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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一


  ▼第四十章 任重道遠

  柳大樹笑笑道:「我沒說你不對,而且我更贊成你的作為,我希望菲菲也能像你一樣就好了。」

  柳如昔噘起嘴道:「爹,您是說我不夠孝順?」

  柳大樹笑著拍她的肩道:「得了,我敢說你不孝順嗎?只是現在我的一切,可全是依著你。」

  柳如昔道:「爹,您要我怎麼樣,我一定聽您的。」

  柳大樹笑道:「如果我還在青城,我一定要你趕快出嫁,管他生張熟魏都行,可是經過了這一番變化,我認識了許多道理,更知道自己錯得多厲害,現在是心甘情願地順著你,因為你的眼光比我准,除了林佛劍,誰也配不上你。」

  柳如昔嫣然而笑,別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笑聲中洋溢著一片喜氣,卻見一個傭僕引著阮雄前來。

  林佛劍對四海鏢局的人本來沒有惡感,但是鐘少雲說過,四海鏢局居然拿他來搪塞應付,心中不無怏怏之感。

  因此冷冷地道:「阮兄夤夜造訪,不知道有何見教?」

  阮雄從懷中取出一個封套遞過道:「多蒙林兄之助,使敝局得以順利將鏢貨交出,特地致送酬勞前來一謝。」

  林佛劍看也不看,隨手撕成幾片道:「無功不受祿,在下交出的那塊武林符,並沒有幫上忙啊!」

  阮雄似乎稍感羞慚道:「林兄一定誤會了,我們為了防止攔截,確是亮出了一塊符,但並不是林兄的那一塊。」

  林佛劍微愕道:「怎麼又跑出一塊來了?」

  阮雄道:「那是齊師叔為了使任務順利達成,私下偽制了一塊,原是想在必要時以假亂真,掩人耳目的。哪知林兄開設的酒店中群雄畢聚,偽符竟有四十塊之多,齊師叔也就不拿出來了,幸而有此一著,竟在最後一關派上了大用場,使敝局順利達成了任務。」

  林佛劍冷笑道:「齊蒼霖專門會搞這一套,上次保章鹽道的珠寶時,也造了一批膺品。」

  阮雄笑道:「齊師叔畢竟是老於江湖,雖然將鏢行的擔子交給我們年輕的一代,但是仍然要仗他的豐富經驗,幫我們解決許多難題。」

  林佛劍冷冷地道:「那你們是用我的這一塊交的貨了?」

  阮雄道:「是的,那是真正的武林符,已經由武當的掌門人覺慧道長親自驗收,付酬。」

  林佛劍冷笑道:「你們倒是輕鬆,可把擔子留給我了,不久之前,各路的人馬都到了我這兒。」

  阮雄道:「我們知道,我們也不是存心騙林兄的,但家師認為林兄具有超人的才智,必能應付裕如。」

  林佛劍道:「萬一我應付不了呢?」

  阮雄笑道:「家師並未坐視,家師、齊師叔與家父、方二叔,以及武當掌門人覺慧道長,都曾前來準備支援,他們來的時候恰好遇上群豪相繼退出,遠遠望見林兄等各位安然無恙,他們才退走的。」

  林佛劍又問道:「他們可知我是用什麼方法退兵的嗎?」

  阮雄道:「不知道,覺慧道長還想問問究竟,但家師認為不應該如此,林兄用任何方法退走外敵是林兄的自由,我們無權過問,即使是把責任推到我們頭上也不為過。」

  林佛劍冷笑道:「這倒很公平,你們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居然把我也想作同一流的人了。」

  阮雄莊容道:「假如林兄是毫無條件交還玉符,我們的做法顯系有違道義,但林兄既然要求以一半酬勞為代價,自然也有義務要分擔一點風險,何況家師等也盡到了支援的責任,在義務上並無虧欠之處。」

  林佛劍怒道:「我只是說說而已,何嘗真想要你們的銀子,否則我就不會當你的面把銀票撕掉了。」

  阮雄道:「我們也是為了盡義務,家師曾經堅拒將我們的一份收下,結果武當的人當著家師的面把銀票焚毀了。

  這些銀票是以現銀存入換來的票據,據在銀在,所以武當付出了四十萬兩是一文不缺,林兄撕毀票據,並沒有為武當省下這筆開支,等於是收下了一樣。」

  柳大樹道:「這多可惜呢?四十萬兩銀子就此白白浪費了,我們不接受,拿來做做善事也是好的。」

  林佛劍笑道:「柳老伯根本不懂得銀票的使用法,小額的銀票可以當通貨使用,像這樣巨額的票據,支付時必須要經過當事人的附函證明,武當可以掛失,聲請重新具領,根本就沒有絲毫損失,只是多一道手續而已。」

  阮雄道:「封柬中有武當的證明。」

  林佛劍道:「這只能證明他們不存心賴帳,可是證明也撕毀了,他們就可以依據重新啟領銀票。」

  阮雄道:「這當然可以,武當掌門說了,這筆款子暫為保存,如果在三個月不去具領,他們就撥出作為善舉,林兄既是無意接受酬報,也可以援此例而行,反正武當的表示很堅決,他們絕不想省下這筆費用。」

  林佛劍想想道:「有好事何必要他來做,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叫武當把銀子拿出來,換成兩萬兩一張的分存在十個大城市的木行內。」

  阮雄道:「兄弟一定依囑請武當辦到。只是請問一聲,林兄這樣做法,有什麼用處呢?」

  林佛劍笑道:「由武當做主辦善事,他們很可能將這筆銀子捐贈給各地的寺廟,為他們道教釣譽,我要他們存入大木行,用來購置許多棺木,凡是貧苦無依的死者,都可以申請到免費的棺木,免得暴屍荒郊。」

  阮雄點頭笑道:「林兄這番仁心,澤及荒骨。兄弟一定全力促武當於短期內辦妥。林兄還有什麼見教嗎?」

  林佛劍想了一下道:「沒有了,只有幾句忠告,你們的事情也辦完了,還請早點離去的好。」

  阮雄笑道:「我們本來是要走的,可是武當掌門人再三地堅邀,留家師參與論劍大會。」

  林佛劍道:「那是五大門派的事與你們何關?」

  阮雄道:「這次可不同了,由於有許多不速之客強行參加,恐怕會有意外之變,故而武當請家師擔任評審之職,以備必要時,也好有個聲援。」

  林佛劍道:「論劍大會,爭的是劍壇盟主,大家各憑本事,孰是孰非,有目共睹,還會有什麼意外的呢?」

  阮雄道:「論劍之會,雖是五大門派發起,劍壇盟主卻是人人有資格取得的。不過武林符的秘密已經外泄,這塊符已經成了人所必取之物。假如憑真本事得到了,自然是名正言順的得主,就怕有人想以不正當的方法攫奪,那就需要有人出來主持公道了。」

  林佛劍道:「五大門派自己不會主持嗎?」

  阮雄道:「他們都要參與論劍,理應避嫌,以免有偏私之虞,所以由家師以局外人的身份來擔任評審最適合。」

  林佛劍笑道:「那你們不參加角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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