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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賈珠道:「孩兒只勾取了他三魂之二,六魄之半,尚未取全,對他的生命應無大礙才是。」

  苗英點點頭道:「那還好,你還是把勾到的魂魄給他歸竅吧,此舉只為試法,不必害人性命。」

  賈珠答應了一聲,召人送來一碗冷水,含在口中,正待往邢壯身上噴去,阮雄飛身疾出,以極快的手法從賈珠手中將那碗冷水奪了過來。

  苗英怒問道:「阮公子,這是幹什麼?」

  阮雄道:「我想將敝師弟檢查一下,看看是否真為法術所制,還是另有蹊蹺?」

  賈珠怒道:「他的魂魄已失了一大半,如果時間久了,魂飛魄散,即使不死,也會成個白癡,那可怨不得我!」

  苗英笑了笑道:「略略耽誤一下是不妨的。珠兒,你就稍候片刻,讓他檢查仔細,免得又是我們使假,副總鏢頭,你可得快一點,勾攝的魂魄現為小女行法鎮住,這種無形無質之物可不能持久。」

  阮雄彎腰將邢壯全身上下都按了一遍,又診了一下他的脈搏,最後將那碗冷水試了一下,淋了一些在邢壯的臉上,邢壯仍是昏迷不動。

  阮雄最後站起來,將碗遞給賈珠道:「賈姑娘勾魂攝魄之術,果真玄妙無比,在下深慚見聞簡陋,多有侮慢,尚祈姑娘見諒,寬貸敝師弟一命。」

  賈珠臉上現出得意的笑容,接過碗來,又喝了一口水,閉目默停片刻,才張口一噴,水珠灑在邢壯的身上。

  沒有多久,邢壯悠悠醒轉,翻身大眼發怔!

  阮雄問道:「師弟,失魂落魄是怎麼個感覺?」

  邢壯茫然思索片刻才道:「我也說不出來,我不知道怎麼就昏了過去,也不知道怎麼醒過來的。」

  賈珠冷笑道:「魂魄無形無質,你怎麼會有知覺?」

  阮雄拍拍邢壯的肩膀道:「師弟,你的魂魄已經回來了,還不謝謝賈姑娘活命之德。」

  邢壯滿懷不情願地拱了一下手,回頭就走。

  阮雄道:「師弟,你把賈姑娘的耳環還藏著不拿出來,難道想再死一次?」

  邢壯聞言微怔!

  阮雄走上前,從他袖管裡掏出一枚綴珠耳環,遞給賈珠道:「賈姑娘,請原諒敝師弟無狀,他是個小孩子,專好淘氣,尤其喜歡順手牽藏女孩子身上的佩飾。家父曾嚴厲地訓誡他多次,仍是改不了他的毛病,不過這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並非對姑娘有不敬之意,望姑娘也不要見怪。」

  賈珠伸手一摸,發現自己左耳的耳環果然不見了,連忙取了回來,臉色一陣飛紅,也有點不好意思。

  苗英笑問道:「副總鏢頭是否還認為法術是無稽之談?」

  阮雄笑道:「井蛙之見,冒瀆夫人,尚祈垂諒。」

  苗英得意地一笑,轉向展毓民道:「展大俠,如果妾身把這一套法術傳給綠林道中弟兄,是否還畏懼你的劍術呢?」

  阮雄笑笑道:「年輕人的精浮魂搖,才易為法術所制,展老伯修為有素,元神凝穩,夫人的法術恐怕難以收效。夫人如果不信,可以試一試。」

  苗英神色微動道:「展大俠如果有意思,妾身當不辭候教,看看法術是否能使展大俠受制。」

  阮雄又笑道:「令媛要三招才能使邢師弟受制,我相信令媛所爭取的仍是行法的時間,如果換了展老伯,一劍即可定勝負,只怕夫人沒有餘暇從容施法吧?」

  苗英怒道:「我不相信連一招都接不住。」

  阮雄道:「如果是尋常交手,大家都可以從容施為,現在夫人如果要向展老伯挑戰,展老伯必定聚畢生功力於一擊之中,能否接得往,夫人當慎重考慮。」

  苗英聞言神色微變,沉吟不語。

  阮雄道:「如果夫人能接下那一招,則證明夫人的武功造詣優於展老伯,無須借重法術,也可以勝過展老伯,夫人以為然否?」

  苗英沉思片刻才道:「我承認這句話,展大俠如果堅持一戰,我不敢拒絕,不過這是術法與劍法之爭,並非我與展大俠兩個人的勝負問題。展大俠將劍法傳給別人,少說點,也必須十年才有成,而且未必人人都能達到展大俠的境界;可是我的法術,只要兩個時辰,就可以教會一個人,其中利害,請各位三思而後定,切莫魯莽。」

  阮雄笑道:「夫人可是要提出什麼條件?」

  苗英道:「是的,如果展大俠要將劍法傳給鏢行界人士,為綠林道今後生計,我也只好甘冒大不韙,將法術流傳出去,與鏢行一爭長短。」

  阮雄笑笑道:「劍法與法術都是一樣,如果所傳非人,只有為人間造惡,展老伯只是說說而已;對於擇人方面,必須經過慎重的考慮,夫人何苦爭這種意氣呢?」

  苗英道:「為綠林道弟兄今後生計,我別無選擇。」

  阮雄笑道:「那我就斗膽替展老伯答應下來,請夫人善用法術,千萬不可濫傳;至於展老伯的劍法,除了他本門弟子外,絕不外傳,夫人總該滿意了。」

  苗英道:「展大俠是否同意呢?」

  阮雄道:「我替展老伯答應了,他老人家絕不會反對的。」

  苗英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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