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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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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毓民聽見了,連忙道:「展某的想法太迂腐,但是對何女俠與兩位大師及時解圍之德,展某仍是十分感激,如果不是三位當機立斷,這三個孩子的命就送在展某之手了。」 經他這一說,何月兒與了空了凡二人也就釋然了,因為剛才阮來風的解釋很令他們下不了臺,他們出身綠林,一身自卑感很重,自慚形穢,才曲意交歡正道中人,方才情急出手,原是一片好意,沒考慮到其他問題。 乾坤門下以三敵一,還要仗暗器解圍,固然為了救人,到底不夠光明,自己 不覺得,經阮來風一說,才深悔盂浪,因為正派門下,寧可戰死,也不肯接受這種解圍的人情。 他們正以能獲交乾坤劍派為榮,這一來現出了綠林本色,當著這麼多同道,自然更不好意思。 所以展毓民那番話,以一派掌門人身份說出,給足了他們面子,連那些綠林道中群雄,也覺得好過多了。 阮來風原是說給方超人聽的,他們倆情逾手足,什麼話都能講。 何月兒與方超人的婚事已定,也不會見怪。 可是忘了還牽涉到四川雙佛,也自悔盂浪,聽展毓民一打圓場,更深深佩服展毓民的氣度與應事的練達。 這都是各人心中刹那間的思想,也沒有再講下去,就算輕輕揭過了。 只聽黑衣人怒聲朝苗英道:「苗夫人,我雖然宣佈單獨對付四海鏢局,到底你們也有份,可是你們綠林道上的朋友,反而幫起對方來了,這是什麼意思?」 苗英也相當老練,微微一笑道:「你不是瞧不起我們嗎?我們就露一手給你看,綠林道能從你劍下把人救出來,證明我們還不像你所想的那麼不中用。」 這番話既替自己撐足面子,又告訴四海鏢局,說你們的性命是綠林道救下來的,當真圓滑之至。 阮雄立刻道:「苗夫人,月姨是我們的長輩,二位大師是敝派名譽護法長老,他們出手相救是我自己的淵源,與貴寨毫無關係,我們也不領這個情。」 苗英笑道:「你總不能否認他們是綠林道中一分子吧?」 阮雄針鋒相對地道:「夫人也別忘了他們三位不屬長江水寨管轄,說什麼也不是貴寨的人情。」 這小夥子一張嘴夠狠,居然把苗英堵住了。 黑衣人卻厲聲叫道:「展毓民,現在該你講話了。」 展毓民沉思片刻,才舉步出場道:「閣下劍法超群,展某十分佩服,這四名弟子是本門年輕一輩中的頂尖人物,一傷三敗,展某如果再不認輸就是無賴了。」 黑衣人哈哈大笑道:「這麼說乾坤劍派是認輸了?」 展毓民搖頭道:「展某只替他們認輸,卻沒有說乾坤劍派認輸,更沒有說乾坤劍法認輸。」 黑衣人怒道:「這是什麼話?難道你自己還想試一下?」 展毓民道:「不,展某也自承不如。」 黑衣人笑道:「你身為掌門人都認輸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展毓民淡然道:「乾坤門下每個人都可能認輸,乾坤劍法卻不會輸,因為你擊敗他們的劍法,還是出自本門的。」 黑衣人一怔道:「胡說,你們乾坤門下幾時有過這種劍法?」 展毓民道:「本門尚無此類劍法,可是你所用的劍式,每一招都是針對本門劍式的缺點而發,如非出於本門之人,斷然不會有這種現象,這個你不能否認。」 黑衣人神色一變道:「沒有的事。」 展毓民道:「你想賴都賴不掉,我已經看准了,這套劍式是誰教給你的我也知道了,只是想問問你,那個人現在在什麼地方,你是否他的門人?」 黑衣人叫道:「我根本不懂你說的話,我的劍法是出於家傳,既然你認了輸,我就提出一個條件。」 展毓民道:「什麼條件?」 黑衣人道:「關閉四海縹局,解散乾坤劍派,回去閉門潛修,我就饒了你們。」 展毓民沉聲道:「這是誰的意思?」 黑衣人道:「自然是我的意思,你別扯那樣多,能接受就快滾,否則我就全把你們擱在這兒。」 展毓民臉現怒色道:「我是念在同門之誼,才對你一再容忍,你居然敢說出這種狂妄的話來。」 黑衣人冷笑道:「誰是你的同門?你別不害臊了,打不過我就亂攀同門,你給我當徒弟都不夠資格。」 展毓民鏘鋃出劍:「我不知道那個人是怎麼教你的,但就憑你這種態度,我殺了你也不為過。」 黑衣人不願多說,挺劍進攻。 展毓民道:「別以為乾坤劍法真的無法勝得了你,現在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趕快說出你與那個人的關係。」 黑衣人仍不說話,舉劍猛擊,展毓民清叱一聲,展開大羅劍法,與他交手起來。 黑衣人的劍式雖然能制住齊碧霞等人,可是大羅劍法到了展毓民手中,已經融會成一氣,既緊且密,到了無懈可擊的境界。 黑衣人的劍招明明是大羅劍法的剋星,然而面對著展毓民如此高深的造詣,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交手才十多招,黑衣人本身已險象環生,如果不是展毓民手下留情,他早就中劍受傷了。 展毓民邊戰邊道:「現在你該服了吧,劍在人為,並非全靠招式取勝。」 黑衣人怒叫道:「服個屁,我非宰了你這老匹夫不可!」 發劍更猛,形同瘋虎。 展毓民忍無可忍,手下一緊,接連三招精式,最後一招已將黑衣人罩在劍下。 黑衣人猶在咬牙苦撐。 展毓民道:「你還不棄劍認輸?」 黑衣人哼聲道:「沒有的事,你這套劍法只能在凡夫俗於面前稱雄,如果擺到我家裡,一個錢都不值得。」 展毓民心中一動道:「我只想問你的出身來路,只要你說出來,我就饒你不死,找你的家人說話。」 黑衣人似乎覺得失了口,連忙道:「那可沒這麼容易,你現在也不見得就勝得了我,似乎還用不到麻煩我的家人。」 展毓民笑道:「你這是存心耍賴,你的劍已被我壓住,你的性命也在我的掌握之中,難道這還算不得輸?」 黑衣人冷笑道:「你們採取車輪戰,消耗了我大部分體力,然後你再以逸待勞,縱然勝了我也算不得光榮。」 展毓民以一代掌門身份,倒是不便與他爭辯,國為他說的也是事實,因此微微一笑道:「你想怎麼樣呢?」 黑衣人道:「讓我透一口氣,喝點水,然後再鬥一場,相信我必能擊敗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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