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賭怪大飆客 | 上頁 下頁 |
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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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不平道:「你能殺害你二姊,當然也就能殺害你大姊,誰還敢告拆你!」 顏嬌嬌道:「那是誤會,鏢客,當時的情形換了誰也會生氣,可是,當我發現那是個誤會時,我真的後悔死了。」 尤不平道:「至少你在出手殺她時不是誤會,所以這就是蓄意謀殺。」 顏嬌嬌歎了口氣道:「上次在古北口,你破了我的武功,回到興安嶺沒有幾天,陸地人魔就以金針過穴手法將我的功力恢復了,我為了想學他的一點武功,所以就一直接近他,並暗中施展媚術,誰知我二姊卻向我提出警告,她說甘三波練的是童子功,假如我破了他的童子功,只怕連小命都保不住。」 尤不平道:「這本來就是實話,以你的美麗加上暗中施展的媚術,甘三波很難逃過這個美人關,如果他的童子功被破了,以他的為人、你也很難保位這條小命。」 顏嬌嬌道:「可是我當時並沒想這麼多,因為我發現姊常常深夜都留在他臥室裡,並且有說有笑,後來我憋不住了,推開門沖進去,卻發現他們兩個都脫得一絲不掛的。相擁抱著坐在床上。」 尤不平道:「那是天人交合的練功法,是屬於天竺武學,你是天竺人難道會不知道?」 顏嬌嬌道:「我本來是在中原出生的,對天竺武學所知有限,而且當時又在氣頭上,所以出於就是二十根天狐針,全部擊在她的前胸上,甘三波過來阻止我,也挨上了三根,但他內功深厚,還功把毒逼住了,並且一面穿衣服,一面告訴我他是在傳授二姊武功,待我知道內情拿出解藥,二姊因為傷口要害,已經氣絕多時了。我在情急之下只好偷逃出興安嶺。」 尤不平道:「你逃出興安嶺,離開那種罪惡的地方並不是壞事,但你為什麼想殺我?也是為了報仇?」 顏嬌嬌道:「我逃出興安嶺。三三會的人追得我很緊,我已無處投奔,找不到大姊,只好找你。」 尤不平道:「你用這種方式找我?」 顏嬌嬌道:「你的內功既然比陸地人魔還高,這幾很天狐針絕對殺不死你,只要你答應娶我,讓我跟在你身邊,我馬上就給你解藥。」 尤不平道:「假如我不答應呢?你是不是就用另一隻手中的天狐針殺死我?」 顏嬌嬌面色又變了一下,但她卻咬咬牙道:「要是我被逼得沒有路走,也只好如此!」 尤不平道:「我既沒有逼你,也不會答應你的條件,你動手吧!」說完,他乾脆閉起雙目,連看也不看她了。 顏嬌嬌這時進退兩難,她幾次舉起左手中天狐針的發射筒時,都又停下來了。最後她像是下了最大的決心,終於又將左手抬了起來,但在這突然間她卻來了一個疾轉向,將針筒口對準自己的喉嚨射去。這個意外的變化,魯達和蒯徹都看得心頭一跳,不自覺地驚叫一聲。可是顏嬌嬌的針筒口雖然對準了自己的喉嚨,但天狐針卻沒有發射出來,面且她整個人也就擺著那個姿式,呆立在那裡不動了。 尤不平緩步走到她身前,聳了聳肩道:「三小姐,你現在可不能死,我中毒還沒有解,你如果死了,我豈不是要跟你陪葬了。」他口中說著話,左手已接過針筒,右手卻在她的肩上輕輕拍了拍。 顏嬌嬌微微一怔道:「鏢客,你為什麼要阻止我死?是不是還想折磨我?」 尤不平仍是灑脫一笑道:「你沒有理由死,我更沒有理由折磨你,我的目的只是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顏嬌嬌長長一歎道:「鏢客,我早就知道你沒有被天狐針射中,你是甩本身真氣把針吸住在衣服上,而且我在未出手之前,也就算准了憑我這點能耐,絕對殺不了你,但我的目的是在激怒你出手殺死我。」 