 桑九娘冷笑一聲道:「水淹不死人,火可燒得死人,你既然知道底下是挖空的煤層,就該知道煤礦裡有一種氣體,含有劇毒,聞到了能使人窒息至死,尤其是遇到火後,能發生爆炸。我們現處的位置剛好在山腹的中間,爆炸起來,即使不燒死,也一定會被活埋在裡面。」 劉半盲道:「那叫煤氣,可是我們這兒並沒有這種氣。」 桑九娘冷笑道:「你怎麼知道沒有?」 「我已經探測過了。」 「你來了不過十幾年,我卻是此地土生土長的,難道我不比你清楚,這是帝王穀的一個最大的秘密。」 翁長青問道:「仁壽,這是怎麼回事?」 翁仁壽道:「老奴也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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