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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


  說著,纖掌一揚,便想動手,卻被她身邊的紫衣女子一把攔住,使個眼色,轉對那兩個書生,道:「看尊駕一身儒服,怎可不知禮數?自古道:『男女有別』,我姐妹與尊駕素昧平生,何必相識,自種惡果呢?」

  說完這話,也不等兩人回答,一拉青衣女子的素手,繼道:「璣妹妹,天色已暮,我們快回去吧!」

  「璣妹妹」還似心有不甘,狠狠地白了那兩人一服,方轉身與紫衣女子並肩而去!

  适才發話的書生,意似不舍,作勢欲追,另一書生,見狀只是長歎一聲,止住他道:「算了吧!人家不願意與你交朋友,你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那書生見他這般說法,狠狠一跺腳,施了個白眼,目光一觸另一人的面孔,猛地撲到另一人的懷裡,竟而撒嬌般道:「都是你不好,要裝成這付鬼樣子,說什麼江湖中鬼域伎倆甚多,防人垂涎暗算,這下可好啦!把兩個小丫頭嚇跑啦!不肯跟咱們交朋友了!你不看她兩人不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們就不怕嗎?」

  在另一人懷裡,伸出只雪白的嫩手來,連續在兩人臉上,抹了一下,抹下兩張面皮兒來。

  立時,兩人的面貌都變了樣,變成個無與倫比的美人兒了。

  另一人摟著她的細腰,向船邊走去,又歎了一聲,道:「人都這麼大了,還頑皮,真要命!你沒聽師父說過嗎?江湖上……」

  他想再將師父說的複述一遍,另一個卻不要聽,打斷道:「好啦!再說真把人煩死啦!師父的話,我也記得,她老人家不過是告誡我們處處要小心,哪曾吩咐過非得扮成男人,帶上這鬼臉兒嚇人呢?剛才好不容易遇上與咱們年齡相同的女孩,卻被這鬼臉兒嚇跑了。」

  哈!原來這兩人也是女子,怪不得會冒冒失失地就想跟兩位美人兒打交道。

  可是,她兩人這一扮相,不但交不成朋友,還白白挨了一頓責備,可說真是冤枉極了!

  從兩人的口氣中,兩人是一母同胞,但在面容上,卻分不出誰大誰小,不過在行動上,那撒嬌的一位,顯然是個妹妹!

  果然,另一個聞得她這串報怨,淡淡一笑,道:「瑛妹妹別急,你既是這般說法!以後還你本來便是!至於那兩位姐姐,晚間出去一探,定可找到的!現在咱們趕緊做飯吧!」

  說話之間,兩人已移步上船,鑽進艙去不見!

  至於這兩人的來歷,暫且不提,且說那一雙玉人,正是雲中紫鳳朱玉玲與金鞭青鳳蘇玉璣兩人!

  自從在洪澤湖畔,李玉琪失蹤之後,她兩人焦灼懸念,自不待言,好不容易在李玉琪無故失蹤的房裡,識破黑店機關,得知李玉琪果然被忘憂木熏暈送走,兩人便連夜趕赴老子山。

  在老子山顛,雲中紫鳳朱玉玲,一時義憤,出手將武當三俠驚走,卻問出李玉琪,已自老子山大牢之內破門逃走了!

  這一個消息,使她倆又驚又喜,所驚是忘憂木若如靈鳥八哥雪兒所說,具有遺忘往事之效,則李玉琪逃出之後,必然記不得她倆而不知走向何方,找來不但不易,將來即使能夠找著,也無法醫好他的絕疾!

  不過,李玉琪總算安然地逃過了一劫,未遭絲毫損傷,這一點,總是值得欣慰的了!

  她二人驚多於喜地奔下山來,找著靈鳥雪兒、神猱紅兒,與寶駒望月、蓋雪,略一商量,兩人便決計繼續南下。

  卻吩咐雪兒,立即飛返金陵,向北儒朱蘭亭稟告一切,並請朱蘭亭兼程南下,一起參與尋人工作,並約定在金陵南儒金繼堯處會面。

  靈烏八哥雪兒,道行千年,深精玄功變化,異靈非常,到曲阜傳書,已去過幾次,聞得吩咐,先慰勸兩少奶幾句,立刻展翼飛去!

  蘇玉璣、朱玉玲兩人,無精打采地跨上寶馬向南進發。

  由老子山往南,當晚到達三河壩。

  三河壩地方不大,總共只有三條大街,兩人找了個較大的客棧住下,一邊點菜要飯,一邊向小二打探,是否曾見過一個俊美書生,在此處經過!

  店小二哪見過這等美人!早已看直了眼睛。

  聞言想了想,回答沒有,但瞥見她兩人罩著一片失望信灼之色,不由得打心底生出一股子愛惜,便自告勇地聲明,到別客棧裡,去代她們問問。

  朱玉玲兩人見這小二這麼熱心,自然是十分感激,便厚賞了他十兩紋銀的小費。

  這樣一來,店小二更是喜出望外,不待店裡事畢,便乘空兒到處去問!

  哪知店小二這麼一問,不但未曾問著李玉琪蹤跡去向,反為她二人招來了不少的麻煩!

  原來前三日李玉琪逃走之時,老子山寨主,禿頭老子高廟村不在寨中,副寨主雙頭蛇解元在山中主持一切,發覺李玉琪逃走之後,自覺無顏以對寨主,便孤身下山追趕。

  雙頭蛇解無不是傻子,目見李玉琪將五寸多厚的鐵門劃破逃出,無論是有無寶刃,均令他乍舌瞪目。

  他可有自知之明,憑自己一身三腳貓的功大,別說不堪憑指力劃裂鐵門,便想用力刻下一小塊鐵來,也是不易,那怎堪與這等具有非凡功力之人對敵,見著面還不只剩下死路一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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