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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第十一章 武林三秀

  蘇玉璣知道老子山在洪澤湖另岸,由此渡湖而往約有百里,那禿頭老子高廟村,乃是老子山寨主,在黑道之地位與洪澤湖六惡齊名。

  功力並不甚高,只紅就一身橫練,尤其是一顆天生禿頭,堅硬無比,慣常以之撞人,當者筋骨立折。

  故此,聞言知道,那高廟村亦必奈何玉哥哥不得,並不十分擔心,卻只怕玉哥哥送往幕阜山鬼下抓魂婁立威處,麻煩就大了。

  因此,蘇玉璣略一沉思,立即對朱玉玲道:「玲姐姐,我們快些追吧!去晚了只怕玉哥哥會被送到幕阜去呢!」

  晚是已經晚了,如今一連三天過去,應發生都己發生,任憑兩人此時插翼飛去,怕也找不出李玉琪半根毛幾呢!

  只是,所謂當局者述,她倆乍聞有跡可尋,哪會考慮時間問成朱玉玲聞言,手起一劍,將活無常陰德斬不死無常陰德,跟著又轉手一揮,削去店夥計一耳,叱聲道:「今看在你是不從犯,從輕發落,但盼速速重新做人,否則以後若再敢為惡,小心你的狗命!」

  夥計又痛又怕,仍叩頭碰地謝思,朱玉玲又道:「還不去。開門,我們馬上要走,我店可由你善後,地室內殘肢,速即埋葬,下將過此,我們還要來察看呢!」

  夥計捂著血耳,出去開門,蘇玉璣叫雪兒去告訴紅兒,速速備馬牽出。

  兩人各攜起行囊,走出店門,一會兒工人,紅兒果然已經依言好假特地為兩人照路一般。

  朱玉玲兩人跨上兩匹寶駒,紅兒則騎著那一匹黑色健馬,蘇玉璣認清了途逞方向,加緊急馳而去。

  兩匹龍駒似瞭解兩位主人的心意,並騎疾奔若飛,並不鳴叫半聲。

  因此,不多會轉上官道,卻更顯得靜寂淒涼,陣陣的北風,直吹得未、蘇兩人心頭充滿了無比的寒意。

  這可並非是兩人怕冷,而是由於感受到外界寒意與孤寂,勾引起滿腔的焦急擔心與掛念之故。

  半不時辰過去了,大明己不在遠,「望月」「蓋雪」一陣疾馳之後,身上己然見汁,馬嘴與鼻吼裡不斷噴出白氣,被寒冷的空氣,凝成了一片水霧,不斷在打在馬上兩人的臉上,極不舒服。

  使兩人小山地緩緩收絡,將速度減慢了下來。

  朱玉玲回頭看看,卻瞥見紅兒不曾跟來,她雖知那可能由於健馬不十分夠快,趕不上來,卻還是頗為擔心紅兒走失。

  因此,她便對雪兒道:「雪兒,你回去看看紅兒好嗎?別讓它迷了路呀!」

  雪兒應聲,振翅回去,片刻問便隱沒在黑暗中了。

  於是,朱、蘇兩人將勢於放得更慢了些,卻誰也不想開口說詳,逕自考慮著一些可能發生的情勢。

  今後的情勢,將如何發展呢?

  玉哥哥到底如何了呢?

  一連串的疑慮,糾結在她倆的心田,使人整理不出不頭緒來。

  唉,這大概是天意吧!

  不是嘛,上天總不願人間太過於圓滿的。

  嚴冬的夜晚是冰冷的,雖然天色己近微明,那慣於起早的農人卻多半仍在蟋伏在床上,戀戀於被中的溫暖,而不肯起身!

  北風呼嘯疾緊,彤雲密集陰沉,除去「嘩嘩」的枯支,在風中作響外,連狗叫、雞啼都少得可憐。

  「老子山」一帶,洪澤湖冰封己久,湖裡根本找不出一艘漁舟。有的僅是偶爾被風吹落的枯葉,在薄冰上滑行,或偶爾有一兩顆較大的碎石被狂風吹落在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暫將薄冰破裂一方洞,但片刻之後,那小洞複又被寒冷的空氣封凍了起來。

  原野是那麼寂靜,大地上的一切,似皆被寒冰所封凝,像是任誰也不願行動了似的。

  只有那湖面上正在滑行的兩上黑點。

  那不是枯葉,也非是小石塊,乃是兩不女人的身影!

  那兩不女人,多俊的輕功啊,竟敢在薄冰上行走,不,那不是走,那簡直是飛,是貼掠冰面疾飛。

  在勁疾的寒風裡,衣袂裙帶,飄飄後掠,突起突落。

  也不過眨眼工夫,那兩個女人,便己飛越過廣闊的湖面,逞落在洪澤湖岸邊老於山的山麓之下。

  「老子山」並不甚高,占地亦不甚廣闊。

  只是峻峰挺拔,山勢陡起,看上去險峻嚇人,那「禿頭老了」便利用這大險地勢,在山中安窯立寨。

  那兩不人影,一落到山麓下,立即隱身於枯樹的暗影裡,向山上打量。

  藕著拂曉的微光,那兩人雖隱身暗影之中,仍不難看出,兩人的衣著,一紫一青,閃泛著光華,同樣的秀髮如雲,豔麗絕世。

  只是,她倆卻不快樂,滿臉的愁思,集結眉梢,沉重的心事,將她倆壓迫得似乎有點兒窒息。

  為什麼呢?這兩人朱王玲、蘇玉璣嗎?

  是的,這正是朱玉玲、蘇玉璣一雙玉嬌娘!

  她倆自從三日之前,李玉琪忽然失蹤之後,便不曾歡笑過一聲。

  今夜,在「臨淮頭」客棧之中,無意間破獲了那家黑店,得知「玉哥哥」確被「忘憂木」熏暈過去,越來這老子山,禿頭老子之處。

  她倆雖被「玉哥哥」神功榜,並無性命之憂,卻也擔心會被那禿頭老子送往「幕阜」。

  同時,那忘憂木若確如靈鳥人哥雪兒所言,具有遺忘往事之功效,使李玉琪忘記了她倆與過去那是多麼可怕的事啊。

  故此,兩人一獲此訊,立即連夜上路,往這老子山奔來。

  由臨淮頭至老了山,筆直越湖而行,不過是百多理,但如走旱道乘馬,則必須繞經「鮑集」「潘村」「藍縣」至「裡津」斬折往東,過「肝貽』」等地,方能到達,這一程少說點,卻也有三四百里。

  兩人跨下兩匹龍駒,「望月」「蓋雪」腳程雖然奇速,無奈神猱「紅兒」所乘健馬,卻是追趕不上,若不等它,則怕「紅兒」走失,若是等它,則在時間上耽擱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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