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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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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達道:「不錯,可是你的手指早就斷了,我的保證也不能作數,現在除非你自斷雙臂,我才能放過你。」 林佛劍冷笑道:「等我斷臂之後,山主恐怕又有新的要求了,除非我砍下腦袋,否則山主永不會有滿足的。」 祁逸夫沉聲道:「對了,如果要救你的母親,你最好是砍下腦袋,青城山絕不容許一個人影響它的地位。」 林佛劍臉色一正道:「祁山主,我是在此地生長的,照理不應該說青城的壞話,可是我仍然忍不住,逼迫得離開此地的,一半固然是由於你們對我的不愉快的待遇,另一半也由於這兒不合理的傳統,為什麼青城山必須與高於你們的人作對?」 聞達道:「這是惟一可以維持我們安靜的方法,只有我們擁有最強的武功,才能保住此地不至於受入侵擾。」 林佛劍道:「外面的世界並沒有您想像中那麼可惡,外面的人也沒有您所說的那麼蠻不講理,如果青城山永遠維持著與世無爭的超然心胸,誰也不會來找麻煩的。」 聞達道:「這是我們祖先傳下來的規矩。」 林佛劍抗聲道:「先人所定的規矩未必全是對的,也許在他們的時代有此必要,事過境遷,慢慢地就得改變。」 聞達道:「這個規定仍是有道理的,以乾坤劍派為例,青城山沒有惹他們,他們就找上門來了。」 阮雄道:「怎麼沒惹我們,祁百合殺死了我們兩個鏢客,否則我們也不會無理取鬧,上門生事。」 祁逸夫冷笑道:「這可不是理由,你們早就準備前來了,我的兒子就是為了阻止你們前來,才出去傷人的。」 阮雄為之語塞。 齊碧霞卻道:「那也是柳小姐引來的,她在金陵尋事生非,對四海鏢局的威望打擊很大。」 柳如昔淡然道:「齊小姐,你講話要憑良心,我雖然跟你們起了一點衝突,在金陵已經敗在你師父展大俠之手,對你們的威望絲毫無損,你們沒理由來找麻煩。」 齊碧霞也無話可說了。 展毓民道:「早在柳小姐之先,我們已經知道青城山之名了,那是從林公子這兒引起的,阮兄與林公子的先人有場約會,而我們從林公子的劍法上看出與敝師弟南荒劍叟羅士遠有點淵源,我們一直打聽羅師弟的下落,自然想來探查一下。」 聞達道:「佛劍,你聽見了,一切麻煩都是因你而起,為了這個緣故,你也要負責。」 林佛劍笑笑道:「我不負責,我從沒有以青城山的名義在外活動,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現在您一定容不得我,也不必再找理由,您只說要怎麼辦吧!」 聞達道:「祁兄已經開出條件了,你不是自殘雙臂,就是拿你的母親抵命,這兩條路由你選擇。」 林佛劍道:「假如聞山主真是守信不阿的君子,我一定不惜自殘雙臂以全孝道,但是我怕到時您又為利害關係,仍是不放過家母,我的手臂就斷得太冤枉了。」 聞達怒聲道:「混帳東西,你居然敢這樣放肆!」 林佛劍冷靜地道:「對聞山主我還信得過,可是祁山主勢必要殺我而甘心,聞山主還妄想靠他支持青城這一片基業,一定會遷就他,這樣我就不敢相信了。」 聞達怒叫道:「怎麼是妄想?青城是我們大家的基業與身家所寄,我們共同有責任來保它。」 林佛劍道:「您志在雌伏,祁山主卻意在雄飛,他已明白宣佈要開創青城劍派,稱尊武林,這片基業守成有餘,發展不足,寄望他能維持青城的安寧,不是妄想嗎?」 聞達有些動搖了。 祁逸夫立刻道:「聞兄別聽這小子的花言巧語,柳大樹宣告脫離,還帶走了一半的人,青城如果想要維持基業不墜,必須增添人手,何況青城之名已經流傳開去,株守之局,已不可能,惟有另創新局,示人以威,才可以使青城固若金湯。 「像展毓民這幾塊料,也可以創下一個威震天下的劍派,我們的聲勢自然比他們強,祖上的遺訓是要我們維持青城萬年不朽之基業,閉門自守之策已經不行了,我們只好打開成局,力圖發展,吸進新秀,壯大實力,使青城永垂于武林而不朽。」 聞達輕輕一歎道:「我並沒有雄視天下的野心,但祖業不容中斷,情勢發展如此,只好支持祁兄的方法了。」 祁逸夫笑道:「什麼是兄弟的方法呢?青城是我們大家的,即使要另創新局,以齒序尊,自然是聞兄來主持其事,兄弟只是站在襄輔的立場上供驅策。」 聞達淡然一笑道:「兄弟自認不是材料,祁兄也不必客氣,反正我們兩兄弟一定支持你就是了。」 祁逸夫微微一笑道:「事情還沒有定局,談這些都太早,目前最重要的是林佛劍的問題。」 林佛劍沉聲道:「我的問題很好解決,家叔已經準備遷地為良,只希望山主大發慈悲放我們離去。」 祁逸夫道:「任何人都可以放,就是你放不得。」 林佛劍道:「放不得也要放,我不想對山主無禮,但如山主加害到家母,我只有放開手一闖了。」 情況頓時嚴重起來,祁逸夫伸手拔劍,聞氏兄弟也手按劍柄,這邊的柳大樹父女同時備戰。 林佛劍笑笑道:「柳老伯,您可以不必介人,因為您身上還擔著很多人的身家安全,趁他們不敢全力以赴的時候,還是帶著大家,從速離開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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