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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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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嘛,狄福适才所施絕學,用了七分真力,滿以為即使不能將他打成肉餅,起碼也得震飛幾丈。 誰料想三下打實,別人是絲毫不動,自己的雙掌一腳,卻如同擊打在鐵板之上,被震得疼痛酸麻交集一身。 這分明是那人練有護身罡氣之類功夫,功力比自己不知高出多少倍,自己絕非是敵手。 但那人卻又這般冷嘲熱諷,怎不尷尬、羞愧煞人呢! 只是,以斷魂煞以往之個性,斷不能低頭認栽一走了事,而只有硬起頭皮來,再試他一下再說。 故此,狄福一聞得那人之言,氣惱得面色泛顯青紫,目閃凶光,煞氣更熾,一反手抽出背上的精鋼長劍,獰笑一聲道:「好小子,這是你自己想死,可怪不得狄大爺動兵刃了!」 那人嘻笑如故,亦然招手道:「沒關係!沒關係!隨你動什麼都成,只要你能成全我,做了鬼我還得找你道謝呢!」 狄福聞言,早已逼近,竟而雙手握起劍柄,大喝一聲,一式「中流斷水」,寒光一縷,帶起「嘶」風破空之聲,兜頭劈下。 朱、蘇兩妹嚇得同聲兒驚叫,哪知嬌聲未落,「梆」的一聲,那只劍己劈在那人尖腦門上。 換上個別人,這一劍不劈成兩半才怪。 偏偏那人尖腦殼特別堅固,那一劍好象是劈在鐵木魚上。 只聞得「乓」的一聲,尖腦殼可沒碎沒裂,倒是那劍,被一股反彈之力,齊柄震斷,彈飛了出去。 狄福不但驚愕,雙臂亦被震麻,一時間竟忘了後退,只顧怔怔地舉著手上一個劍柄出神。 那人又是哈哈一笑,搔著光禿頂嚷道:「好癢,好癢,你這人真壞嘛,我搔搔你看!」 說著,雙臂霍伸,所似緩慢,等斷魂煞狄福驚覺飛身倒縱之際,卻又快捷無匹地探入狄福左右兩肋,各搔了一把。 這兩下,形似輕描淡寫的搔癢,斷魂煞兩肋之筋骨,連連「叭叭」一聲跌落在地上,暈死了過去。 這可不是狄福無用,實在那人太過高明瞭。 李玉琪看在眼裡,自然明白這點,見狀立即飄身馬下,拱手為禮,道:「兄台一身的功力高絕,而且連番示警相助,小弟感謝不己,但不知可否見示大名呢?」 那人雙手亂拱,還禮不迭,仍然嘻笑著道:「李兄別太謙虛,适才我已然見識過李兄的身手,堪稱是玄功通神,天下無故,如再這般說話,我可真笑不出來了!」 朱、蘇兩姝吃吃而笑,李玉琪莞爾問他姓名。 那人對朱、蘇兩人做了個滑稽鬼臉,方道:「我嘛,洩氣得很,長得像塊石頭蛋,偏偏姓玉,名字是我師父起的,叫什麼俊驥,雖然好聽,卻自知又醜又蠢,真是名實不符,要不是師父不允許,我早就改個姓名了!」 這「姓」「名」可是改得的?李玉琪心中好笑,強咬著朱唇忍住,朱、蘇兩人「嗤嗤」嬌笑,卻更加厲害! 尤其蘇玉璣童心猶在,覺得這玉俊驥實在好玩,忍不住玩笑似地問道:「喂,你想改成什麼啊?『石頭蛋』嗎?」 李玉琪覺得璣妹妹不該譏笑人家,故此看了他一眼,竟似責她輕言。 那玉俊驥卻不以為意,眨著眼睛道:「哈,夫人你真聰明,不過只猜對了一半,我本想改叫什麼鐵驢,但是我師父總是搖頭不肯答應,每次我師父聽了我這提意,都摸著他那幾根白鬍子道:『俊兒啊,你本來就己夠醜夠蠢了,若是再不叫個好聽的名兒,哪還會有誰會喜歡你呀!』」 「最後一次,師父被求氣了,便摸著鬍子道:『好吧,你反正也大了,要改就改吧,不過將來若討不著老婆,可不能怪師父呀!』」 玉俊驥學著他師父的樣子與語氣,述說改名的曲折,雖然李玉琪三人,並未見過他師父什麼模樣,不知道像不像他所說的那樣,卻被他那付神態,引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王俊驥似是頗為得意,繼續道:」 「我可不是怕娶不著老婆,只是覺得不該讓師父生氣,所以便決定仍接著原來的名兒叫,所以,直到現在,我還是叫做玉俊驥!唉!」 他像是無可奈何,竟對自己的名兒歎起氣來了。 不過,他可沒有發愁的樣子,故此外形與語氣更不調合,使得李玉琪三人,更加狂笑不止。 好不容易,三人止住了笑,那邊斷魂煞狄福己然醒轉,正在猶疑不定,如何收拾這一個慘敗的場面。 玉俊驥見狀,嘻皮笑臉地嚷道:「喂,狄大爺,你還不走,我再給你搔幾下吧!」 說著,作勢伸手,緩步移去。 斷魂煞又痛又嚇,面色青白,冷汗不斷地外溢,見狀不自覺地退了一步,咬著牙恨聲道:「好小子,今日之事,大爺認栽,你小子若是有種,留下姓名,日後大爺必找你還報此仇!」 玉俊驥扮了個鬼臉,道:「好啊,什麼時候有空,你儘管來仙霞嶺找我玉俊驥玩好了,我一定陪你玩的!」 斷魂煞狄福跺腳狠道:「不出一年,狄大爺定履仙霞,誓雪此恨,姓玉的你等著瞧吧!」 說畢,惡狠狠地環視四人一眼,飛步落荒馳去。 此際,經過這一陣打鬧,天色己然入夜,李玉琪方想詢問玉俊驥何往,邀他同行,那玉俊驥已然道:「哎呀,天黑了,李兄,我可得趕著去辦點事情,不能陪了,不過,我實在喜歡看你的俊模樣,咱訂個約好嗎?」 李玉琪何嘗不喜他的有趣呢?聞言便道:「我們正是要往金陵去呢,玉兄若得暇,盡可在這一路找我,否則,咱們金陵見吧!」 玉俊驥一把掏出背後的綠皮怪衣,一邊往身上套,一邊道:「好啊,李兄,咱們就在金陵碰頭吧,我真得走啦!」 說著,己著好皮衣,恢復原先那怪物的樣子,說完話,不等李玉琪回答,便對三人揮揮手。 晃身飄飛起二丈多高,「嘩啦」「噗嗵」連響,人已撞破洪澤湖面的薄冰,消失在水中去了。 這來的突然,去得也匆匆的怪人玉俊驥一走,四周的空氣似乎也突然沉寂了下來。 李玉琪三人雖對他認識不深,心中卻有了好感,一見他這等匆忙別去,不由均悵然若失。 李玉琪對湖水凝視半晌,方才舒了口氣,上馬起程。 一路上,三人放馬疾馳,欲找個客棧,故此都不開言,直到酉未之時,方才趕到「牛城」,找了個客棧住下。 「牛城」雖名之曰城,地方甚是窄小,三人到得又晚,唯一的一所客棧之中,已然找不出兩間房子。 這一來可正中李玉琪心懷,只是那二位李夫人都不由暗皺起柳眉兒來。 晚飯一過,朱玉玲、蘇玉璣兩人,似有意不讓李玉琪親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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