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浪子燕青 | 上頁 下頁
四二


  惜惜雙臂抱住他,熱烈地道:「爺,別說是二十天,一個月中,你只要在這兒兩天,我心滿意足了。」

  燕青笑了一笑,抱她上了床,開始脫她的衣服,惜惜卻以柔情的眼光看著他,燕青低聲道:「惜惜,合作一點,有人在看著我們呢。」

  惜惜神色微變,但她究竟是訓練有素,連忙火熱地貼緊他,兩個緊緊地連成了一個人。

  過了一陣後,燕青才籲了一口氣道:「好了,那位看戲的走了,惜惜,別說你痛苦,連我也受不了,這原是銷魂的樂事,但讓人看就不是滋味了。」

  惜惜也紅著臉道:「是那一方的人?」

  燕青苦笑著搖頭道:「我怎麼知道呢?反正我現在是個名人了,一舉一動都有人密切注意著。」

  惜惜輕歎一聲道:「爺,您的耳朵真靈,我怎麼一點聲音都沒聽見?」

  燕青苦笑道:「我必須要耳目靈敏,因為這是我求生的條件,只是六死七生,我仍然無法避免那穿心一鏢的。」

  惜惜黯然地撫著他潔白堅實的胸膛道:「也真虧你,在這兒連穿了六個洞,你都撒下來了。」

  燕青道:「那是龍老爺子的醫道精,不過恐怕沒有下一次了,龍雨田把你們放了出來,他自己也一定不在那兒了,那也是說我下一次不可能再活著了!」

  惜惜也黯然地道:「所以我跟姊姊才出來跟著你,龍老兒說你內傷太重,再挨一鏢的話,不可能把心脈一口元氣保住那麼久了,除非馬上為你施救。」

  燕青苦笑道:「你們跟得住嗎?這穿心一鏢,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就射了過來。」

  惜惜緊張地道:「爺,你最好是別出遠門,只要在金陵,我們一定趕得及的,當然,最好不再挨上那穿心鏢。」

  燕青道:「別傻了,我的目的就是把他找出來,如果不照面,怎麼能除掉這個惡魔呢?九老會被逼得隱姓埋名不敢露面,武林中多少高手俠士,死於穿心一鏢之下,這個魔頭的手段太厲害了,此人不除,天下永無寧日。」

  正說著,他的耳朵一動,這次她聽見了,但很快輕鬆地一笑道:「別緊張,是姊姊!」

  果然憐憐推門進來,看了床上兩個赤裸的人一笑道:「你們真夠狂的,連門都不閂!」

  燕青含笑把她拉到床上坐下道:「在等著你呢,有空了嗎?」

  憐憐一皺眉頭道:「恐怕不行,兩個人全在屋裡歇下了!」

  燕青道:「他們的興趣真高,居然跟我有同好,只是雙鞍一馬,可夠你受的了。」

  憐憐輕輕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背道:「少輕狂,人家對我沒興趣,完全為的是你燕大爺,從你一進門開始,就問個沒完。」

  燕青微笑道:「那是應該的,那姓仇的是余杭分壇的主持人。」

  憐憐啊了一聲道:「你已經曉得了?」

  燕青道:「我當然知道,因為我早就弄清楚了,只是他那個紅葉莊太小,子母神劍的名頭也不夠響亮,引不起我的興趣光顧,你是怎麼知道的?」

  憐憐道:「他們以為我只是個普通風塵女人,談話並不避忌,我也裝傻,他們談他們的,我裝著聽不懂他們的話。」

  燕青道:「有什麼收穫呢?」

  憐憐搖頭道:「沒有,這條線索不值得追究,因為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天魔會是誰,倒是那個姓仇的雄心勃勃,我聽他的意思是頗想把你吸收過去,以壯實力。」

  才說到這兒,忽而燕青臉色微變,伸手拉起枕頭往惜惜頭上一擱,撲撲兩聲輕響,兩支青藍色的銅釘在白色的枕頭上發出森森的寒光。

  跟著隔屋也發出輕喝,砰然聲中,似乎有人穿窗而出!

  燕青臉色微變,連忙道:「狙擊者不只一個人,對隔屋也下了手,你們在這兒待著別動,留心暗器,這是淬毒的。」

  他很快的穿好衣服,赤腳提劍就出了房門,看見一條人影竄了出去,燕青動作比他更快,一掠身就落在他前面,擰劍直刺,那人是個瘦身材的中年人,使著一枝峨嵋刺,兩人動手交了幾招。

  燕青心中微動,因為他發現這中年人的招式很奇怪,雖然使的是峨嵋刺,卻是判官筆的招式,一劍斜挑上去,那人用峨嵋刺反撩開了,燕青問道:「你是甚麼人?」

  那人笑道:「這位老弟,在下田雨龍,是同住一屋的。」

  從招式上他已經明白了,尤其是最後一式的化解,用「倒脫靴勢」,而燕青的兩劍則是「燈花迎賓」與「卞莊刺虎」。

  兩人在過手間,等於是互遞了暗號,燕青使出了這兩劍,目的是在探詢,那是九老會的連絡式,假燈花迎賓的一個燈字,與卞莊刺虎的虎字,合成燈虎二字,詢承來人的身分,因為這中年人的第一手就使了「扶杖登高」。

  那是九老會的代表式,借登高敬老之意,暗示九九重陽之數,也是九老會的意思。

  而這人以倒脫靴勢,則表示了打謎射虎的捲簾格,謎底要倒過來念才會題意。

  對方接著自報了姓名叫田雨龍,倒過來則是龍雨田了。

  燕青收劍道:「抱歉,在下不知道是田先生,發生甚麼事?」

  龍雨田道:「我也不知道,突然有人施襲,我的朋友追出去了,這兒被我放倒了一個。」

  屋角處蜷著一個瘦小的蒙面人,燕青過去一看,立刻笑了:「這是來找我的,可能摸錯了門,闖到先生那兒去了,先生交給我處置如何?」

  龍雨田笑道:「那當然可以。」

  走過來道:「老弟,憐憐知道了,惜惜還不知道,你別說穿。」

  燕青點點頭道:「先生在杭州好啊?」

  龍雨田笑道:「仇雲彪是個草包,沒有甚麼可混的,但幸好他急於用人,對我的身分尚能掩護,如是而已。」

  然後指了指那蒙面人道:「這傢伙很扎手,是怎麼回事?」

  燕青道:「私人怨隙,先生跟他沒照面嗎?」

  龍雨田搖搖頭道:「沒有,我不想露相,連面都沒照,因為他守在老弟門口想用暗器,我在他腦後五總穴上賞了一顆鐵蓮子。」

  燕青道:「那最好,交給我來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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