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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八駿雄飛 | 上頁 下頁
五〇


  朱英龍道:「楚公子怎知道的,假如聖駕真的是在船上?」

  「就是從你們太過於輕率其事上知道的假如聖駕真的是在船上,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都地守定在聖駕附近才是,所以我說你們太不聰明了。」

  朱英龍笑了一笑,說道:「楚公子,在下對八駿俠是絕對信任的,光前是為了不知道八位,才致有得罪,朱某這次隨駕而出,當然是時刻不離左右,聖駕在什麼地方,朱某一定也在什麼地方。」

  龍千里道:「官家真在那條船?」

  朱英龍道:「是的;而且聖駕對龍大夥的劍技十分地激賞,剛才朱某回去更衣時,聖駕就要朱某以後有機會向龍大俠多請示教益,說龍大使剛才已保留很大,如果是認真賜教的話,五招之內,就可以叫朱某棄劍認輸。」

  龍千里微微一怔道:「這麼說來,官家本身很懂劍術。」

  朱英龍道:「很懂倒說不上來,不過還來得了幾下就是,但聖上法眼極高,看得很准。」

  龍千里頗感意外地道:「難怪官家敢輕身微服遊幸江南,原來他本身也是個行家。」

  朱英龍笑笑地道:「聖駕這次不是出來玩的,一則是風聞各地有司政風日敗,民生口苦,所以出來到處看看,想嚴懲一下幾個貪得暴吏以安民心。」

  「再者也知道朝中內監結黨,勾通外藩,欲謀不軌,所以出來給他們一個下手的機會,藉此以辨忠奸。」

  楚平道:「官家既有此心,著意整頓一下也就是了,何必又要以身試險呢?」

  朱英龍一歎道:「楚公子說得倒容易,朝中內廷,朋黨互結,已至忠奸莫辨的程度,官家不想以耳代目,免得輕信讒言而誤害忠良,所以寧可自己出來證實一下。」

  楚平道:「難道官家連好人與壞人都分不出來了?」

  朱英龍苦笑道:「聖駕不比各位,遊俠四海,對於忠奸善惡,一切都能深入體會,對禁宮深苑,聽來聽去,都是歌功頌德之詞,要不就是互相攻汗,很難作所取決,如果全憑耳聞,則各位在他們的口中,全是一些殺人的凶徒,而何從知道各位的使得義舉呢?」

  大家都怔住了,這話不錯,他們以武而行俠,仗義而誅惡,究竟為王法所不許,這善惡是很難下定論的。

  朱英龍見大家對他已不如光前那樣蔑視了,才笑笑道:「聖上知道各位都是不慕榮利,熱心為民的俠士,所以特地命朱某前來詢問一聲,各位是否有意立朝……」

  龍千里連忙道:「請轉告官家,我們都閒散慣了,不是廟堂之器,也不是肉食之材,仰仗者就是這點武功,為人間略鋤不平,一旦身受官秩,就變成一無所用了。」

  朱英龍輕輕歎口氣道:「聖上也知道各位都是閑雲野鶴一流的高人雅士,非功名利祿所能侮者。所以叫我問一聲、各位若是有意,就領各位過去見見,各位如果無意,主上也不敢強,吩咐也不必請見了,因為以天子之禮,加諸於各位,主上自覺不安,如不依朝禮則有失廷威。」

  裴玉霜道:「官家也太搭架子了,他既是微服私幸,大家就見面談談也沒什麼關係。」

  朱英龍笑道:「這位女俠很對,但也要替聖上想想,他身邊還有很多人,如果禮特隆各位,置那些人於何地,如果對他們也一視同仁,則天子之威義難立,尤其是近臣侍衛,理會不可隨便,宮中內監持權,就是早先壞了規矩,弄得他們一個個恃寵而驕,但目前有很多大權掌握在他拉手裡,一時動他們不得,聖上正在設法慢慢削除他們的許可權,因此不願意另外又造成一批新貴來弄權。」

  楚平正色道:「這是對的,人君不重則不威,弄臣佞宦,所以致亂之由,官家不見我們,倒是他尊重我們,裴大姊未免太小氣了。」

  裴玉霜心中是服了,口頭上卻不肯服輸,哼了一聲,道:「光武帝中興登基後,不忘故人嚴光,子陵先生終身布衣不仁皇帝跑去看他,兩人同榻而眠「嚴光把腳架在劉秀的肚子上,皇帝都不以為杵,傳為千古美談,也沒人說這件事損了帝王之尊嚴。」

  朱英龍微微一笑道:「裴女俠好口才,不過在下要說句失禮的話,嚴光先生與光武帝乃手足至交,光武中興大業半得於光生之助,論私誼。論功勳,嚴翻天覆地可以那樣做,聖上也不是架子大,雖然心警各位,但與各位從無私交,新無殊動,似乎還用不上這種恭敬的方法吧。」

