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軒 > 雙結連環套 | 上頁 下頁 |
一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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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琪忙分辨道:「誰說我不願住?要是將來,能夠找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蓋上一棟那樣的房子,再養上幾隻黑猩猩、大蜘蛛、小鳥兒等小動物,那不知有多好玩呢!也許我一輩子也不要出去啦!」 這真是童心的特別表現,葛玉環不由得「嗤嗤」一笑,芳心裡卻跟著暗歎一聲,忖道:「唉!哥哥的病什麼時候才能好啊!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成熟呢?」 李玉琪瞠目瞪著她,不知她何故發笑,正想發問,葛玉環轉身又靠在他的肩上,略帶幽略地道:「好吧!將來就依你這主意吧!」 李玉琪可聽不出她內心的不滿情緒,聞聲也就把疑問消去,靜靜地觀賞起車外的景物來! 其實,他哪裡知道,那所特異的木制房舍裡,正居住著他的兩位嬌妻——朱玉玲與蘇玉璣! 朱玉玲兩人,因為昨夜安眠較遲,心中又攪了一團焦慮,所以今晨醒來也較往日為遲! 朱玉玲醒後,第一件事便想起玉琳姐妹的去向。 她急忙召喚過靈鳥雪兒來,吩咐它按照昨夜之計,循江而下,尋找著趙玉琳姐妹,說明李玉琪失蹤的情形。 請她倆前來會合,捐棄私念,共謀良策,若實不願來見自己兩人,也請她二人留意打探李玉琪目下的蹤影。 雪兒領命,振翅循江而飛,正是李玉琪乘車啟行的時刻! 李玉琪遺忘往事,根本不記得這些,他與葛玉環雖然是在游金陵,卻並無絲毫的目的。 此刻,他乘坐在車裡,無掛無牽地與環妹妹談談說說,不知不覺已錯與嬌妻相會之機,而抵達了莫愁湖畔! 莫愁湖位於水西門外,李玉琪待車停住,扶下葛玉環,安步當車,把臂而行,尋徑抵一草場,緊依湖堤。 兩人登堤,舉目四顧,但見清水一灣,逸涵兩岸蘆葦之間,麗日當頭,微風拂葦,秀麗中頗見荒涼與寂寞! 對岸遠覓有山幾立,山巔樹繞紅牆,柳曳簷角,風景磅礴,令人頗獲出世之興趣。 此岸前方,亦有一觀,掩映子翠竹林內,秀麗纖巧,另有一番幽趣。 李玉琪兩人漫步堤上,漸行漸近竹林,方欲折返,突然瞥見林內寺中,騰飛起一隻絕大的仙鶴,白羽朱頂,映日生輝,兩翼橫張,足有兩丈。 葛玉環意外地「哎呀」一聲,指著那鶴叫道:「哥,你看那仙鶴多大呀!真好玩!」 李玉琪不用她說,早也瞥見,同時心裡頭還浮起似曾見過的感覺。 故此,他僅僅「嗯」了一聲,雙眼緊盯著仙鶴出神。。 那仙鶴卻也作怪,它騰飛沖天而起,未及十丈,似也看見了李玉琪,突地伸頸歡鳴,鼓翼族飛一匝,竟落在兩人立身處一文開外,瞪著兩隻紅光四射的眼睛,望著李玉琪鳴叫不休。 李玉琪兩人見狀,都不禁喜悅萬分,葛玉環方道:「哥,這仙鶴不怕人呢!」 那鶴竟緩步向前,伸頸向李玉琪胸前頂來。 李玉琪童心特盛,見狀更喜得合不攏嘴,雙臂一環,摟住鶴頸,又驚又喜地對葛玉環道:「環妹妹,它好象認識我呢!你看,它對我多親熱呀!」 葛玉環也早已伸出纖掌,撫摸著仙鶴的羽毛,聞言方欲開口,突問得一陣清脆的女音,在身後答道:「它當然認得你呀!難道你已經不識得它了嗎?」 李玉琪兩人都全神貫注在仙鶴身上,故此不曾察覺有人走近,聞聲均不由吃了一驚。 轉頭一看,見發話之人,正是位年華雙十的姑娘! 那姑娘冰骨玉肌,明豔照人,剪水雙瞳,藍光閃閃,放射出無限欣喜激動的情意,注視著李玉琪。 那一身的天藍羅衫,裹著秀逸豐潤的嬌軀,微風吹著裙袂,微微拂蕩,直似淩波仙子。 但不知何故,那兩道秀眉,竟微皺在一起,幽怨畢現,見李玉琪半晌也不開口,蓮步輕移,飄達李玉琪的面前,淒然嘆息道:「怎麼?弟弟……你連我……也認不得了嗎?」 葛玉環自少女現身起,便一直注視著她,芳心中詫、訝兼而有之,今見她微一起步,未見作勢,竟貼地飛掠丈餘。 除驚於她的武功己達淩空步虛的至高之境外,更驚疑她的語氣,似與「哥哥」過去有什麼牽連一般。 她一想及此,芳心裡不由酸酸的不是味兒,方待答話詢問,那姑娘藍眸若電,冷冷地流盼了她一眼,道:「姑娘尊姓,何時何地與我玉弟弟遇著的呀?」 葛玉環心頭一跳,心中嘀咕,真還有幾分相信,身畔的人兒是她弟弟,王靨一紅,長睫毛扇了兩扇,頗不自在地答道:「小女子姓葛名玉環,敢問姐姐的芳名,怎麼稱呼呀?」 她之所以只說自己姓名,不提與李玉琪相逢何時何地,卻問人家姓名,皆因李玉琪記憶已失,葛玉環根本不知他的出身,那姑娘方一現身,神態、語氣,均一口咬定李玉琪是她「弟弟」,使得葛玉環不由得將信將疑。 李玉琪自見那姑娘之後,立顯出沉思之狀,苦苦思索何時何地曾見過這姑娘一面,故此對兩人的問答,竟是聽而不聞。 那姑娘見狀,複又幽幽嘆息,一掌將巨鶴推開,竟自用手拉住李玉琪的右掌,焦急地搖著他道:「弟弟,你怎麼啦……真不認得姐姐了嗎?」 李玉琪被她一搖所驚,盯著她喃喃地連連重複:「姐姐」、「姐姐」,心中卻仍在追憶,一些隱約不清的往事。 葛玉環見那姑娘拉住「哥哥」,芳心裡本甚不快,但被李玉琪無意中連喚「姐姐」,倒真的竟以為兩人果是姐弟,心頭的不悅與疑惑不由消盡,尷尬地道:「他……他已經把他過去所有的事都忘光啦!姐……姐姐,他連自己的姓名都記不得了……」 葛玉環既然認定他們兩人果是姐弟,不好意思再稱李玉琪為「哥哥」,更想想自己與他同床數月,親及肌膚,雖未曾做出苟且之事,但當著他親姐姐的面,卻也不好意思。 故此,言辭之間,頗為尷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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