這一來,尤不平反而怔住了,過了半晌,他才以懷疑的口氣道:「你這是為了什麼?」 顏嬌嬌道:「什麼也不為,因為我有個心願,要死就死在一個像樣的男人手中,放眼江湖,也只有你才象個男人,所以我求你讓我完成這個心願!」 尤不平苦笑道:「我可不能當這個劊子手,如果你一定想死,最好離開我遠一點。」 顏嬌嬌印象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她悠悠地看了尤不平一眼,目中沒有絲毫恨意,轉過身而去。 尤不平低聲向魯達交代幾句,身形卻象一線青煙般,緊隨顏嬌嬌身後追去了。但在尤不平離去不久,從一棵大樹上,又無聲無息落下一個矮小的身影,跟在尤不平後面追了下去。三個人都保持五十丈左右的距離,但身法卻都快得出奇。可是翻過一座小山后,走在中間的尤不平卻突然消失不見了。後面那人怔了怔神,也很快地隱身到一塊大石後面。 而這時走在前面的顏嬌嬌,依然沒命似的狂奔,她一路上沒有回過頭,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兩個人在跟蹤她。眼看她己快奔上另一座山峰,但就在這時,突然從山腰間閃出了四個人,並排攔住了顏嬌嬌的去路。 這四個人都是書生打扮,樣子也顯得很斯文,可是顏嬌嬌見了他們,卻像是見到了毒蛇一樣,臉色頓時大變,人也不自覺地退後兩丈,但她退後,四個人卻沒有跟進,為首的反而慢條斯理地吟著詩道:「人在山上走,水流山不流,顏姑娘,咱們真是有緣,想不到在這個地方會遇上你。」 顏嬌嬌嬌聲道:「遇上我又怎樣,姑奶奶可不怕你們詩、劍、琴、魔四儒!」 原來這四個人竟是詩、劍、琴、魔四儒。為首一人叫殺手書生陶宗旺,江湖中人稱他為詩儒。第二個是劍儒,叫一劍催命鄭天壽。第三個是琴儒,叫聞聲追魂殷景住。第四個是魔儒,叫霹靂魔掌鬱四保。 這詩、劍、琴、魔四儒,出道江湖數十年來,從沒遇過敵手,因為他們練成了一套聯合搏擊戰術,死在他們手下的武林成名人物更不知有多少,連三三會主一聖對他們也是另眼相看。但這詩、劍、琴、魔四儒卻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好色,而且又都練了一種采陰補陽的邪功,即使在這種地方,四個人也是同進同出。所以顏嬌嬌口中雖然在說狠話,其實她心裡正打算著逃走。 這四個人都是成了精的怪物,豈有看不出顏嬌嬌的用意,殺手書生陶宗旺陰森一笑道:「顏姑娘,咱們可是很賞你的臉,假如你自己不識抬舉,可就別怪咱們用強了。」 顏嬌嬌知道跑是跑不掉,只好把心一橫,冷冷地道:「好吧!你們想怎麼樣,姑娘全都接下就是了。」 一劍催命鄭大壽咧嘴怪笑道:「行!老夫久聞你們飛天三狐中,唯獨你布雨狐有獨到的功夫。」 顏嬌嬌道:「既承你看得起,就從你先開始吧!」 鄭大壽有些意外地道:「姑娘真是一個大行家,去兩頭選中間,正是你所需要的。」 顏嬌嬌乾脆閉著眼睛,喉中發出低低的淫聲:「你們每個人都是我需要的,快來吧!」她說完還半睜著眼,柔媚地瞟了鄭天壽一眼。 鄭天壽忍不住發出了一陣邪笑,已象一頭餓獅般飛身猛撲過去。 陶宗旺在後面連叫道:「老鄭,小心一點!」他叫得雖快,鄭天壽撲得更快,而顏嬌嬌也發出一陣「格格」的媚笑,不但沒有退讓,反而飛身迎了過去。 眼看就要把顏嬌嬌抱住了,顏嬌嬌突然右手一伸,一筒天狐針全部射中鄭天壽的小腹和下體,鄭天壽的一身武功絕不低於陸地人魔,而且他事先又有所準備,暗運真氣護體。不知為了什麼原因,這次竟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從空中摔下後,鄭天壽又勉強地站起來,小腹以下全都是血,他厲聲大叫道:「小賤人,你用什麼妖法破了老子的氣功?」 