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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薛小濤道:「外面的以鳥雞為訊,剛才在這裡,則是有一根長繩,通到寺裡,以長繩抖動的次數為訊號。」

  楚平道:「難怪我沒見著一點動靜,你們在裡面已經得到了資訊了,濤姐,我看事情有點不對勁,最好你跟守週邊的弟子連系,問問他們是否知道有人進來了。」

  薛小濤朝翠黛比個手勢,翠黛合起雙手,放在口邊,發出咕咕的聲音,極似鵬鴿。

  聲音傳出後不久,遠處也起了陣回鳴,薛小濤凝聽片刻,臉然一變道:「不好,來人北極閣去了,守週邊的弟子沒有回應,想必已遭毒手。

  群俠都為之一驚,楚平忙問道:「北極閣上住著什麼人,會引得那此人前去?」

  「那老道士是武林中人嗎?」

  「不像吧,他在那兒一十幾年了觀中香火並不盛,完全靠著遊山的人隨意佈施必,勉強混日子,一老兩少,終年苦兮兮的。」

  「貧富可不能和為人相標準。」

  薛小濤道:「那當然,可是那幾個小道應經常下來偷廟裡的香燭供果,也經常被廟裡的和尚抓住,念在同為出家人,沒怎麼難為他們,寺裡的知客法元和尚看他們可憐,以後不時送點米乾菜給他們,假如他們是武林人,至少不會接受這種救濟吧。」

  武林高士守貧者很多,那是為了曆守節操,北極閣中的老道士既然能指使小道童來偷香燭,接受和尚的救濟,就不像是那種人了,楚平不禁怔然遭:「北極閣既然沒有什麼高人棲居,王致遠他們上那兒去幹嗎,而且還不惜因此跟丐幫結怨,挑掉了丐幫的伏沒,這倒是件費解的事。」

  翠黛道:「那只有一個原因,在北極閣上,可以俯跳到胭脂井,居高臨下,一覽無遺。」

  「那也犯不著幹這種事呀。」

  翠黛道:「他們當然有理由,官家沒有到這兒來湊熱鬧,卻叫個冒牌貨來,他自己是個好事的人。豈能忍得住不聞不問,說不定他會偷偷地前來瞧個熱鬧,北極閣是最好的地方。」

  薛小濤卻搖頭道:「不可能,自從你設謀之後,我立刻叫本幫的弟子在四周都設下沒卡,並沒有接到有外人登山的通報,官家是怎麼來的?」

  翠黛道:「那邊還一條山路可通!」

  張果老道:「不錯!王致遠他們就是從那條路上去的,我們守在這邊的通路口,他們到了半山才發現。」

  薛小濤道:「山口有本帶弟子從今天淩晨就開始布哨,那時官家還不知道消息呢,他如果要來,一定是今天上午的事,我應該接獲消息的」

  翠黛頓了一頓方道:「大姐,週邊佈防的是由汙衣門的弟子擔任的,我們並不瞭解。」

  「你是說汙衣門弟子會踉人勾通?」

  「除此以外,沒有別的解釋了。」

  「不可能,汙衣門的金陵分壇主陸炳文是幫主的嫡傳弟子,跟我有同門之誼,他還是我的師弟,關係何等密切,怎麼會聯合外人來跟我們搗蛋,做這糊塗事!」

  翠黛歎了口氣道:「大姐,陸壇主當然不會有問題,可是他太年輕,因為是幫主嫡傳弟子的原故,才擔任這個職務,分壇上比他年長的很多,資歷武功高於他的人也有好幾個,對他並不滿意——」

  「這個我知道,幫主調配此一人選時費煞苦心,因此金陵分壇是以我為主,怕別的人跟我和作得不愉快,才特別把他調派過來,就是因為他肯聽我的話。」

  翠黛說道:「大姐,或許事情就壞在這裡,陸壇主太聽從你的話,使得他手下的人更為不滿意,汙衣門中的人,對淨衣門一向就存有偏見,認為我們不屬正統,不能擔任指揮司令一方之主職。」

  薛小濤仍是不信地道:「就算他們對我不滿,也不能在這種事情上搗蛋,棄離職守,交通外敵,這是叛幫之罪,他們難道不要命了?」

  「但是找不到他們的證據的,這當然不會是很多人一起幹的,只要有一兩個人不穩,到時候突然對同伴下手,封住他們的穴道然後等外敵進來後,再把他們點穴制倒,敵人就可以寸草不驚,長驅直入了。」

  「聽你說得好像是你自己參加陰謀似的。」

  「只有在這種情形下,敵人才會不知不覺地摸了進來,否則路口上半明半暗,至少有五六道哨卡,敵人如果是強行進入,絕不可能在同一時間內把他們全部都控制住的,只一個人稍遲一步受制,都來得及發出警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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