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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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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來風愕然道:「你也要插一腳?」 「有人替我代下了戰書,我自然也要算一分,何況我與四海鏢局也有約會,總不能擠出去呀!」 阮來風微怒道:「好小子,你沒說實話,第一次是你冒名投帖,為什麼不告訴我?」 林佛劍道:「早說了怕前輩生氣,當夜就趕我下山,何況有些事,我也不便啟口,難得齊總鏢頭自己說了出來,我才輕鬆多了。」 齊蒼霖聽他們的說話,似乎林佛劍早就在此了。 章清泉尤其緊張,忙問道:「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林佛劍笑道:「昨天來的,幸虧我早來了一天,否則老大人那封戰書就坑人不淺,阮前輩是武林前輩,我如用那種口氣對他下書,豈不是大逆不道,何況阮前輩還是寒家世交……」 齊蒼霖哦了一聲,道:「原來你們早就相識了,阮兄倒真會裝糊塗。」 阮來風冷冷地道:「我跟他家裡認識不錯,但沒有交情,而且還有點過節,齊大俠可別誤會我們是連通一氣來對付你的,同時我更不知道林佛劍與貴局作對的事,還是聽大俠說起來才知道的。」 齊蒼霖道:「昨天齊某問過令徒,他卻說不認識林佛劍其人,還說是我們請來的幫手,這怎麼說的呢?」 林佛劍笑了笑,道:「阮前輩並不知道我叫林佛劍,佛劍二字是我的號,這次離家之後才使用的,今天早上接到那封戰書後,我才承認林佛劍就是我。」 齊蒼霖道:「他不認識你,難道也不認識尤家的女兒?」 尤麗娘笑道:「我們也是第一次出現江湖,阮前輩怎會知道我們是誰,何況我們此番脫離了瀾滄雙煞,也脫離了義父女的關係,以後千萬別把我們跟瀾滄雙煞扯在一起,如果不是我們本姓尤,我們連這個姓氏也不用。」 齊蒼霖怔了一怔! 尤麗娘繼續說道:「我們本姓也是尤,我們的父母是江湖賣藝的,都死在尤二通手下,因為尤二通自己沒有成家,才將我們收為義女,認賊作父二十年,經林公子說明我們的身世後,還差一點想殺了他,是林公子阻止了我們。 「說是親仇固重,養育之恩亦不可忘,我們才算罷手,現在當眾聲明,如果以後再有人把我們跟瀾滄雙煞扯在一起,我就要他好看。」 齊蒼霖見她說話神情異常憤激,倒不像是假話,不禁奇道:「林佛劍怎麼會知道你們的身世?」 林佛劍笑道:「天下事沒有絕對的秘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尤二通有個貼身的手下,因為瞧不過他的作為,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 齊蒼霖道:「這話可信嗎?」 林佛劍道:「絕對可信,因為尤二通擔心她姐妹會叛離他們,就先下迷藥迷昏她們,然後要尤龍、尤虎玷污她姐妹二人。但尤龍尤虎不願意,故而起爭執。恰好那個手下來向我求救,此人是她們姐妹的母舅,說的話應該可信,而且我把她們救醒後,大家親耳聽見他們叔侄四位爭吵口角,說出了往事,她們就此離開了瀾滄雙煞。」尤美娘朝齊蒼霖道:「這是你的運氣,如果不是我們突然離開,瀾滄雙煞不會這樣輕易就放過你,我先告訴你一聲,是希望你有個準備,最好殺死他們,替我們報這個仇。」 齊蒼霖頓了一頓才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二位既然因養育之恩而放棄親仇,最好不要再把此事放在心上,至於齊某與瀾滄煞之間的宿怨,能解則解,不能解則聽之自然,但齊某絕不會為了二位而殺人。」 