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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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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沒有,我只是買通一些不相干的人,得來一些旁敲側擊的消息,我再加以研判整理,也能八九不離十。」 阮雄沉吟片刻才道:「兄弟並不是怕死,只覺得何必太麻煩,半個月後帝王谷自然會公開現身了,我們緊巴巴地趕去,似乎沒有什麼必要吧?」 「翁長青既然準備以劍帝自許,一統天下劍派,泰山論劍是個最好出頭的機會,可是他自己偏不出頭,弄了幾個手下,派出他的女兒,一定要拖後半個月,我就認為有點不近情理,所以我要找出這個道理來才行。」 阮雄臉現欽佩之色道:「還是林兄思想縝密,兄弟就沒注意到這一點,經林兄提起,倒是頗有推敲之處。但是這傢伙肯說出帝王穀的地點嗎?」 林佛劍一笑道:「那就要看這位朋友是否肯合作了。」 那漢子連忙道:「不行,這是絕對不能說的。」 林佛劍道:「說出來又會如何呢?」 「身受百刑,禍連全家,我們都有家小在帝王穀。」 林佛劍一笑道:「那就不說好了,你用手畫出來。」 那漢子道:「畫出來還是一樣。」 「不一樣,劍帝只規定你們不用口說,畫出來就不算違規。何況事後我會保密,絕不說是你洩漏秘密。」 「沒有用的,秘密一泄,我們全體都會遭受處分。」 「不會的,翁寒梅與劉半盲等幾個人也有分,劍帝總不會連他們也處分在內,這只是嚇嚇人而已。」 「他們是劍帝的女兒與親信,絕不會洩密的。」 「我有辦法賴到他們頭上,只要你合作就行了。」 那漢子沉思片刻,還是搖頭道:「你殺了我吧!」 林佛劍笑道:「我不殺人,但我相信你一定會樂於說出。阮兄,你折根樹枝給他,朋友,你不必寫地名,只要畫張草圖就行了,以此地為出發點,我看得懂的。」 阮雄折了根樹枝,硬塞在漢子的手中。 林佛劍一伸手,抓住漢子的腰帶,將他倒提出來。 那漢子只有手能動,身子仍是筆直的。 林佛劍脫掉他的靴子,在他的腳掌心用力搔著,一陣奇癢攻心,漢子不由自主地呵呵大笑起來。 那是一種痛苦的笑,比哭還難聽。 阮雄不得不佩服林佛劍的整人手法了。 他自己以分筋錯骨法逼供,給人痛苦的感覺,痛苦是可以用毅力來對抗的。 但林佛劍給人是一種無比的難受,此種難受使鐵人也難以抗拒。 那漢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林佛劍的手指卻更用力,同時還笑著道:「朋友,你大概還不夠快樂,我再多加一點樂趣,你該樂於幫助我們了。阮兄,你幫幫忙,一隻手呵他的腰,另一隻手呵他的左腋下。」 阮雄參加後,那漢子連喘氣都困難了。 阮雄忽然發現他想咬舌,忙道:「林兄,他要自絕了。」 林佛劍笑道:「不會的,他沒有力氣。」 果然那漢子才咬上舌尖,又因為奇癢而張開嘴,發出呵呵的笑聲。 最後終於畫了一張草圖,忍癢叫道:「快放我下來,我已經畫出來了。」 林佛劍並不住手,迅速換了個地方道:「你再畫一張。」 那漢子叫道:「一張還不夠?」 林佛劍不理他,厲聲道:「再畫。」 那漢子只得又畫了一幅。 林佛劍這才將他放了下來,讓他在一旁喘氣。 自己則將兩幅圖比較一下,冷笑道:「朋友,你兩幅圖,指了兩個不同的方向,哪一幅是真的?」 那漢子長籲了一口道:「兩幅都不是真的,我實在受不了你的虐待,只得隨便畫一個給你。」 阮雄這才明白林佛劍何以要他再畫一幅的道理,原來是要比較真偽,但心中又感到不解問道:「林兄,假如他記住了前一張,照樣畫出來,你又何從比較呢?」 林佛劍笑道:「他在極端痛苦中,哪裡還會有心思去記住自己所畫的是什麼?現在你叫他把這兩幅圖畫,再重畫一遍,他必然還是記不住,除非他畫的是一幅真的圖,才會原樣不變。朋友,如果你再不合作,我又要整你了。」 那漢子臉現恐怖之色,哀求道:「你做做好事吧。一劍殺了我,給我個痛快,我如洩漏機密,回去不但自己受罪,而且還要牽累同伴家人,我實在不敢畫給你。」 林佛劍想了一下道:「我不想殺人,假如害你回去送命,豈不等於是殺你一樣。算了,你走吧!」 漢子大喜過望,又有點不相信地問道:「真的?」 椰劍道:「自然是真的,我何必騙你呢?不過你這兩幅圖我要抄個底子,以後對照一下,假如你其中有一幅是真的,我相信帝王谷中不會饒你的。」 漢子道:「圖絕對不會是真的,你還是省點事,別去找的好。半個月後,劍帝就出面了,你又何必急在一時呢?」 林佛劍將兩幅圖形用指甲刻在一塊樹皮上,過去解開漢子的穴道,笑嘻嘻地拍後他肩膀道:「你可以走了。」 漢子穴道被解開後,疑信參半,但惟恐林佛劍會變卦,趕緊掉頭跑了。 阮雄道;「林兄,我們不是白忙一場嗎?」 「不算自忙,我已經知道帝王穀所在了。」 「這兩幅圖裡,有一幅是真的嗎。」 「不,兩幅都是假的,但此地出山,一共只有三條路?去掉兩幅假的,剩下的就是正確的路線了。而這條正確路線直通魯山,帝王穀一定在那裡。」 阮雄倒是難以相信地問道:「何以見得呢?」 林佛劍笑道:「從翁寒梅他們退走的方向也可以摸出一點頭緒,他們退走的那座山峰沒有別的出路,只能到博山縣,然後轉道到魯山,是最隱秘的路徑。」 阮雄佩服異常,但又有點不服氣,故意刁難地道:「也許這兩幅圖裡有一幅是真的,他故意說成假的呢?」 林佛劍笑道:「我也想到這可能,所以才留了底子,然後又放他走路,假如有一幅真圖,他怕我以後告他一狀,一定急於求死,現在他放心地走了,就證明這兩幅地圖都不足以構成他的威脅,所以剩下的一條路必然是正確的,他不敢泄秘,到底還是漏了出來。」 阮雄衷心欽佩地道:「林兄,你的心計之工,料事之准,以及武功之精,兄弟再也找不到第二句話來讚揚了。只是兄弟始終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們呢?」 林佛劍微笑道:「阮兄可是指鏢局的這件事?」 「是的,從這次劍會上,兄弟看出林兄是個俠義為懷的武林君子,我們開設這家鏢局的目的並非為圖利,與林兄的宗旨並行不悖,林兄何以要堅決反對我們呢?」 「這個問題我暫不答覆,當一切都明朗時,我不說你們也會明白了。而且以後我們作對的可能性也不多,阮兄大可擱開在一邊,別為這個傷神了。現在我們就上魯山去。」 「家師與柳前輩他們呢?」 「讓他們在山裡摸索好了,等他們弄清路徑,找出山時,我們已經到達帝王穀了。」 「林兄能確定帝王谷是在魯山嗎?」 「這可不敢說,我也是憑著所得的資料,加以判斷而已,萬一摸空了,只好另想辦法。能在半個月之內找到帝王穀最好,找不到也沒有損失,因為這段時間我們反正都是閑著,去碰碰運氣總比坐著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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