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八駿雄飛 | 上頁 下頁 |
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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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湖水師總督衙門的。」 譚信冷冷地道:「那就趁早給我滾回去,就是你們的總督袁大人親至,也得光上帖子,看看我們東家見不見呢。」 抱鉤的漢子微微一怔道:「閣下好大的口氣!」 譚通道:「你若真是水師總督衙門,自然知道如意坊的身份,夠不夠說這個話。」 抱鉤的漢子道:「咱們是克裡來的,夠資格嗎?」年譚信笑道:「那也得瞧瞧,克裡的衙門太多了,大至丞相,小到京兆尹,准知道閣下是那一個窩兒的。」 抱鉤的漢子道:「東廠張公公麾下大檔頭,喪門鉤吳鈞,本老爺把官家踉江湖上的身份都報過了,現在呢?」 譚信朝楚平望望,楚平微一點頭,譚信才回道:「失敬!失敬,閣下怎麼不早說呢,請上來吧,這兒是江水,無處落錨,停船是不對能的。」 正要吩咐人放下繩梯,吳鈞冷笑道:「不必,這一點距離還難不倒老爺們,老爺們自己上得米。」 縱身一躍,已經落在船上,跟著梭舟上的漢子一個個都跳了上來,總計是七人之多,譚信說道:「吳大人,上來這麼多,可不太方便吧,如意坊是做珠寶生意的,船上裝載的都是價值連城的珠寶,要是有了閃失……」 關鈞冷笑道:「你放心,這都是本座屬下的番子。」明代自成祖通宮,以靖難之名,驅走了乃侄惠帝而自登基之後,得力于宦官很多,而且也很欣賞宦官的忠心,乃以宦官出使外國或造至各路監工利八年設東廠以內監領之,專任刺探外事,不經司法而可以遷臣而加並殺,權傾天下,目後東廠一直是太監任掌,那等於是一個暗殺密探的組織,其所用人員,都是徵聘自江湖的好手,領隊的就叫大檔頭,其下還有二檔頭,再下則名之比「番子。」 不過自惠宗即位後,寵信萬貴妃,與另一部份太監合作,以王振為首,另設西了,權怕任務與東廠相同,所領的部屬,則名之為緩騎,倍於東廠,兩了並重,自然就不免因爭權而傾軋,不過對外,他們還是見官大一級,目中無人已慣。 吳均表明了身份,大刺刺地就要往艙內行去,楚平忽然一伸手道:「且慢,閣下還沒有問問我是誰?」 吳均冷笑道:「不用問。我知道你是如意坊楚東家! 楚平微微一笑,道:「你認識就好,我也問問,你自稱是東廠大檔頭,總該有個身份證明吧!」 吳均道:「那還能冒充得了嗎?」 他舉步直向艙門走去,譚信忽而伸手相格,吳均雙鉤入一下一削,譚信的手一翻,袖底突出一枝匕首毫光照眼,一望而知是支寶刀,左右輕晃,鑽鑽兩聲,雙鉤落在刀鋒上,應聲而折,他跟著往上挑,匕首的尖端已畫過另均的前胸,劃開一條血槽抵在吳均的咽喉上:「吳大人,在如意坊楚家的船上,可沒有你發橫的地方。」 吳均臉色一變,那些番子欲待擁兵向前,船的兩列走出一給青衣漢子,個個手抱長劍,攔住了他們。 譚信喝道:「各位老實點,如意坊自從開業以來,沒有一個人動歪主意,那可不是憑著招牌,是我們以實力打下來的基礎。」 這付威勢鎖住了那批番子,吳均臉現憤色,拋去斷掉的雙鉤,在腰間拘一塊銅牌,上面雕接著花邊,也刻著吳均的姓名職稱,亮了一亮道:「這可不是假的,你們現在發橫好了,回頭就有著你們好看的。」 譚信掠了一眼,向楚子一躬身道:「東家,腰牌倒是不假,請示該如何接待?」 楚平微微一笑:「叫小亮出來跟他說話。」 譚信向內艙招呼了一聲,出來了四個女孩子,兩個捧著。香案,一個捧著口黃緞錦盒,另一個女孩子則捧著一個盤子,裡面放了三個錦囊,出來後譚信就道:「吳姑娘,打開第一封錦囊,讓他瞧瞧就行了。」 那個女孩子拆開錦盒,抽出一張信柬,低聲吟道:「太后八十佛誕在即,茲特如如意坊楚家代辦百珍為壽,專程來京,仰照各地官府有司,不得干擾!劉。」 吟完後反字柬在吳鈞面前亮了一亮,讓他看清司禮監「劉」的畫押反才收起來,譚通道:「這是司利監劉公公的私函,另外兩封是聖上的禦旨跟大後老祖宗的親諭,對本坊另有所命,但閣下的身份不夠,看這一封就行了……」 吳均的臉色大變,連忙退後兩步拱手,道:「在下不知道貴上是劉公公的私使,請恕打擾之罪……」 譚信笑道:「現在知道了嗎?」 吳均連連拱手,譚通道:「你知道了就好,那匣子裡裝的就是太后的壽禮你要不要過目一下?」 吳均連忙道:「這個在下怎麼敢。」 譚信臉色一沉道:「諒你也不敢,吳大人,我們替你備了香案,你既是東廠的,就該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 吳均連忙朝香茶跪下,那些部下也跟著跪下來,行過護三跪九叩大禮後,正待率眾下船。可是那兩條梭舟已經劃開了,他連聲召喚,可是操舟的人理都不理……」 譚信笑道:「吳大人,不必叫了,那是本坊隨行訪船的快舟,不會聽你指揮的。」 吳均不禁一怔,譚信又道:「假如不是本坊的屬舟,誰敢來追如意坊的大防,他們得到指示送吳大人來,卻沒有指示要接吳大人回去。」 譚信又望望楚平,他笑笑道:「小廟養不起大菩薩,請他們下去吧。只是讓他們空跑一趟太不好意思了,每人湊五百,見印為度,要乾脆一點。」 吳均忙道:「楚公子,不蒙見罪已是萬幸,不敢受賜。」 譚信笑道:「吳大人,這個賞賜你還非領不可,去吧。」 反手一掌,捆住他的臉上,打得吳均一個踉蹌,臉上現出五條紅痕,半邊臉腫起老高,譚信笑笑道:「吳大人,這就是見印為度,乾脆響亮的五百賞賜,你如果不夠,兄弟可以請求東家加賞。」 吳均滿臉怒色,卻不敢反抗,連忙自己跳下水裡去了,他的水性不怎麼樣,一面拚命不浮起,一面叫道:「你們還不快下來。」 那些番子正想下水,譚信喝道:「沒領賞以前誰敢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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