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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七


  燕青笑說道:「天音仙子郭心律能化醜為妍,自然也有辦法將你化妖豔為平庸,把你的鼻樑弄平一點,兩眼弄小一點,兩頰塞上點東西,使你胖嘟嘟的,看起來很有福氣,最後還廢了你的武功,使你失去了作惡的本錢,也失去了迷人的魁力,你就會安安份份地過日子了。」

  阮青虛臉色大變,厲聲道:「天殺的浪子,你不如給老娘痛快的一刀!」

  燕青笑道:「那就請你把銀瓶門的情形說出來。」

  阮青虛道:「銀瓶門是鐵騎盟歸屬以後才改的名稱,也是天欲教內堂的前身,下分千嬌百媚國色天香四大分堂。」

  燕青微微一怔道:「有多少人?」

  阮青虛想想道:「不少,每堂約在百人左右,除了身具絕佳武功外,還兼具內媚之術,這些弟子的職司是網羅勾引江湖人,以色身為餌,使他們俯耳聽命,為我所用。」

  「那又吸取了多少人呢?」

  「這可不清楚了,吸引進來的人,都歸納外三堂指揮,以前是歸獨臂叟掌理,現在則屬鐵騎盟管轄。」

  燕青又問道:「千嬌百媚國色天香四大分堂又在甚麼地方?」

  阮青虛毫不遲疑地說道:「千嬌分堂在杭州,百媚分堂在金陵,國色分堂在蘇州,天香分堂在揚州,天欲教活動的地區以江南為主。」

  「我們前些日子破獲的金陵分壇呢?」

  「就是百媚分堂,對外同用金陵分壇的名稱。」

  「這批女子都以甚麼身分混跡江湖的?」

  「倡優伶妓居多,也有一些是以大家閨秀,或新寡少艾的姿態出現,凡本堂弟子,都能適合各種身分,隨要網羅的物件而定。」

  燕青笑笑道:「你怎麼變得如此合作了呢?」

  阮青虛道:「這根本不是秘密了,本教現在已控制了絕對的優勢,根本就用不到守密了。」

  燕青道:「你們才有多少人,竟敢如此誇口。」

  阮青虛微笑道:「燕青,說出來會嚇死你,四大天霸中,秦教主似乎是最軟弱的一個,天魔教以各種手段滲透各大門派時,秦教主就開始作奠基的準備,天魔教控制的人,都是我們選剩不要的,現在我們只要一聲令下,可以將各大門派完全置於掌握之中。」

  燕青道:「不會這麼如意吧?」

  阮青虛一笑道:「天魔教橫行江湖的時候,各大門派還敢與之一拼,甚至有些人組成了九老會來對抗,但本教以鐵騎盟的名義在紅葉莊組壇時,可會有人敢反對過,連九老會都悄聲匿跡,無形中解散了,由此可見本教實力之雄厚!」

  燕青聽了不察暗自心驚,也不再多問了,跟馬百平來到外面,才輕聲歎道:「百平兄,你意下如何?」

  馬百平道:「恐怕她有點過分渲染。」

  燕青道呂「不!我認為她說的是真話,你想想好了,自從天欲教併吞了鐵騎盟後,江湖上對他們的態度如何,就可以知道一個大概了。」

  馬百平一怔道:「難道各大門派真為他們所控制了?」

  燕青道:「雖不至完全控制,大致也差不多了,要不然各大門派不會如此軟弱的。」

  馬百平說道:「難道他們都甘心屈服於一婦人之下?」

  燕青道:「那倒不是,天欲教這一手很厲害,他們根本不想公開稱霸,只是要求各大門派不反對他們,在每一門派中,總有一些重要的人員為她們所羈,幫他們說話,那些掌門人為顧全門戶,自然也不敢牽一發而動全域,為自己找麻煩了!」

  馬百平豪氣干雲地道:「我就不信邪,四大霸天,我們已扳倒了兩個,難道還會鬥不過一個天欲教。」

  燕青歎道:「那是在鷸蚌相爭的情形下,我們間接為人所利用而已,恨天翁整垮了天魔令主,天音仙子跟我們合作,又扳倒了恨天翁,其實都是在為天欲教出力,現在她們大權在握,再也沒有一個相等的勢力去與他們爭競了。」

  馬百平道:「有的,還有我們,天音仙子自從脫困之後,對她們含恨至切,誓必報復,再加上天殘門的力量,也夠大了。」

  燕青苦笑道:「不能公開驚動她們的,鐵騎盟很就狠在這裡,她們在杭州城重建紅葉山莊,表面上看來,只是一個新興的門派而已,也沒有甚麼為害武林的行動,如果我們大舉進犯,他們自己不動,卻利用各大門派出來干涉,說我們無事生非,妄與干戈冀圖重建霸業,我們反成眾矢之的了。」

  馬百平一怔道:「那該怎麼辦呢?」

  燕青苦笑道:「沒有別的辦法,只有等,等她們的狐狸尾巴顯出來,等有人身受其害時,才是我們行動的時候。」

  馬百平說道:「等他們慢慢坐大,根深蒂固時,各大門派說不定已經完全受到了控制,欲振無力了!」

  燕青道:「不會這麼嚴重,那些門派都有著悠久的歷史與光輝的傳統,絕不會永久受屈服的,目前他們在天魔教殘害之餘,正是喘息的時候,不敢有所行動,等他們把年青的一代培植成功,再著手清理上一代中的敗類後,就不會再聽任妖醜橫行了。」

