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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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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清泉道:「令姊那番話,難道不是要脅?」 尤美娘冷笑道:「我們是我們,林公子是林公子,你可別扯在一起來混說。」 章清泉道:「你們明明是一邊的。」 尤美娘道:「林公子出身正直,我們卻出身很壞,學了很多壞習慣,有公子在,我們以之為鏡,可能見賢思齊,改正那些惡習;如果林公子為人誣陷入獄,我們少了管束,會做出什麼事,連自己也不知道。」 章清泉直是發怔,頓了半天才道:「林佛劍現在老夫拿你沒辦法,但是老夫不能長久受制於人,今天老夫即使傾家蕩產,也要訪求武林高手,用武功擊敗你,替老夫出這一口惡氣。」 林佛劍微微笑道:「你不過有幾個臭錢而已,真正的武林高手,不是用錢可以賣得動的。」 章清泉道:「這倒不儘然,天下人誰不愛財貨?武功再高,也不能充饑禦寒;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老夫花銀子去請一位高人來懲戒你這狂妄的小子,總不是壞事。」 林佛劍笑道:「那我就等著領教了。」 齊碧霞叫道:「姓林的,我們的事怎麼說?」 林佛劍道:「等你能想個正正當當的方法,我再來領教好了。」 齊碧霞道:「天下這麼大,我上哪兒找你去?」 林佛劍淡淡地道:「山不轉水轉,路不轉人轉,只要你常在江湖上走動,還怕沒機會見面嗎?」說完,朝尤氏姐妹點點頭,三個人揚長而去。 這林佛劍真兩頭忙,忙中偷空,又要去探查神秘門的路子。 林佛劍三人走了之後,齊蒼霖取出四海鏢局的鏢旗,朝展毓民看了一眼。 展毓民沉重地點點頭。 齊蒼霖雙手握住鏢旗,往下一分,但聽得嚓的一聲,一面鏢旗被撕成兩片。 齊碧霞駭然望過去,但見老父目中淚光隱隱,慘聲叫道:「爹,您這是幹什麼?」 齊蒼霖黯然道:「四海鏢局一敗塗地,還有什麼顏面再行走江湖?」 齊碧霞倏然執劍,待往咽喉刎去,展毓民手快,一指彈開劍身,厲聲道:「你要幹什麼?」 齊碧霞哭著道:「損師辱名,都是我的錯!」 展毓民歎道:「傻孩子,鏢是在你父親手中丟失的,我也在場,我的責任比你還大,你這麼做不是存心逼我們兩個老頭子自裁嗎?」 齊蒼霖彈淚苦笑道:「碧霞,今天的事不怪你,雖然你做得不太高明,但林佛劍也太厲害,他的做法令我們毫無還手餘地。我的年紀大了,在江湖上也薄有微名,所謂爬得高,跌得重,我這一跤跌得是爬不起來了,你還年輕,受挫折怕什麼?」 齊碧霞道:「我該怎麼辦呢?」 齊蒼霖道:「武林世家,自然還是幹保鏢的行業,四海鏢局關閉了,你可以重設一家,四海的鏢旗倒下來了,你可以重樹一面。」 阮來風淡淡一笑道:「換湯不換藥,這有什麼差別呢?」 齊蒼霖莊容道:「大不相同,不管是什麼鏢局字型大小、聲譽,完全要靠她自己去創立,與四海鏢局完全無關係。」 阮來風笑笑道:「那我們的事怎麼了結呢?」 齊蒼霖沉聲答道:「阮兄如果是找四海鏢局訂約,則鏢旗已廢,鏢行已歇業,一切都作罷論;如果阮兄是針對齊某個人,則任何問題,齊某一肩擔承。」 這個答案倒使阮來風難以回答了。 本來齊蒼霖就是四海鏢局,這是公認的事實,雖然金陵四聖都是武林中響叮噹的人物,但四海鏢局仍是齊蒼霖獨挑大樑。 何況今天很難得有鐵劍先生展毓民在場,他是齊蒼霖的師兄,是乾坤一劍的長徒,乾坤一劍蕭白去世後,如果他留下的事業可以算是派的話,展毓民就是掌門人了。 正因為蕭白所留的事業只有一個四海鏢局,阮來風借這個機會在江湖上出人頭地一番,才跟四海鏢局來這一場半真半假的較技;勝了則可揚名武林,敗了也是四海鏢局失禮在先,自己對外好有個交代。 沒想到,被林佛劍這麼一鬧,齊蒼霖居然自毀鏢旗,關閉鏢局。 這麼一來事情就不好對付了,因為現在變成自己與齊蒼霖的私人之爭,那還有什麼意思呢! 在阮來風的估計,要勝過齊蒼霖與展毓民是不太有把握的,但自己的兒子與拜弟勝過金陵四聖還頗有希望,這對自己的門戶是個揚名的機會;而現在,變成私人的意氣之爭,四海鏢局的鏢師沒有出戰的理由。 要就是與齊蒼霖鬥一場,要就是擱開此事,以前者而論,可能求榮反辱,以後者而言,則又不甘心放過這個機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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