顏嬌嬌冷笑道:「姑娘整人的法子多得很,你們有哪個不怕死的儘管過來!」她說著又掏出一筒天狐針。 殺手書生陶宗旺檢查一下鄭天壽的傷勢道:「老鄭,你也太大意了,這種地方中毒,恐怕很難逼出來……」 鄭天壽道:「還逼個屁,老子剛一中針,毒性就已蔓延到內腑,我是硬撐著看你們三個擺平她,不然老子死了也不會甘心。」 陶宗旺道:「飛天三狐中,顏嬌嬌雖然狡詐,她的武功卻也最低,僅憑一筒天狐針,如何能破得了你的氣功!」 鄭天壽道:「這小賤人會妖法,她的天狐針發出時,我的氣門上好象被人點了一指,當時真力全失,眼看著被她的毒針射中。」 陶宗旺一怔道:「這怎麼可能,咱們三個人都站在這裡沒動過,卻沒有看見人。」 鄭天壽喘著氣道:「老夫不是跟你講過了她會妖法。」 陶宗旺道:「老鄭,你怎也如此迷信,哪來的妖法?」 鄭天壽道:「你過去試試不就知道了,老子硬撐著沒有倒下去,就是為了看你們替我報仇。」 陶宗旺道:「當然要試,但你最好還是先坐下運功逼毒,等咱們將她捉住,逼她拿出解藥。」 鄭天壽道:「沒有用了,我連一成功力也提不起來。」 陶宗旺伸手把了他一下脈門,而後卻一語不發地起身朝顏嬌嬌走去。 顏嬌嬌也沒有想到一筒天狐針,就輕易地解決了名震江湖的詩、劍、琴、魔四儒的老二。 她眼見殺手書生陶宗旺一步步地逼近,心中不禁有些發慌,她就只剩下手中最後這一筒天狐針,即使全力一拼,能放倒了陶宗旺,可是還有琴、魔二儒,象兩隻豹子一樣,虎視眈眈地守候在一旁。 時間不容許她作更多的考慮,殺手書生陶宗旺距離她身前只有八尺了。 這個四儒之首雖還沒有出手,但可以看得出他全身都充滿了殺氣,尤其是真氣,似乎已運到了極點。雙方距離只有八尺,而顏嬌嬌卻不敢輕易出手了。 她握著天狐針筒的手心,已不自覺地直流汗,人也退出一丈。 陶宗旺仍是慢吞吞地向前逼近,他臉上卻是一臉猙獰之色道:「你不是叫老夫過來嗎?為什麼要跑?」 顏嬌嬌舉起狐針筒一比道:「姓陶的,你再多走一步,姑奶奶就出手了!」 陶宗旺道:「你早就可以出手了,鄭老二說你會妖法,我看你倒很象一隻狐仙。」 顏嬌嬌道:「我本來就是狐仙,假如你敢冒犯本大仙,等一下將比鄭老二的下場更慘!」 陶宗旺哈哈一笑道:「老夫聽說狐仙的騷勁別有一番滋味,今夜倒是難得有幸相遇。」 他說著話,人已飛身疾撲而來,一丈多的距離,只一閃,他右手已扣上了顏嬌嬌的左腕。 誰知就在他左手真力將吐未吐之際,幽門穴上突然一麻,全身真力頓失,而顏嬌嬌也就在這同時,一抬右手,四根天狐針已毫無聲息地射進陶宗旺的雙目。 陶宗旺一聲大叫,仰身倒穿,但僅飛出五尺不到,人就倒在地上痛得到處亂滾,而且從此再也爬不起來了。 聞聲追魂殷景住和霹靂魔掌鬱四保雙雙趕到他旁邊,將他扶起來道:「陶老大,這個騷狐真的會使用妖法嗎?」 陶宗旺已被天狐針的毒性攻入內腑,他卻沒有鄭天壽那麼彪悍,勉強坐起來,聲音已很微弱道:「你們要多小心,最好設法逃走,因為暗中隱著一名絕世高手……」 他說完這幾句話,竟然頭一歪死了。 鄭天壽卻不停地以劍搗地道:「陶老大,你他媽的爭點氣好不好,老子還在等著你的解藥……」 他話還沒有說完,也「咕咚」一聲,倒地不動了。 詩、劍、琴、魔四儒不過片刻工夫先後已死了兩個,還剩下兩個再也不敢貿然出手了。 尤其是陶宗旺臨死的話,使他們產生了戒心。二人互看一眼,已會意地點點頭,隨即同時起身朝顏嬌嬌走去。 而顏嬌嬌即在這突然之間,膽氣似乎壯了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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