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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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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才見到齊碧霞與阮雄前來回報。 展毓民第一句話就問道:「事情如何決定了?」 阮雄道:「來人已經承認是武當三老,明白要求我們將那方武林符送到泰山,不計代價,而且要求把它當作一筆暗鏢,如有折損,只要不是我們故意的,亦不需賠償。」 展毓民道:「哪有鏢局故意失鏢的?」 阮雄道:「他們說這方武林符由武當本院送出時,曾經有四十個人護送,現在都已次第為人殺害,只剩下他們三個人了,路程還有一半,他們不得已,才求助於我們。」 阮來風奇道:「沒聽說過有這回事呀?」 阮雄道:「他們是秘密進行,卻仍然逃不過謀殺者的耳目,一批批的為人所害,三老是經過幾次的苦戰,幸得門下弟子力戰,才得突圍逃出,事後派人到現場去探索時,不僅毫無痕跡,連屍體都被移走了,所以事情尚未宣揚開去,他們也不敢聲張。」 展毓民沉思片刻,才道:「知不知道是哪一方下的手?」 阮雄道:「不曉得,對方的人數雖然不少,卻也是分成幾方面的,而且都是些生面孔。」 齊蒼霖問道:「截劫者為什麼要對武林符下手呢?」 阮雄道:「這一點小侄特別問及,他們說武林符在論劍前必公開展示,如果拿不出來,失落者就要負責,解散門戶,永遠在武林除名。 「所以歷屆玉符得主,對玉符的保管都十分秘密,甚至於在運送途中,也機密異常,惟恐有失。 「這一次不知怎的,竟然教人綴上了,幸而玉符在誰身上,對方還不知道,否則武當三老也到不了金陵。 「不過他們知道憑自己的力量,絕對送不到地頭……」 展毓民問道:「是不是其他四家為了排擠武當而下手呢?」 阮雄道:「弟子也這樣問過,他們說不可能,其餘四家門派都是正道中人,雖因爭名之事而互相對立著,但絕不會出此下策。 「何況來人劍法路數十分怪異,不是四家的淵源,更不像中原任何一家,他們也感到十分驚異。」 展毓民沉思片刻才道:「林佛劍曾經警告說,有許多隱世多年的劍術世家,都將待機而出,恐怕就是這些人了。」 阮雄道:「武當三老不知道有這種事,小侄加以說明後,他們也認為有此可能,是以更為擔心,他們說假如是那些人,這方武林符更不能失去了。」 阮來風道:「假如是一些隱世的劍道高手準備出山,向五大門派下手創名立萬是最簡單的捷徑,但為什麼要奪取武林符呢? 「這方玉符只是劍術競技的勝利象徵,但也只限於五大門派,且必須於公開競技中取得才有價值,似這般巧取豪奪,即使到手,也只能打擊武當的威望而已,此外全無好處,除非這方玉符另有價值才引起別人的注意。」 齊碧霞道:「我這樣問過,他們不肯說,我也沒有辦法,但據我的揣測,倒是與阮老伯不謀而合。」 展流民道:「玉符你看過沒有?」 阮雄道:「看過了,也瞧不出特別之處。」 齊蒼霖道:「那暫且不談,你們答應下來沒有?」 齊碧霞道:「答應下來了,我們既然開了鏢局,就無權推託找上門的生意,何況這筆鏢來源並無不正當之處,尤其是對方表明了身份,站在武林道義,我們也不能坐視。」 阮來風笑道:「齊侄女豪氣干雲不讓鬚眉,武當以五大門派劍技之冠的身份求助於我們,固然是乾坤劍派之光榮,但這趟鏢可有點燙手,否則也找不到我們身上了。」 齊碧霞道:「所以我狠狠地敲了他們一筆,言明照保價的兩成,要他們八十萬兩銀子。」 展毓民道:「這不太好吧?」 阮來風道:「那倒沒關係,武當的財力雄厚,他們的俗家弟子中不乏百萬富翁,自己愛惜性命,找到我們來冒險,多要他幾文錢也是對的。」 展毓民道:「可是損失了,我們並不須賠償,要人家這麼高的代價,似乎說不過去的。」 齊碧霞道:「我還特別聲明,即使保不到地頭,代價也要他們照付,因為我們不會故意失鏢,如有閃失時,一定先賠蔔我們的生命,這是我們的賣命代價。」 展毓民道:「那更不合理了!」 阮雄笑道:「可是他們居然接受了,而且十分高興,說這是應該的,假如不是這樣,他們還不敢投保呢,惟恐我們也整他們一下。師姐的提議,倒是證明了我們的誠意。」 展毓民道:「鏢貨由誰保管?」 齊碧霞道:「還是由他們保管,他們跟著一起走,必要時也可以出點力。我知道這是托詞,他是不放心將玉符交給我們,因此我斷定這方武林符上必然另有秘密。」 展毓民道:「那不管了,即使有秘密,也與我們無關,這筆鏢接下來容易,達成任務卻艱險重重。」 齊碧霞道:「我知道有困難,但正是一個考驗我們的機會,如果成功了,證明我們乾坤劍派的力量不遜於名門正派。」 展毓民道:「你只想到好的,要知道這一趟鏢,可能將我們的門戶命脈全賠了上去。上次青城之行,林佛劍最後訓了我幾句,說我太輕率從事,講得我無言可答。」 阮雄道:「這次可不會了,弟子與師姐決定了,就是我們兩人押鏢前去,萬不敢驚動師父。」 展毓民一怔道:「你們兩個人行嗎?」 阮雄道:「這也是事主的要求,他們說驚動師父,就成了乾坤劍派的事了,那與他們的本旨不合。」 展毓民冷笑道:「我倒不明白他們的意思,他們四十個人,被人殺死了三十七個,事急求助,卻只要你們兩個年輕人去冒險,難道武當門下還不如你們兩人?」 阮雄道:「他們再三聲明,這不是向乾坤劍派求助,而是向鏢局投保,在商言商,此外別無牽連。」 齊蒼霖笑道:「我懂他們的意思了,你們言定什麼時候動身,用什麼方式上路呢?」 阮雄道:「方式沒規定,隨我們決定,時間是越早越好,最好是今天就走!只要一輛車子,沒什麼可準備的。」 齊蒼霖道:「為什麼要如此之急呢?還早得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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