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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二


  天龍生道:「那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方法,把劍式及早學會了,不必慢慢等每年一度定時來此了。」

  楚平看看那些手勢道:「這是劍式嗎?怎麼上面的人都不持劍呢」

  天龍生道:「師父說,這天龍九式雖是劍法,卻無須持劍來操演,把手勢練熟了,執劍在手,自然生威。」

  楚平笑道:「沒有的事,你們受騙了,這是一套劍式不錯,但不是用劍來施展的。」

  「指劍,用手指代劍!」

  天龍生愕然道:「手指可以代劍嗎?」

  楚平道:「這是天竺的武學,你們見過天竺的舞女嗎?她們在祭神獻舞時,手指上都戴了長約三四寸的銅指套,十分尖銳,也就是我們所謂的指劍,你師父是怕你們一下子學了去,才騙你們說要代以長劍,用長劍固然也能發揮威力,但學起來就慢得多了,如果你不信,我就演練一下給你們看。」

  他在馬包中取出一把生火的細幹木棒,折了十小段,裴玉霜幫忙,一一綁在手指上,自己則目不睛地凝視著牆上的劍式,等綁好之後,他慢慢地比劃了一陣,忽地手勢加速,指尖發出嘶嘶的勁風,一連作了六式變化,可是牆上四面已經被他的指端勁氣,劃出了許多深槽。

  天龍生看得目瞪口呆地道:「平叔叔,您真了不起,才這片刻工夫,您已經就了六式,小侄化了十年工夫,也不過才學成四式。」

  楚平道:「這沒什麼,雖然說各人的悟性有別,但是與所學也有一點關係,你們只學過一門武功,又加上方法的錯誤,自然難以有進步了。」

  天龍生道:「師父這麼做實在不太應該了,他不願意教我們,可以不帶我們上此地來,何必浪費我們的時間與精力呢?」

  楚平想了一下道:「這倒是我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了,你師父這一點上倒是對的,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指劍的招式,但就是知道,他教你們的方式仍是對的!因為照指劍的方式練,雖然速成,卻無大用你們不能一天到晚在手指上帶了銅套,倒不如把招式化在長劍中,慢慢鑽研,練成了隨時都能用。」

  這時日影更偏,牆上的書影更淡了,楚平一歎道:「只可惜沒有時間了,否則把這套劍式練成了,倒是一套很奇特的劍法;不能說是天下無敵,但是它的手法與中原武學大相逕庭,必要時施出來,頗有制敵之效!」

  朱若蘭笑道:「你若是真有意,把劍式抄下來,帶回去慢慢研究好了。」

  楚平道:「那也得等明天了,今天的日影已過,就是用鏡光反射,也射不到那裡了。」

  朱若蘭道:「劍式是在原來的位置,只要在那裡,隨時都可以錄下來。」

  天龍生道:「不,一定要日光照射才可映現:我們試用火炬照過,一點都看不見!」

  朱若蘭笑了一笑,持了火炬,來到劍區所在,果然一無所見,洞壁上只有一層發光的白色物體,如同瓷器一般,乃問道:「這是什麼?」

  天龍生道:「是玄冰,積有多年,連火都烤不化……」

  朱若蘭用手中的刀子用力地砍上去,卻只擊碎了一點點,她不停手,連連地砍擊,終於砍下了寸來厚的一層,裡面出現了一層淡淡的黑影,圖形又出現了。

  楚平愕然道:「原來劍式是藏在冰層下面的!」

  朱若蘭再輕輕的敲下去,終於從牆上揭下來一幅絹條,長約丈許,天龍九式就繪在絹上,平張在牆上,外面用冰層壓住,她慢慢地把娟幅取下來道:「天龍之秘,盡在於此,以後可對圖參研,不必上這兒來受凍了。

  天龍生萬分欽佩地道:「蘭嬸,您怎麼會知道的?」

  朱若蘭笑道:「這不過是前人故作神秘,天下事沒有真正能難住人的,你只要戳破了它的神秘,就沒有什麼希罕了,就以此為例,為什麼火炬的光照不見,而一定要日光照到了才現呢?道理很簡單,因為火光不如日光強烈,照不透冰層,所以裡面的圖形隱而不見……」

  楚平道:「雖是簡單的道理,卻也夠磨人的!」

  朱若蘭道:「因為你們一開始就把它看成了神秘,所以才為其所惑,我一開始就往情理上去推測,就沒有神秘可言了。」

  楚平把絹幅看了一下卷起來交給天龍生道:「還是你收好,到了你母親那兒,我再替你把上面的招式詳注一下,使之合於劍式,好好用功,憑此一套劍式,就足夠稱雄於一地了,你們對其他的劍法太生疏,靠自己來揣摩,是很難窺其究竟的!」

  天龍生道:「小侄對劍法瞭解得太淺,拿著也沒用,還是平叔叔帶去仔細研究吧。

  您只要把他化成劍式的圖留一份給小侄就行了,小侄今後在劍法上能下的功夫不多,因為小侄要做的事情太多,留著反而糟蹋了它!」

  朱若蘭道:「這也對,龍生的成就不在武功,你帶著劍,很可能還有更多的發現……」

  楚平想想才收起來,一行人繼續前行,出了九龍洞,已是冰帽峰的另一邊,再穿行過幾道山峰,已經到達了撒馬爾罕地,劉笑亭等人還沒來到。

  幸好有秦漢在那兒,引見天峰王妃自然沒問題,天龍生正式拜見了母親。

  天峰王妃見到自己又多了一個兒子,自是喜出望外,但是她對瑪爾莎卻不無怨言:「表妹,你實在太糊塗了,你該知道我的情形不同,假如我有兩個孩子一個立嗣本部,另一個送到中原去歸宗,不僅王位的繼承不會衝突,而且也了我的一番心事,我為思漢的姓冠了劉字,起了個漢家的名字,一直不把王位嗣讓給他,就是等他父親一句話,假如王爺不答應,我寧可冊別宗也不能硬把劉家的兒子留下來的。」

  瑪爾莎低首無言,朱若蘭笑道:「王嫂,這也不能怪瑪爾莎,他是執行族中的規矩,並沒有錯,何況若不是她這一番造就,你敢不會得到這麼一個的嗣主,更不會得到這麼一個貌若天仙的媳婦了!」

  彩虹公主也跟著拜見了,歡聚兩天,劉笑亭等一行人也來到了。

  夫婦父子,這下才有了一次正式的團聚,撒馬爾罕部中掀起一陣狂歡。

  在廣場上架起營火,載歌載舞,為了慶祝一個族的族長登位,對撒馬爾罕的族人來說,那更是一項了不起的喜訊。

  因為他們的新族長不僅是王妃的的嫡嗣,而且還是回疆第一大部龜茲國王的附馬,將會是龜茲國的嗣君,合兩大部族為一,他們的國王將是回疆各部的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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