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浪子燕青 | 上頁 下頁 |
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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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劍如笑笑道:「老夫只是就事論事,琴姑娘遠在金陵,也不可能到此地來殺人的.只是說陶宏死于燕青刻下,未免太離譜了,他若是只有這點火候,不可能打敗紀子平的。」 林奇急得臉上都變了色,尤俊卻道:「不管陶宏是否死于燕青之手,咱們都必須裁定是燕青,否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總壇往下追究,咱們不勝其煩,對咱們的名譽也有影響,史老以為如何?」 史劍如這才點點頭道:「老夫自然沒意見,但怕林老弟另作呈報,說老夫判斷不實,老夫可擔待不起。」 林奇忙道:「那裡,那裡,屬下一定尊重史老的判斷,對三白劍術的研究,史老是權威,誰敢懷疑呢?」 史劍如一笑道:「林老弟這麼說.尤老四又不願多事,老夫自然也不便多事,好在此行是尤老四做主帥,林老弟是協從,我們三個老的只是跟來看了,有了問題還是二位負責。」 尤俊道:「小侄負全責,陶宏是燕青殺死的,這是結論。」 林奇這才籲了一口氣,尤俊忽道:「來了!」 眾人都精神一振,店中進來兩個人,都是金陵兄弟鏢局的神鞭雙傑,莫桑莫梓兄弟。 史劍如一怔道:「他們來做什麼?」 莫桑卻走過來揖一揖道:「承蒙見邀,不知有何貴幹?」 史劍如愕然道:「我們邀的?莫老大,你開什麼玩笑?」 莫桑也愕然道:「怎麼史老不知道?敝兄弟因為在金陵賦閑無聊,到金山寺來散散心,昨夜接到貴上百平兄的帖子,說有事請做敝弟來作個見證,在下直感奇怪,但受寵若驚,不敢不來,誰知史老竟不知道,那不是拿我們兄弟開玩笑。」 莫梓也憤憤道:「我早就說了,隆武鏢局是多大的字型大小,有什麼事情會找我們小人物來做見證,大哥偏要說彼此同為鏢行一脈,馬鏢頭既是以禮相請就應該來一下,結果卻是自討一場沒趣。」 莫桑在懷中取出一張帖子道:「史老,這可不是我們自己往臉上貼金,帖子在這兒,既然用不到我們,我們也不在這兒惹厭了。」 尤俊接過帖子一看,也怔住了。 帖子的確是馬百平具名的。 「敝局偶因微故,適知賢昆仲俠駕經過,敬盼虎駕於明日午時,經過西門外以為見證,尚稍念及同道之誼,予以賜准,勞神之處,客當面謝弟馬百平拜。」 尤俊苦笑道:「這帖子是誰送去的。」 莫桑道:「不知道,我與舍弟游山去了,帖子是交給金山寺由知客僧轉達的,就因為沒見到送帖的人,無法辭謝,否則一定不敢當此寵邀。」 尤俊道:「敝局是發生了一點小事,與人相約在此解決,但敝上百平兄並未前來。」 莫桑說道:「這麼說這張帖子不是馬總鏢頭髮出的了?」 尤俊道:「二位難道連敝上的筆跡都認不出來。」 莫桑冷笑道:「兄弟鏢局雖然比靈斯武景泰早設了幾年,但接到馬總鏢頭的帖子還是第一次,無從拜識貴上的墨寶。」 言下充滿了不滿之意,尤俊只得笑笑道:「這恐怕是跟我們約定的那個人假敝上之名而為的,他這麼做,自然是希望二位在場,好把事情傳出去,二位不令他失望,就請屈留片刻,做個見證吧。」 莫桑哦了一聲道:「那是個什麼人?」 「浪子燕青!」 莫桑失聲道:「是他,他不是在秦淮河畔,跟貴局的紀老英雄衝突的那個小夥子嗎?」 尤俊笑道:「這件事倒是傳得很快!」 莫桑道:「事情發生在秦淮河畔,金陵有誰人不知,我們是離開金陵的第一天聽說的,這小夥子是什麼來路?」 尤俊道:「一代劍隱沈三白先生的傳人。」 莫桑又哦了一聲:「那就難怪了,沈老前輩有聖劍之稱,他的傳人自然有兩下子,怎麼會跟貴局衝突起來的呢?」 尤俊道:「沈三白雖是一代劍隱,敝局還未必含糊他,只是這小子太不知進退了,在秦淮河畔,他折辱了紀老,敝上為了息事寧人,不願多加追究,而且為那種事鬧起來也沒意思,所以就此算了,那知他竟以為我們怕了他,前些日子偷去了我們一面鏢旗,指明要我們今日午時在此以十萬兩銀子贖回。」 莫桑道:「那真太不象話了,這種行為跡同敲詐勒索,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番才行。」 尤俊笑道:「念他是三白傳人,敝上以為他是窮途末路,因此叫我們把十萬兩銀票帶來了,只要他交還鏢旗,就算資助一個武林同道……」 莫梓道:「那萬萬不可,這小子食髓知味,以為金陵的鏢局都是好欺負的,此風一開,我們還能混嗎?」 林奇忍不住道:「敝上雖有周濟之心,卻也要他有本事拿去才行。」 尤俊忙道:「敝上說了,十萬銀子可以給,但必須挫挫他的傲氣,所以才請三位老爺子前來,原是教訓他一頓,再送他十萬兩銀子,要他今後好好做人,不要再學那種無賴行徑,為三白先生丟人。」 莫梓道:「馬總鏢頭倒是很慷慨,但我們卻不敢苟同,萬一他上了敝局,敝兄弟卻拿不出這麼多的銀子來。」 他的話裡面仍是帶刺,林奇已憤然作色,但尤俊卻用眼色止住,笑笑道:「現在也不能如此善了,這小子昨晚居然行兇,殺死了敝局的一個人。」 林奇飛快地接口道:「是啊,我們的黑虎陶宏昨夜陳屍江畔,這筆帳非要找他算一下不可。」 莫氏兄弟都為之神情一愕,莫桑失聲道:「他還殺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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