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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第九章 降魔神障

  這兩掌之力,雖說是劈控推擊,並不打實,以東海飛狸兩人數十年苦練之功,少說點也有兩千斤以上勁力。

  真個擊中不要說對方是個血肉之軀,即便是千斤巨石,也必能擊飛丈半,碎成片片。

  可是奇怪得很,那兩股勁風,挾帶著淩厲狂颶,卷起了遍地塵泥,撲到李玉琪近身寸半之處,竟恍如泥牛入海一般。

  不但是風勢立住,便連那漫空塵沙,亦紛紛墜落地下,而李玉琪本人,仍然是一付泰然神態,負手閑立。

  不但是夷然未傷分毫,便連那衣站下擺,也未被吹動分毫。

  這是何等的神功啊,黃震宇兩人,驚異不說,更是嚇得平舉著推出的右江,怔怔出神。

  好半響,刑震霄還過魂來,暗叫一聲:「有鬼!」

  縮回手揉揉眼睛,轉過臉望望師兄,也是一付驚異茫然之態,怔視著李玉琪胸前出神。

  方想出聲招呼,卻聽李玉琪嗤地一笑,說道:「喂,別怔啦,還有兩掌呢!」

  這一聲只羞得兩人面上泛紅,惱羞成怒,同又尖聲兒暴叱,目光下兩人一臉鐵青,刹時間鬚眉怒張,猛地裡挫腰欺身,上前一步,兩人四掌,不約而同地往上一翻,竟用出十二成勁力。

  以雙撞掌之式,再翻腕一招「力推華山」,疾若閃電般,向李玉琪左右兩助胸前印去。

  這一招,乃是那陰陽雙魔的看家絕學和合掌中的一招,並非是普通的劈空掌法,勁道亦迥異於前。

  故而剛發掌時勢子雖猛,勁力極足,卻並無勁風狂飆帶起,勁力內含不吐。

  只一印中吐勁,人體外表亦無傷痕,內腑五臟血脈,即便是精鋼鑄就,亦必被震成粉碎不可,端的歹毒至極。

  兩人因見對方,外觀雖是個文弱書生,像似弱不禁風一般,卻不料一試之下,竟確具精深奇奧之學,將兩人力逾千斤的劈空掌力,不知用何方法,消之於無形,在心中不但懷疑,更是懼怕。

  怕萬一三掌無功,推不動人家丟臉不說,剩下的動手過招,無論對方用何兵刃,也只有挨打的份兒了。

  故此,這兩人竟不約而同,狠下心用出極為歹毒的看家絕學,乘對方受約言拘束,不能還手之際,一舉擊斃對方。

  一來為師妹報了大仇,二來也為自己除一大敵。

  但兩人又怎知,李玉琪身具佛家秘學,習得兩儀降魔禪功,早已是金剛不毀之體,「降魔禪障」無柔不克,無堅不催。

  一經運出體外,不要說集合他兩人之力,不能推動李玉琪分毫,即便他兩人師尊陰陽雙魔來臨,亦未必能奈他何呢!

  李玉琪宅心仁厚,有意戲耍兩人,雖己運出降魔禪障,將身護住,初出一掌,李玉琪僅將那勁風消解無形,並未反震使兩人受傷。

  此時,一見兩人神色有異,目閃狠毒光芒,四掌合勁不吐,印上身來,心中一動,面上立顯溫色,鼻中微「哼」一聲。

  說時遲,那時也不過是電光火石的刹那,兩人四掌,已同時印在李玉琪前胸雙助之上。

  那兩人同時吐氣開聲,內力猛吐,想使那十二成內力,透入李玉琪體內,震碎李玉琪內臟。

  卻不料,就在勁力猛吐之刹那,印掌處突然各生一股灼熱潛勁,自四掌掌心處,穿透而入,經雙臂侵入周身。

  那潛勁灼熱異常,恍似一條小火蛇,串列所經脈胳之中,本身所有之純陽真氣,一經遇上,立被其吸收吞食。

  而火蛇亦因之膨脹無己,煞然像要爆體而出一般。

  這一來,兩人的苦頭可吃大了,想撤掌,己被吸住,想求饒,可又說不出口,一時間,只好咬牙切齒,強忍著內臟如焚,真氣被吞之苦,但額上的汗珠子,卻不肯聽話,一顆顆,一串串,順著面額滾滾而下。

  李玉琪視若無睹,雙手背負,悠然而立,只是那玉面之上,神色極為深沉,而兩人體內之四條火蛇,相反得更顯活躍。

  只一刻,己由「太陰肺脈」轉入「少陰心脈」「少陰腎脈」,合匯于「下陰」要穴,循「太陽膀胱脈」向丹田燒去。

  這一來,兩人忍耐之力再強,亦受不住這烈火焚身之苦,但聞兩人,兩聲尖聲殘吼,李玉琪俊目一瞥,口中喝道:「去吧!」

  倒負的雙手,衣袖兜在兩人腰上一抖,這兩人果如那斷線的風箏一般,並排著倒飛二丈,一跤跌坐在地上,喘息不休。

  李玉琪正欲開言,不遠處土山巨松之巔,陡然現出一紫一青兩個人影,疾若天邊流星,掠空而至。

  又像是兩隻大彩蝶,翩然飛臨,左右一分,停立在李玉琪身側,兩聲銀鈴般「玉哥哥」嬌聲響起,緊接著雙臂,立被那兩雙柔荑挽起!

  不消看也不消說,那兩人自然是朱玉玲與蘇玉璣兩位新婚的娘子了,但怎的到這般時候,方才出來呢?

  李玉琪詫異左顧右盼,入目的不但是兩雙脈脈含情的清澈鳳目,更還有兩付豔若朝霞的裝扮。

  原來,這二位娘子,雖然是同被紅兒怒嘯之聲驚起,卻知道只要玉哥哥一人出去,便足以應對一切,故而並不慌張,而逕自梳洗起來。

  女人家,尤其是婦人家,更尤其是新婚娘子,梳洗可最是件麻煩的事兒。

  蘇玉璣自小就女扮男裝已慣,驟還女服,不要說婦人的髮髻挽不上去,便是那姑娘家的髮辮,也得梳弄上半天,也未必能成。

  這一來朱玉玲自然是義不容辭,她每天都先為璣妹妹把頭梳好,才能替自己梳洗。

  前兩天朱玉玲亦是梳髻無成,故此每日晨梳弄個半天,還得讓兩人那如雲的秀髮,披拂在肩上。

  今晨卻到底被她摸著了竅門,將兩人頭髮,都縮上了後腦,扮成了地道的婦人裝扮。

  故此,自不免就多耽擱一些時辰,亦不免令李玉琪在驟見之下,會產生了不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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