  這下子裴玉霜倒是沒話說了,朱英龍道:「聖上只是以史為鏡,當然還要經壹番斟酌的,尤其是對一些地方督撫的褒貶,聖上特別慎重,總希望能做到無偏無枉,不過各位的意見,聖上一定會很重視,因為各位沒有利害得失,沒有朋友所私作為的批評,一定很公平的。」

  他的寬度很誠懇,使得大家對他很有好感,楚平特為他設了座,同時也—一為他介紹了八駿俠。

  朱英龍極道仰慕,而且也很留心地聽了大家的建議與批評,他很細心,遇有不清楚的地方一定人再三詢問,直到完全瞭解清楚為止。

  在談話說時,河上四周都很肅靜,裘中行與趙三相也沒再出來,大概在船上保護著皇帝。

  那些錦衣尉則把三條書舫都蕩了開去,仍是像先前一樣地遊弋在河上,只是離岸較遠,而且管弦聲起展開了遊樂,故而不像先前那麼明豔刺眼。

  楚平笑道:「殿下,像這樣子設衛不是自然得多嗎,既不會驚世駭俗,也同樣呆收到護衛之效。

  朱英龍道:「那是仗著各位的神威,所以才沒前來騷擾,否則也許早就群舟力備集,把此地圍了起來了。」

  楚平道:「沒這麼嚴重吧?」

  朱英龍道:「一定會的,九前大家不過來,是不清楚我們的防衛實力,百不敢輕舉妄動,剛才經各人一試,他們看出了錦衣上的力量不足一擊,很多人都有人蠢然欲動之意,只是看著各位在此,不敢過來而已。」

  龍千里笑道:「閣下把我們看得人重了,不過平心而論,如果錦衣衛只有剛才那點力量是不夠護衛皇駕安全的。」

  朱英龍歎道:「敝人知道,但也沒有辦法,一般的江湖高人志行高潔如諸君者,對富貴不屑一顧,而各地藩鎮督撫聘來的人,則又未敢寄於深信,因為他們的推薦人就有問題,目前全靠裘中行引來的人在執行護衛重任,孤煙門中師兄弟六人,已經全部延聘為護衛了,除了諸位已見的趙掌門人外,另外四位都守護在聖駕左右,不敢輕離。」

  楚平道:「聖駕為探民隱而來,但個樣子款行風先一,恐怕難以達到效果。」

  朱英龍道:「聖上本來是微服私訪,只帶了一個小孩子行動其除的護從人員,或光或後,都沒有做的很明白,從京師一路過來,也沒有誰注意那知一到金陵,情況就不對了,不明人物雲集,我們只好集中起來保護了,推想大概是聖駕離京後,京中把消息傳出,外面得到消息,恰好在金陵堵上。

  眾人都付沉默,他們前來的目的,就為了保護的安全,但是誰都不原意表示出來,而朱英龍也沒有提出請求又聊了一下長夜已晚,河上歌漸歇,大部份的船都攏岸熄燈,船上的粉頭也都伴著尋芳的豪客,到她們的香巢裡去尋夢了。

  朱英龍推席起立道:「今宵多有打擾,而且得諸君教益良多,敝人要告辭了。」

  燕玉玲拿著他遺下的劍道:「殿下,剛才跟趙大俠說要賠償揖槳,不過是一句戲言,尊劍請取走吧。」朱英龍卻笑著將衣襟掀開,解下劍鞘,把劍歸鞘後,又說道:「在下初登寶舟,無為為送,這一柄劃雖非上品,卻有些年月了,而且劍譜上也勉強列名,紅粉可贈佳人,寶劍當贈英雌,就請姑娘笑納。」

  一面說,一面把劍柄上的裡綢解開了,上面居然鉛著青冥,兩個小篆字。燕玉玲著了一怔道:「這不是東吳孫權大帝的故物嗎?」

  朱英龍笑道:「姑娘好見認,這的確是東吳孫仲謀的佩劍,質地緊硬,肉試可斷牛馬,金試則裂鐵石……」燕王玲接過來,再度出劍來,發覺劍身輕身輕了很多,而且也薄了一點,但光芒更盛,寒影貶肌,不禁愕然道:「它怎麼不一樣了?」

  朱英龍道:「此劍鋒芒太利,發必傷人,在下局于深宮,無以得逞其凶戾之性,所以命巧匠鑄了一具劍套,包在劍外,使它沒沉了許多,佩在身邊,作為防身之用,所以看不出它的特徵,現在把它贈給燕姑娘,仗之行俠江湖,誅惡除奸,既不掩其鋒芒,也可以用其所長。」燕王玲道:「殿下齋心仁厚,正該佩有此劍……」朱英龍笑道:「那劍套是一口薄薄的精鋼套子,另外有個卡簧在劍封上,如果是普通使用,按下卡簧拔劍,連了套子出鞘,它只是一柄普通的長劍,在緊急時候不按卡簧,本劍出鞘,威勢大增,我跟人動手的機會不多,大部份是帶著套子使用的,與其如此,倒不如佩支普通鋼劍算了,又何必埋沒了一隻寶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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