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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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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李平候慨然地道:「這沒關係,他們主要的目的只是在對付我,只要我一去,相信他們立刻會把她放回來的。」 陶澤令搖頭道:「放回來也沒有用,那個喬鳳棲不會放過我們的!有你老弟在一天,他或許不敢找上門來,可是老弟能長留在這兒嗎?」 李平候怔了一怔道:「這傢伙的確太可惡,這次我再碰到他,一定不在輕饒他……對了,據那姓包的說他還被吊在包家莊的馬房裡呢!……」 陶澤令苦笑一聲道:「老弟的想法怎麼跟那個莽漢一樣天真,喬鳳棲的武功深淺你我是很明白的……」 李平候道:「不!那姓包的兄妹兩人劍法武功的確相當高明,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叔叔一定更厲害,喬鳳棲遭擒是絕無可疑的事……」 陶澤令歎道:「我相信他們一定比喬鳳棲高明,否則喬鳳棲便不會支使他們到這兒來,但我更相信喬鳳棲與他們交手時,一定沒有流露出真正的武功……」 李平候一怔道:「先生何以作如此判斷?」 陶澤令道:「道理很簡單,假如你擊敗一個像喬鳳棲那樣的高手,會把他吊在馬房裡嗎?」 李平候莫明奇妙,可是覺得陶澤令的話相當有道理,對一個下三濫的江湖毛賊,才會用那種手段…… 至於喬鳳棲那等身手,數之江湖並不多見,分出勝負之後,多半是採用兩種方法,一種是殺了他,一種是放了他,給他一個復仇雪恥的機會……即使要困住他,也會採取相當嚴厲的手段…… 陶澤令道:「所以我敢斷定喬鳳棲一定是看出那個姓包人家相當高明,才隱藏起自己真正的武功,使人家對他不至動疑,把他當作一個普通江湖人看待……即使是雙手倒吊在馬房裡,他要脫身逃走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李平候想想道:「這麼說來,他……」 陶澤令憂慮地道:「我想他此刻一定早就逃出包家莊了……」 李平候又問道:「那他挑動包家人前來搗亂是什麼用意呢?」 陶澤令搖頭道:「這可很難說,也許他認為包家莊的人足可成為黑旋風的勁敵,所以才洩露修羅扇的秘密,引得黑旋風與包家莊一拚,再者他也許是希望你老弟與包家聯成一氣去對付黑旋風,所以才極口誇說你的好處,使得那位包姑娘對老弟……」 李平候紅著臉恨聲道:「這傢伙簡直是可殺!」 陶澤令一歎道:「他目前最大的隱患是黑旋風,所以想盡方法要除去他,其次恐怕是我了,因為他對那兩柄扇子是不會死心的……」 李平候在思索陶澤令的話,一時沒有作聲,陶澤令忽然道:「老弟是否有意與包家合作呢?」 李平候立刻正色道:「不行!我要娶那樣一個女子,我寧可被殺死的好!」 陶澤令一歎道:「我也知道老弟不會答應的,那麼老弟還是不必到包家去了。」 李平候馬上正容道:「那怎麼行,無論如何我也得把令媛救回來!」 陶澤令黯然地道:「從老弟的為人上,我也知道無法勸得老弟不去,可是走了之後,總不免會引起一場打鬥,所以我對老弟學習武功的事十分注意,要是那兩柄扇子上的武功對老弟有點用處,事情也許樂觀一點,現在……」 李平候這時才明白他的用心,乃輕輕一笑道:「先生不必耽心,這扇上的武功對我幫助太大了。」 這次輪到陶澤令吃驚了,詫然道:「老弟不是說全無用處嗎?」 李平候一笑道:「以前是的,可是剛才我與包長青對手時,才發現我不是不適合練那種功夫,而是走錯了路子!」 陶澤令詫然道:「走錯了路子,這是怎麼說?」 李平候一笑道:「以前我把它當作劍招,所以徒勞而無功,剛才跟包長青交手時,我逼急了,無意中使出一兩招,居然別具威力,因此他走了之後,我還在發呆,慢慢地才想通了,那根本不是劍招……」 陶澤令更為愕然道:「不是劍招!難道是刀式不成?」 李平候點頭笑道:「一點都不錯,那些刀式與我的路數十分配合,現在想了起來,那的確是刀式,只有在刀上才能把它發揮出來。」 陶澤令想了一下,才一拍手叫道:「一點不錯!修羅二字,本是佛家名詞,佛家的武功中多半是刀杖,從來就沒有用劍的,難怪我練了這麼多年,一直無法得其精要。」 李平候點頭道:「刀與劍雖然有些招式可以通用,但基本功夫卻不同,劍法側重心意養氣的功夫,刀法則重於力,那些功夫也都是練力的竅門,我把它當作練氣來下功夫,自然是不得其門而入了。」 陶澤令一歎道:「假如這兩柄扇子不是落在老弟這種用刀的名家手中,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它們真正的價值,看來天意是要成全老弟……」 李平候搖搖頭道:「不,道理想通了,對誰都是一樣,先生從現在起易劍為刀,一定也可以有所大成,而且絕不會比我差。」 陶澤令一歎道:「遲了!練功夫要從小開始,我從小就走上了練氣的路子,再回頭已經遲了,而且我從本身所得的教訓,知道了武不足以養身,反適以取禍,因此我希望陶家的下一代中再也不出一個武人!……」 對於他這種思想與感慨,李平候自是無法再說什麼,默然片刻才道:「包嬌嬌給我的期限是三天,照理我應該馬上就趕去把令媛救出來的!可是我想利用一兩天的時間,把刀法再進修一番……」 陶澤令連忙道:「小女之事,老弟不必放在心上,還是勤習功夫要緊,姍兒最不應該的就是跟我學了武功,即使她遭受了什麼,也是咎由自取……」 李平候正色道:「這怎麼行呢!我的刀法從小已立下基礎,再有兩天,把修羅扇上的招式溫習一下足夠了,第三天啟程到晏城去,陶先生是否有意同行呢?」 陶澤令苦笑道:「為了姍兒,我怎能脫身事外,不過我只怕幫不了老弟的忙。」 李平候笑笑道:「我也不用先生幫忙,我請先生同行的目的,是要先生接令媛回家,其餘的事,都請先生不必管了。」 陶澤令點頭道:「是了!老弟大概要趕緊用功吧,我也不多打擾了,第三天清晨,我備好快馬,等老弟上路,這兩天裡面,我不跟老弟見面了……」 說完拱拱手,就朝外面走去,李平候發了一陣呆,也就回到靜室中。 這兩天功夫對他來說,可能是他畢生最辛苦的時間,幾乎是廢寢忘食地在那間靜室中鑽研他的刀法,加深他的修為 第三天大清早,當他步出院門,陶澤令果然已整裝待發,兩個人也沒有多說話,上馬登程,以最快的速度,在中午以前就趕到了晏城。 問起包家莊,倒是盡人皆知,包家是個大族,大莊主包一鳴早已身故,現在是由二莊主包一嘯當家,不過晏城人都不知道他們會武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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