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軒 > 雙結連環套 | 上頁 下頁
一一八


  膝跪的月色中,李玉琪似在盡情享受著溫柔滋味!

  葛玉環早已在一月之前,便己決定以身相托了,芳心之中,倒無何逾越不安的感覺!

  只是,她情竇雖開,卻從未經過這種場面,故而,又喜又怕,不知將來會落個什麼結果。

  但是,漸漸地,異性的熱力,與李玉琪特具的異香,己完全使她溶化,她但覺心頭狂跳,幾乎昏迷過去,周身癱軟如棉,一絲兒力氣也使不出來。

  她只感覺到,正有一雙健壯有力的手臂,緊緊擁抱住她,使她有一種被庇護著的感覺!

  這種感覺使她衷心的欣悅。

  一個月來,雖然她稱李玉琪為哥哥,而事實上,她不但像一位大姐,尤其更像是一位小母親,照顧著李玉琪,保護著李玉琪。

  對於這一點,她雖無怨言,但瞻望前途,及李玉琪那般如同永遠不能夠成熟的癡憨、卻也止不住有些憂慮。

  如今,李玉琪似乎在驟然間長大成人,竟然淩駕于葛玉環之上,豈非令她感覺愉快呢?

  故此,她雖然有些兒懼怕,私心中卻更是欣喜,也極願向李玉琪奉獻出她那珍貴的一切!

  然而,李玉琪果真成熟了嗎?

  在生理上,他實在是早臻成熟之境,由於早先服食過許多異珍靈藥,其所練兩儀降魔禪功,別具特殊火候,其成熟,甚至逾越過年齡之上。

  但是由於他經過了奇妙的忘憂木之薰染,過去種種事情均彼蒙蔽,而整個遺忘,使他的心情,變得宛如稚齡的幼重一般!

  故此,他纏住環妹妹親吻,雖也獲得一絲奇妙的溫馨之感,刺激得令他微微震票,卻並無半點兒欲念!

  他好奇地撫摸著懷中的玉人,心中討異著環妹妹的身體構造,何以會與他有如此巨大的差異?

  他驚奇得睜開雙目,黑暗中陡然一亮,顯出兩道奇光,他稍稍將頭移開一些,以便能看清環妹妹的面色!

  目光到處,但見葛玉環兩頰火紅,鳳目緊閉,櫻唇微啟,嬌喘頻頻,雖然那酥胸掩蓋在棉被之下,卻由於急喘而起的伏動,仍不難看清!

  李玉琪奇怪地注視著這一切,被中的手拿不禁向懷疑的焦點移動!

  葛玉環此時,似已達激動的頂點,但覺得一隻移動的手掌,宛如有一股電流,使她震顫不休!

  只聽她微微發出一聲呻吟,那聲音似難過又似快樂,但聲語之音,幾乎令人難以聽聞。

  李玉琪身具罕世武學,耳目何等敏銳,那一聲呻吟,怎能不入耳清晰!

  只是,他目視環妹妹那等神情,不禁大為猶疑,不知她是有何不適?還是怪責他過分頑皮?

  因此,好半晌他不敢亂動,讓若干個疑問糾纏在心頭,只是呆呆地注視著葛玉環出神!

  葛玉環漸漸地平靜下來,半晌覺不著動靜,便不禁鳳目驟開!

  哪知,那猛一睜眼,正遇著李玉琪兩道似如閃電的炯炯眼神,她一時又驚又羞,「嚶嚀」一聲,迅速將螓首投人李玉琪的懷中!

  李玉琪瞥見環妹妹睜眼,想起以前的諾言,也趕緊把眼睛閉上,極力摒除心底的疑問,發出均細的呼吸聲裝睡!

  李玉琪功力超人,這一止念思眠,不一刻果真睡熟過去!

  只是,葛玉環卻不免有些失望,思前想後,不禁為李玉琪的病情與天真,十分憂急!

  因為,到目前為止,她身邊的人兒,仍然是一個謎,雖然,過去的事情對她來說,並不甚重要,但也總不能連個名兒都沒有呀!

  何況,以她之考慮,他那份幾近童稚的天真不解世故,可借與病情有關,這樣一來更非得為他醫好不可了?

  她曾經請來過本城的名醫,但是卻都表示無能為力,那還有誰有這份本領來醫治他呢?

  在失眠中,她依偎在李玉琪的懷內,苦苦地考慮著,陡然有一絲曙光,閃耀在她的心田!

  她忖道:「我應該帶他回去的,只要回到家鄉,無論師父淨塵師太是否能替我想法了,治好他的怪病,媽媽她老人家看見哥哥,與我對哥哥的態度,豈能不為我作主,讓我倆成禮結婚呢,這樣一來雖然他仍然個見得會馬上好起來,至少我……有權教他成熟起來呀!」

  她不由為自己的主意喝彩,但也為這想法羞紅雙頰,她暗「啐」了自己一口,得意地綻出笑容!

  於是,她懷著滿腔熱望,緊偎著李玉琪睡去,夢中仍偶爾激發出一兩聲嬌笑,為自己的好主意而得意!

  次日,葛玉環春風滿面,刻意裝扮得花枝招展,挽著李玉琪到各處去遊玩!

  路上行人,目睹這一對瀟灑壁人,真是又嫉又慕,大多都看直了眼!尤其昨晚在西湖上見過他倆的行人,心中更訝異這一雙弱不禁風的才子佳人,怎會逃得出西湖惡棍的虎口?

  李玉琪雖不知別人的想法,但瞥見別人盡盯著他的環妹妹,心裡可不是滋味,起初那一股遊興,也因之沖淡了不少。

  故此,未及晌午,他便提議回去!

  葛玉環當然也不願別人如此看他,尤其更不願大姑娘小媳婦之流盡盯著哥哥看,而還顯出垂涎三尺的樣兒,故此也十分贊同李玉琪的主張!

  回到店中,葛玉環便提出昨夜想好的主意,道:「哥哥,明兒我們上金陵去,在金陵住一陣子,如果仍然找不著我父親和哥哥,那咱們就回家去。我想,我出來半年多了。或許父親和哥哥,早回家了也說不定呢!再說出來這麼久,家裡頭媽媽也一定懸念得很,所以說無論如何也得回去一趟了。」

  李玉琪喪失記憶,已無自己的家鄉觀念,自然是以葛玉環馬首是瞻,故此,立即贊成!

  於是,這一案議決,下許,葛玉環便開始收抬行囊,準備著明晨啟程!

  葛玉環雖然是寄身旅社,但由於出身世家,第一次離家遠行,缺少江湖經驗,攜帶行李甚多,行動起來極為不便。

  這次去往金陵,葛玉環仍不會丟棄自家中帶出的用器,因此便決定包租一舟,順運河上行。至轉溯長江,直起金陵。

  如此不僅可省去路途辛勞,亦可以免掉不少麻煩!

  次日清晨,葛玉環托請店中夥計,雇下一艘大船,將行李盡數搬上船去,靜等船上水手,購齊旅途所需食物開行!

  那一艘船十分寬大,兩桅雙帆,船分三層,前中兩艙,供客人居住,後艙則屬船家自用。

  李玉琪初次乘坐這等大船,覺得十分高興新奇,故而一刻也坐不穩,在船上前瞻後顧,到處走動!

  那般家瞥見店主是這麼一對俊秀的人物,自然頗為順意,一等買齊了事物,立即準備揚帆開船。

  此時,葛玉環在中艙整理行李,李玉琪獨立船頭,觀賞船家理帆整索,突見碼頭上疾馳而來十數匹快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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