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邊城故事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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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弄不懂,對他這個人,我全無瞭解。不過,傳訊的寇叔叔推薦他,說他是個可信的人,也說他是唯一可以幫助我的人!」 「那個寇志兒最不是東西,一大把年紀了,講話沒正沒經,這個人的話可以相信嗎?」 白素娟一笑道:「那你可誤解他了,寇叔叔是我父親最忠心的弟兄,若不是靠著他,我們早就被人坑死了。他外表裝出一副酒色之徒的樣子,才可以鬆懈別人對他的戒心,我父親手中有不少精明的弟兄,可是都被人莫名其妙的整掉了,他是以大智若愚的姿態來保全自己。」 「不管怎麼說,我都不喜歡他。還有,我很懷疑這九龍玉珮是否真有這麼大的威信,能夠起死回生,挽救這次危機,否則你這次去,也是白白送死。」 「我也不知道,但寇叔叔說這是唯一的機會了,只要能在限期送到,必能挽回危機,否則紅燈會必將落入那批陰謀者的手中,塞上也從此多事了。表妹,我爹不是個戀權勢的人,他對當這假龍頭全無興趣……」 「就是這話了。姑丈既然對權勢沒興趣,何不乾脆放開手,回到家鄉享清福,讓他們去搞好了,紅燈會不過是一個幫會,又不是當皇帝,值得拚上老命來維護嗎?」 「表妹,寇叔叔沒來得及把話說詳細,但是他說這不僅是紅燈會一幫的事,還關係到塞上千萬條性命,我們是在為無數的生民盡盡心力,不是為了一己的權勢和富貴,所以要我務必將九龍玉珮送到。」 「姑丈為什麼不將重要的東西放在身邊,卻在這時候巴巴的叫人送了去?」 「九龍佩是我娘帶回來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要帶走,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們該管的。」 「什麼事都不讓我們知道,有事卻要我們去拚命。」 白素娟的臉色一沉道:「表妹,我是白天義的女兒,做這件事是義不容辭,責無旁貸,但你卻不必跟著來的,離家的時候,我就一再地勸阻你不要來。」 陶靜靜嘟著嘴道:「表姐,你知道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冒險,我們雖不是親姐妹,但我卻一直把你當作親姐姐,怎麼能叫你一個人上路呢?」 「那你就不要怨天尤人,抱怨這抱怨那的,凡事少開口,你這麼攪和只會誤事。」 「表姐,我是為你好,怕你上人家的當,像這個姓羅的,他太黑心,一下子就敲了我們五千兩去。」 「你也看見了,他為我們殺了紅燈會的一個壇主,跟紅燈會結下了深仇,那就值得了,換了個人,就是咱們出十倍的價錢,也不見得有人敢!」 「是!是!你能幹,一切都比我強。」 白素娟一笑道:「本來就是,別看你比我多兩次出門的經驗,但知事之明,識人之能,我都比你強,所以在如何處事上,你別再亂出主意了,尤其在羅大哥那兒,你少問東問西的,該問的時候,我會開口的;你也發現了,這一路上不會太平靜,我們必須靠著他,若是把他給得罪了,來個撒手不管,那你才坑苦了我了。」 「他收下我們的銀子,敢撒手不管?」 「為什麼不敢?據我們對他的瞭解,他不是愛財的人,如果他把珠子退還給我們呢?人家是江湖遊俠,可以為道義而捨命,卻受不得氣和侮辱……」 「我可沒有侮辱他!」 「你事事干擾,問東問西的就是侮辱他,那表示你不信任他,這對江湖人是大忌!」 陶靜靜一賭氣,拍馬又追上沙老五,跟他聊天去了。