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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九


  桑九娘臉色突變,氣得渾身發抖。

  翁仁壽過來道:「你們從小就進入帝王穀,學劍練武享受一切最優厚的待遇,無一不是翁家的恩澤,怎能說這種話?」

  「可是我們也付出了代價,獻出了我們的一生。」

  桑九娘怒叫道:「你們的工作就是殺人。」

  那婦人冷冷地道:「或者是被殺。」

  「不錯,現在只要你們殺人。」

  「九娘,我們可以做兇手,但有個選擇的自由。如果你一定要我們殺自己的同伴,我們寧可被殺。因為我們除了這些同伴外,再沒有其他的親人了。」

  桑九娘氣得兩腳直跳。

  還是翁仁壽比較沉著老練,一面制住她的暴跳,一面和顏悅色地道:「老婆子,她們說得也對。三十六名羅刹劍女自小進人帝王穀,而且與外界隔絕,她們所獲得的人情只有同伴之間的友誼,你怎麼能夠叫她們對自己的人下毒手呢?算了,讓我來調度吧!」

  桑九娘勉強忍住怒氣道:「你怎麼調度法?」

  「第三組已無鬥志,不宜應戰,過失暫緩議論,第四組繼續進行狙殺林佛劍的工作,這一點你們做得到嗎?」

  那婦人道:「做得到!」

  「好,立即開始行動,抗命是本穀最大的罪名,如果你們達成使命,就可以抵消第三組的失職。」

  第四組的六名羅刹劍女立採取包圍的陣勢,開始對林佛劍展開攻勢。

  這六人出手淩厲,林佛劍依然採取守勢,但由於對方的殺氣太盛,急於為團體建功免罪,他也不敢輕易露出空門了。

  桑九娘一歎道:「老頭子,還是你行,我真想不到我一手訓練出來的人,會有這種情形。」

  翁仁壽:「怪不得她們,你把她們訓練成殺人的鄶手,忽視了她們的人性,平時再嚴格的紀律下她們麻木了,可以隨意支使,一旦遇到林佛劍這種人,使她們接觸到前所未有的狀況,她們自然會迷惑了,今後我們的訓練應該注意到這一點。」

  翁寒梅道:「沒有以後了,我主宰帝王穀後,首先就要剷除你們這些瘋子!」

  翁仁壽一笑道:「老奴受死無怨,其實老奴對本身的這份工作也十分厭惡,只為了受恩深重,不得不勉力而為。老奴也希望小姐能有所改革。」

  他的笑容中帶著幾分狡猾。

  桑九娘怔道:「老頭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也被林佛劍迷住了?」

  翁仁壽笑笑道:「我看得多了,翁家前後四代的主人都在我眼前經過了,每一代的主人在未當權前,對祖上傳統都十分不滿,一旦當權以後,仍然墨守成規,甚至於還加強一點前人不足之處。小姐是翁家的血嗣,將來還是會走上這條路的,所以我絕不擔心。」

  翁寒梅冷笑道:「你看著好了。」

  翁仁壽含笑不答。

  戰局卻十分緊急。

  林佛劍的身上已受了兩處輕傷。

  翁長青急叫道:「傻小子,感化要看人而定,這六個婆子可不是先前那一組,你真要找死不成?不好用長鯨飲川,對了!再加上鐵鎖橫江。」

  林佛劍雖然接受瞭解式,卻沒有採取下一式反攻,不過因為翁長青的指點,使得主攻的六人略一停頓,免除了林佛劍的一次殺身之禍。

  桑九娘厲聲道:「主人,老奴有言在先,這可怪不得老奴了,出劍!」

  用劍尖抵住翁長青的那名婦人挺劍前刺,翁長青嗔目發出一聲長嘯,劍尖在他的咽喉處一頓,好像有一股絕大的勁力反震,將劍勢震偏了,跟著他雙臂一振一動,兩名扭臂的婦人立刻被他摔到台下。

  侯六官手起劍落,腰斬兩截。

  跟著他將長劍一挑,叫道:「主人,接劍。」

  一支長劍被擊了起來,直往台前飛到。

  翁仁壽與桑九娘的動作也夠快的,一個出劍將飛來的長劍震開了,一個挺劍刺向翁長青。

  那知翁長青根本沒有去接那支由侯六官送來的長劍,隨地一滾,不僅避開了翁仁壽的突襲,而且將地上那支作為劍帝權杖的黃金長劍撈在手中!

  身子像一陣風似的卷了進去,金光閃處,圍攻林佛劍的六名劍女全部身首異處。

  翁仁壽與桑九娘還想繼續揮眾進攻,但一看見翁長青神武英偉的樣子,手握金劍,臉上現出一股君臨天下的氣慨,不禁懾住了。

  而且他手下三十六名羅刹劍女,已死二十一個,一組喪失鬥志,只剩第四批與架持住翁寒梅的三個人,也都臉色大變,不敢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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