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浪子燕青 | 上頁 下頁 |
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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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俊道:「如果他們兩人都不回來了,兄長對上面也有話可說,我相信總壇不會怪罪兄長的。」 馬百平道:「燕青能放倒他們嗎?這兩個傢伙手底下狠來得,紀叔與秦六叔未必能強過他們,十大護法中,恐怕只有丁大叔與薛二叔能蓋得下他們。」 尤俊一笑道:「看情形,反正到時候,他們一定爭先出手,燕青不行的話,三位老爺子還行。」 馬百平道:「做得嚴密一點,別讓人看出來了。」 尤俊道:「兄長放心,小弟保證叫他們有去無回就是。」 兩人又以一笑達成默契,尤俊才出門而來,其餘五個人都在馬上等候待發了,三個老的是青萍劍史劍如、聖手靈猿陳亮、八臂神裘梅風,他們倒無所謂,神態悠閒地坐在馬上不置一詞。 黑虎陶宏卻冷笑道:「尤四兄,你現在是要人了,竟要幾個老爺子等你了。」 尤俊將臉一沉道:「陶宏,在局裡關起門來,我們是自己人,你如何對我說話都沒有關係,但出了大門,請你記住你的身分,我是鏢頭,你是手下,你這種態度,讓局外人看了很不好,進一步對鏢局的內部也會起疑了。」 陶宏沒想到會碰這個釘子,惱羞成怒道:「你這是對我說話!」 尤俊沉著臉道:「不錯,但不是對你說話,而是教訓你要守分。」 陶宏怒吼道:「你敢!你憑甚麼?」 尤俊一揚手中的一塊小小的銅牌道:「就憑這個,你服不服?」 那是金陵分壇的符令,陶宏臉色一變,忍住氣不敢開口了,尤俊又沉聲道:「林兄弟。」 白雁見情況不對,乖覺地恭聲道:「屬下在,聽候指示。」 尤俊道:「陶宏桀傲抗上,應于薄懲,領鞭十下,立刻執行。」 林奇微愕遲道:「鏢頭是要屬下執刑?」 尤俊冷笑道:「難道要三位老爺子來動手嗎?」 林奇頓了一頓才道:「屬下遵命。」 提是馬鞭走近陶巨集的身邊,陶巨集目中怒火直射,使他一時遲疑不敢動手,尤俊又沉聲道:「林兄弟,在行刑時,受刑人如有違抗等情,立於格殺不赦,鞭重以見痕為度,不得循私,開始!」 這是正在鏢局的大門口,不但有本局的同仁夥計,也有過路的行人與左近的街鄰,圍了一大堆。 林奇朝陶宏歉然一笑道:「陶兄,兄弟是奉命行事,請多原諒。」 說完一鞭抽下來,陶宏的腦門上就起了一條紅痕,他落鞭的勁道倒是下得恰到好處。 陶宏的手已按上了腰間的劍,可是林奇的左手也按在劍柄上,不僅如此,史劍如裘梅風與陳亮也都蓄勢待動。 這四名高手監視之下,陶巨集知道再使性子就是自尋死路,而且被人抓住大帽子,死了也是白死。只有咬牙切齒地便挨了十鞭,打完後臉上頸上已滿是紅紅的鞭痕。 林奇朝尤俊一恭身道:「行刑完畢,敬候示下。」 尤俊道:「辛苦了,但陶宏還忘了一件事,你提醒他一下。」 林奇想了一下才道:「陶兄,向尤鏢頭謝罰。」 陶宏目中凶光一閃,但還是忍氣吞聲向尤俊一拱手道:「屬下無狀,敬謝鏢頭從輕發落。」 尤俊淡淡地道:「罷了,以後注意點,我也不是故意要處罰你,只是大局必須要維持,紀律不可鬆弛,現在你跟林奇先走一步到達地頭後,覓妥下處,同時就近查訪一下對方的行動,那裡的情形你們較熟,我到達時,就要你回報的。」 陶宏又恭聲應是,與林奇上馬飛馳而去。 青萍劍史劍如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這狗頭今天總算嘗到厲害了,老四,還是你行,你比百平還有魄力。」 尤俊笑道:「百平兄主持大局,行事當以寬大為主,而且也有許多顧忌,不如小侄可以自由放手行事。」 陳亮道:「老弟,你現在身分與我們平行了,這次又是你做主帥,可不必對我們如此客氣了。」 尤俊忙道:「那怎麼敢當,小侄全仗各位老爺子的提攜,百平兄把小侄提升,主要就是因為小俊對各位老爺子曉得恭敬,而一些小兄弟們,對各位老爺子的敬意不如往昔了,百平兄深感不安,才特令小侄加以整頓一下。」 這番話使三個老的十分舒服,就是在鏢局裡面的幾個老的都眉開眼笑,連連點頭。 馬百平跟薛依在談話,笑笑道:「薛二叔,還是您有眼光,尤四弟的確是個人才,小侄愚昧,以前竟沒有發現他的長處而加借重。」 薛依是最開心的一個,尤俊不但是他引進,也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尤俊的成就,就是他的面上風光。 因此他立刻道:「那裡,那裡,這孩子自己懂得上進,也不是愚叔一人之力,各位老哥弟們也都幫著照料他成材的,最主要的還是你的提拔。」 他很懂得人情世故,不獨居其功,把尤俊的成就分潤給每一個人,自然引起了皆大歡喜。 尤俊等四人趕到鎮江府時,已經天黑了,其實兩地相去不過百里,快馬不用兩個時辰,他們是故意慢慢地走,路上作了一番計較,而且也給陶宏與林奇充分的時間去瞭解狀況。 天魔令主秘密控制住一個震撼江湖的組織,自然有他一套的手腕,即使在各分壇,也只有的連縱系,沒有橫的接觸,刺探消息的眼線,只向他特置的心腹呈報,再轉呈給分壇主持人,所以想要叛變他很不容易,陶宏與林奇是專司轉遞消息的特使,各領一部分秘密人手,因此尤俊才要他們先來瞭解一番。 抵達時,林奇在路口等候,尤俊問道:「林兄弟,對方有動靜嗎?」 林奇道:「沒有,屬下的分站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也不知道有劫鏢的事。」 尤俊道:「這也難怪,秦淮河畔鬧事時,消息沒傳到這兒來,他劫鏢時也沒有別人在,這傢伙又寂寂無聞,陶宏呢?」 林奇道:「他還在繼續打聽,少時會到使處稟報的,也許他會有消息。」 尤俊冷笑道:「林兄弟都不知道,他會有甚麼消息,分明是對我有成見,不願意來見我而已。」 林奇訕然地道:「陶兄弟的性子躁烈一點,令使請多曲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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