沙老五為人和氣、風趣,跟她倒是有說有笑的,使得陶靜靜的一肚子氣都消了。 不過紅燈會的第一撥人已經截住了他們,大家都知道麻煩只是剛開始,以後還將接續而來,每個人心頭都是沉甸甸的,輕鬆不起來。 這一程他們足足走了有百來裡,來到了第二處宿站,那兒有一個湖泊,有水就有草,形成一個小小的綠州,只是先有了一隊維吾爾人在那兒宿營,他們不但有一大群人,還趕著幾十匹馬和上千頭的羊,擠在河邊上很熱鬧。 陶靜靜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洗澡。她找了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看看沒人,舒暢的脫下了靴子,倒是不敢脫光衣服,和衣入水,痛痛快快的泡了一下;然後看看四下無人,她鑽入草叢中,把濕衣脫下曬上,又想去拿乾淨的衣服來換。等她再度出來到湖邊時,不由得驚叫起來,因為有十幾個維吾爾人,男男女女都有,就坐在她的幹衣服旁邊;他們看見了她,發出了一聲歡呼,紛紛脫了衣服,跳入了湖中,向她逼近過來。 陶靜靜一面叫,一面往水裡躲,因為她此刻全身赤裸,一絲不掛,實在不能見人。 有兩個女孩卻不在乎,光著身子向她靠近,而且還用手向她潑水,有兩個男的好像也準備過來的樣子,嚇得陶靜靜叫得更響了。 羅奇聽見聲音過來了,看見她的樣子笑道:「黑扭兒,沒什麼好害怕的,他們只是跟你玩玩,表示友善的意思,你也可以潑他們的水。」 「可是他們中間有幾個男的。」 「我看見了,那也不值得大驚小怪,維吾爾人純樸自然,男女間的禮防沒這麼多,他們也很有分寸,不會摸你的胸膛;否則就表示他看中了你,要娶你回家去。」 「我才不要嫁給這些臭番子呢!你叫他們走開。」 「黑妞兒,這可不行。入鄉要隨俗,他們才是大漠上真正的主人,我可無權叫他們走開。」 「我可不管,你一定要叫他們走開,否則我就要殺人了,我可受不了這個!」 「受不了也得受,你如果不想跟他們遊戲,只要走上岸來,穿上衣服,他們都不會強迫你的。」 「我沒有穿衣服。」 「我知道,所以我才叫你快穿上衣服,這是你自己不好,在維吾爾的習俗中,只有未婚少女才可以當眾裸浴,那表示你正在準備接受別的男子的求婚。」 這時有兩個男的已經走近她,而且正準備伸手去抓她的胸脯,陶靜靜慌忙躲開了,羅奇在岸上也道:「黑妞兒,如果你不想嫁給那一個,就別讓他摸到你的胸脯,否則就表示你接受他們了。」 陶靜靜叫道:「我要殺人了。」 「黑妞兒,你不能殺人,否則你就要與他們群體為敵了,不過你可以打他們。」 一個男子笑嘻嘻地伸手朝她的胸前抓去,陶靜靜忍無可忍,一拳擊向那男子的下巴,倒是把他打得仰天翻出;但是另一個又上來了,陶靜靜只有再度伸拳;可是這一個男子的技擊工夫頗為了得,居然架開了她的拳頭,跟她一拳一腳地打了起來。 水深不過及膝,陶靜靜也顧不得差恥了,只有站起身子,跟他對打起來。這個男子的拳腳頗深,陶靜靜的身上挨了幾拳,打得幾次跌倒在水中;不過她總算記住了羅奇的話,沒讓對方抓住她的乳房,都用手推開了。 那些維吾爾的青年男女則在一旁拍手大笑歡呼,似乎在看著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羅奇歎了一口氣,他只有自己跳下水中,一把抱起了陶靜靜光溜溜的身子,陶靜靜手舞足蹈地叫道:「快放我下來,你要幹什麼?」 羅奇卻結結實實地在她屁股上打了兩下道:「女人!你既然跟我訂了親,怎麼還可以跑出來赤身裸浴?還不快穿上衣服,給我滾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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