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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一


  方天華道:「路同道不同!」

  阮雄道:「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同路就是緣分,我們乾脆一起走如何?」

  方天華搖搖頭道:「那可不敢當,鏢客們有車有馬,兄弟全靠兩條腿,還帶著個老人家,只怕會追不上。」

  阮雄道:「可是二位一直也沒落下呀!」

  方天華笑道:「兄弟是沿途搭便車,破費幾個酒錢而已,誰知道貴局一路也走得慢,剛好碰上了。」

  阮雄道:「在下可以為二位覓兩乘代步。」

  展毓民道:「那可不行,老漢腰腿不濟,騎不得馬,何況萍水相逢,也沒有打擾的道理。」

  阮雄道:「沒關係,敞局可以代傭一輛車子。」

  方天華裝做生氣地道:「鏢客這份盛情兄弟心領了,君子固貧,道不可廢,兄弟是一介不取於人。」

  阮雄冷笑道:「那二位就別一直跟著我們。」

  方天華偽怒道:「這是什麼話?你們走得快,我們走得慢,每次都是你們先到等著我們,幸虧兄弟身無長物,否則還不放心鏢客是什麼居心呢!」

  阮雄想想也是事實,方悻然道:「敞局這次保了一趟重鏢,沿途恐怕不得安寧,二位如果要避免麻煩的話,還是離得遠一點的好,兄台是個讀書人,別牽進這場是非中來。」

  展毓民裝作害怕地道:「少爺,我們還是等一天吧!」

  方天華是串好的圈套,哪裡會答應,冷笑道:「為什麼?我們就是一擔行李,幾卷破書,外加幾兩銀子,怕什麼強盜?我走路的自由都要受人干涉嗎?」

  說著氣衝衝地走了。

  沒多久,又攪上一輛空車走在頭裡,沒多久,鏢隊的行列追了過去,阮雄還朝他們冷笑了一聲。

  車中的三個老道也對他們頗為注意。

  鏢隊行過後,方天華低笑道:「這一次真妙,居然連師哥也蒙住了,還當我們是劫鏢的呢!」

  展毓民道:「這本來就是我們的目的,現在一定有人對我們注意上了,我們也得快些。」

  語音一頓,接道:「如果林佛劍這年輕人在場的話,很可能會被識破,甚至大攪局一番。」

  方天華道:「對了,這小子不知道搞什麼鬼,這半年似乎未見他出現,真不知又要搞什麼新點子。」

  但是,他們又怎會知道林佛劍此刻已掉人別人所布下的陷阱呢?

  神秘門女少門主蘇語容的表哥,名叫言語浩。

  他掌管的是神秘門的暗殺組合部門,只要是他出現的地方,是沒有不流血的。

  這次他的任務是狙殺武當門下護送玉符的門人,就不下十幾人。

  在月明星稀的夜晚,大堂中光如白晝,更顯得華麗。

  言語浩背負雙手,標杆般立在大堂上,面向照壁,一動也都不動。

  他面貌雖頗俊逸,可是嘴唇稍嫌薄了一些,嘴角也有些上翹,臉色有些讓人陰冷的感覺。

  仇征正好相反,不停地來回踱步,有如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他本是一個受過嚴格訓練,極為冷靜的殺手,但接連的失敗,已使得他的脾氣變得暴躁不安。

  言語浩沒有理會仇征,他那樣站著,已經有一段很長的時間。

  「堂主……」

  仇征終於忍不住嘟噥道:「怎麼到現在仍沒有一點消息?」

  言語浩並未回頭。

  停了一會才應道:「我都不著急,你急什麼?」

  仇征苦笑道:「堂主就那樣站了兩個時辰,實在令人佩服。」

  「耐性是成功的條件之一。」言語浩語聲柔和。

  「若是我做主,一定派人到張公廟周圍布下天羅地網。」仇征眼睛一亮,接道:「二虎相爭,不難兩敗俱傷倒時候還不是手到拿來?」

  「以你們的武功身手,相信絕難逃過他們的耳目,即使能夠,萬一他們只是切磋,功力仍在,殺上去還不是送死。」

  「我可沒有堂主想得那麼遠。」

  「深思熟慮也是成功的一個條件。」

  言語浩霍地轉過身,立時風聲一響,一道人影飛鳥般穿窗而入。

  言語浩目光落在這人臉上,不待他開口,此人已道:「稟堂主,連萬里胸前中劍,雖未見血,但內腑已受到傷害,敗在林佛劍劍下。」

  「哦!」言語浩半信半疑。

  「我跟蹤連萬里到了他隱居的地方,他始終都沒有發覺。」

  「那若非你的輕功突飛猛進,就是他的視聽已因為傷重變得遲鈍。」

  「要找連萬里隱居的地方實在不容易,那的確是一個很隱密的地方。」

  「要奪連萬里的劍當然更困難。」

  「堂主,我們不是為了武當的玉符嗎?為什麼要做圈套對付林佛劍呢?為什麼要殺連萬里,嫁禍給林佛劍呢?乾脆盡起手下與五大門派大幹一場!」

  言語浩一字一頓道:「這一次,我要親自走一趟。」

  「堂主千金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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