  馬百平說道:「那我們在這段時間內,又幹甚麼呢?」

  燕青道:「維持現狀,不斷地進行一些小行動,把他們潛在的勢力,一點點的揭發出來,把他們猙獰的面目,一點點地揭露開來。」

  馬百平又沉思片刻才道:「在籌畫方面,小弟自承不如,燕兄儘管下令好了,小弟總是全力擁戴的。」

  燕青苦笑道:「這一次我可不能出面了,我把阮青虛弄到這兒來之前,先讓她發出消息,說我已就縛被禁,就是想看著鐵騎盟方面,會採取甚麼行動,因此我不能公開露面,而且還要失蹤一段時間,完全由馬兄一力主持。」

  馬百平道:「燕兄要到那兒去?」

  「那兒都不去,就躲在這裡,杭州接到消息後,一定會派人前來處理,阮青虛不在鸚鵡洲,一定會引起他們的猜疑,而馬兄表面上不動聲色,暗中派遣人到處找尋找的下落,造成我失蹤的可能性,看看他們的反應如何。」

  馬百平道:「這個我會做到的,有了情況,我再來跟燕兄商量。」

  燕青道:「不!你不能來,除了這兒的幾個人,連我們自己人都瞞著,就當我是真的失蹤了。」

  馬百平道:「那我有消息,如何通知燕兄呢?」

  燕青道:「不必通知,馬兄自己斟酌情形應付,必要時我自然會去找馬兄的。」

  馬百平道:「燕兄既然與外隔絕,怎知甚麼時候才是必要呢?」

  燕青笑道:「我不知道,但這兒住著的那位兄弟可以出去的,馬兄不必向他特別聯繫,只把所發生的一切讓他知道了,由他告訴我,我會判斷甚麼時候才是現身的時候。」

  馬百平想想道:「那也好,我就坐鎮在鏢局裡,情況特別時,我發出緊急召令,那時燕兄就知道必須要現身了。」

  燕青點點頭道:「就是這樣,杭州來的找不到阮青虛,一定會把注意力放在馬兄身上,以證實我是否失蹤,所以馬兄絕不能跟我直接連絡。」

  馬百平歎了一聲道:「聽了阮青虛的敘述後,我才感到她們滲透手法之高明,說不定在我們鏢局裡,就有他們的人。」

  燕青道:「我就是想到有此可能,才不跟馬兄直接連絡。」

  「天音谷那邊跟金鳳大姊那兒呢?」

  燕青想想道:「都不要告訴他們,讓她們也以為我失蹤了。」

  馬百平道:「那可不太好,金鳳大姊很可能會不顧一切,找到鐵騎盟火拼去的。」

  燕青笑道:「如果是她一個人,她會蠻幹的,不過憐憐與惜惜在她身邊,會勸阻她冷靜從事。」

  馬百平道:「她們兩還要回去嗎?」

  燕青道:「她們是後來出來的,沒有跟我一起失蹤的理由,否則就不像了,阮青虛發出的消息只有我跟莫兄二人就擒,因此失蹤的也只有我們兩個才對。」

  略事商量後,馬百平與憐憐惜惜走了。

  整座屋子就剩下了燕青與莫桑、阮青虛與一個叫王力的漢子,也就是原來住在這兒的主人。

  王力是個沉默寡言的漢子,除了應做的事,從不多開一句口,三十多歲,身子很結實,一看就知道武功底子也很好,因為這種性情的人最肯下專心苦練。

  阮青虛被封住了穴道,並沒有限制行動,這間屋子是山間的獵莊,下麵有間關狗的石室,阮青虛就被關在這兒,一個巴掌大的透氣窗,一扇沉重的木門。

  燕青或莫桑每隔六個時辰,就來檢查一下她的穴道,防備她衝開穴道逃走,那是點在她的將台穴上,使她無法使用真力,內功修為較深的人,可以自己運氣慢慢衝開,但最少也要六個時辰。

  阮青虛從來也沒有中止努力過,但每次都被重新封死了,燕青的時間總是算得很難!

  王九負責管她的飲食,或者押著她出去,倒掉她自己髒物和便桶,從不跟她說一句話。

  過了三天,應該又是閉穴的時候,這次進來的卻是王力,阮青虛頗感詫然的問道:「燕青呢?」

  「不知道!」

  「那個姓莫的呢?」

  「不知道。」

  阮青虛笑了道:「他們一定是走了,否則這種事不會讓你來做。」

  王力沉著臉不理她的碴,只是冷冷地道:「躺到鋪上去。」

  那是一架木板床,鋪了些乾草,墊了一條褥子,阮青虛上了鋪,解開外衣,露出了雪白的胸脯與一對挺聳而尖實的乳房,王力怔了一怔,但將台穴就在那個位置上,他還是伸掌在上面撫測了一下,為即將鬆開的穴道上又加了一指,手法相當穩健。

  可是阮青虛狡獰地笑了。

  因為她體會到王力的手掌在試測時有點顫抖,這個漢子顯然不像燕青或莫桑,有點抵抗不了這種陣仗,阮青虛覺得她脫身的機會來了。

  王力匆匆地帶上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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