尤麗娘道:「你自命俠義,為什麼不主持公道。」 齊蒼霖笑道:「公道自在人心,並不在殺人以行俠,二位不肯成為忘恩之人,卻要齊某成為不仁之徒,這未免太強人所難了。」 尤美娘剛要開口,林佛劍卻笑笑道:「美娘,算了,齊總鏢頭說得對,你不能要求人家替你報仇。」 尤美娘憤然不語。 林佛劍又笑道:「阮老前輩,我們之間雖然談不到深仇大恨,但是當年一點小過節也總須了結,家父與前輩二十年之約,現在也到期了……」 阮來風道:「你別夾在今天湊熱鬧。」 林佛劍笑道:「今天是個好機會,二十年前,你說我們用車輪戰勝了你,不夠光榮,二十年後,我一個人來赴約,也接受你的車輪挑戰好了,這是我們約定的。」 阮來風道:「今天我跟四海鏢局有約會。」 林佛劍道:「我跟四海鏢局也有約,我劫了他們一趟鏢,叫他們下不了臺,他們也想擊敗我一次,今天乾脆由兩方對壘,改成三派交兵,這不就行了嗎?」 齊蒼霖道:「我們以七場分勝負,你夾進來,這個場次就不好安排了。」 林佛劍笑了笑道:「那很簡單,由你們先決鬥,每一場的得勝者再接鬥我一場,一開始也許是我沾點光,但是我以一敵七,這也是應該的。」 阮來風笑道:「我無所謂,只怕齊大俠不會同意。」 齊蒼霖慢然道:「何以見得兄弟不會同意呢?」 阮來風道:「我們門人都是習的快戰功夫,一戰決鬥的勝負不會超過二十招,對體力毫無影響,貴局的人恐怕不習慣這種戰法,尤其是鞭戟二聖,通用的都是重兵器……」 齊蒼霖朗聲道:「當鏢師的有時要能任艱巨,往往個人保一趟鏢,雖不擅決戰,卻練就了耐戰工夫,鬥一場與鬥二場並無多大差別。」 林佛劍笑道:「既然二位各有所長,我這個提議就沒有問題了。」 阮來風哼了一聲道:「問題不在我們,你問問自己,連鬥七場行嗎?我當年敗在令尊手下,雖說是怪他以車輪戰取勝,那不過聊以解嘲而已,實際上你那幾個叔叔都不堪一擊,我對令尊的劍術還是衷心佩服的,可惜天不假年,無緣再度領教……」 林佛劍忙道:「再晚幼承家學,不敢說優於先人,但也不會比先父差多少,前輩勝過我,就是勝過家父了。」 阮來風想想才道:「也好,不過你如果輸得不服氣,不妨一兩天,我們可以再比一場。」 林佛劍笑道:「不必了,再說此來隻為代父克踐舊約,勝負並不足論。」 阮來風道:「好吧,既然你也插上一腳,我另外替你安排座位。」 說著,向齊蒼霖等人拱拱手,就退出了。 展毓民問林佛劍道:「令尊與阮來風有什麼過節?」 林佛劍笑道:「小事情,二十年前,阮前輩路過寒舍,與家叔等起了小誤會,他連敗四位家叔,最後先父出手,略勝一籌,訂下後約,可是先父等不到約期而見背,遺命叫我代踐此約、雙方並無仇恨……」 展毓民對林佛劍的身世一直很注意,聞言連忙乘機會潔問他道。「如此說來,府上也是武學世家,但不知仙鄉何處?令尊的大名是……」 林佛劍淡淡一笑道:「晚輩家居江南,寒家雖然略諳劍術,但僅藉以健體養性,並不行走江湖,展前輩也未必認識。」 展毓民道:「老朽識人無多,但雲大俠卻是相識滿天下,見聞極廣,臺端只要說出寶鄉所在,他一定會有所知聞的。」 林佛劍道:「晚輩已說過是江南人氏。」 雲中鵠道:「如果阮來風與府上有舊,則府上一定不會在江南;據我所知,阮來風足跡從未出蜀境一步。」 展毓民想了一下笑道:「雲大俠沒有說錯,林世兄也沒有說謊,他所說江南,就是指川中一帶,這是古時的說法,所謂江南,即是蜀中。」」 雲中鵠想想道:「蜀中武林世家,姓林的只有青城林望鶴,林世兄莫非是青城嗎?」 林佛劍臉色微微一變,隨即笑道:「在下的身世與各位無關,各位又何必窮究呢?」 說著,拉了尤家姐妹,退過一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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