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軒 > 雙結連環套 | 上頁 下頁 |
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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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不但未定,反而嗤嗤一笑,妖媚凝視在蘇玉璣的面上,臀搖乳顫,晃眼間掠至面前,媚聲道:「小兄弟,真想不到你還會兩下子,只是何必這等凶法,讓人家傷心呢?你不願說我不問就是,來,先到我家裡休息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辦也不為遲,何必在這荒山野坡獨自傷懷,須知天寒地冰,露宿一夜凍病了可不是玩的呢!」 說著,粉臂一舒,就要拉蘇玉璣的右手。 蘇玉璣雙眉一皺,腳尖輕彈,霍然又後退一丈,立定叱道:「無恥妖婦,還不快滾,如再不知進退,休怪小節反面無情了!」 蘇玉璣認定她必非好人,只是加意防範,而因此時他自己正處心亂傷感之際,不願多管閒事,否則,早已動手了。 那婦人聞罵,並不生氣,咯咯一陣嬌笑道:「你這人怎麼這大火氣,是想將在別處受的氣,出在我頭上嗎?好,你罵吧,等你罵夠了再走也不遲!」 說完,陡又欺近五尺。 蘇玉璣運掌欲劈,卻因那女人雙手背在身後,面上媚笑更濃,毫無畏懼,防備之態。 不忍驟下毒手,微微走前二步,揚掌作勢,怒道:「你再不走,我可真要打了!」 那婦人睹狀,心知蘇玉璣不肯攻人不備,心中大放,聞言不但不走,反而一挺胸前雙乳,幾乎憧到蘇玉璣手上,又是一陣咯咯嬌笑道:「我看你是不忍心下下吧?小兄弟!」 邊說邊向前湊。 蘇玉璣恨極那女人無恥,蕩檢逾閑,無理取鬧。 乘她欺身移近,轉念不若將她點倒,問問來歷,如胡為無恥淫婦,就將她殺死,否則也將她放在此地,叫她嘗嘗風霜雨露的滋味,也好警戒下次,再穿著這等見不得人的衣服。 這念頭電閃而過,蘇玉璣立即化拳為指,輕點對方乳下「欺門」要穴。 兩人之間,相距已不足一步,加以那女人本就未曾提防,若被點中,雖不至於致命,亦必暈倒於地,最少要四五個時辰,才能醒轉。 哪知大繆不然,蘇玉璣一指點中,驀覺對方肌肉一滑,竟將指力化解,心方一愕,猛聞那女人「哎呀」一聲嬌呼道:「冤家,你真狠心!」 嬌軀一撲,雙乳齊顫,向蘇玉璣身上撲倒。 蘇玉璣聞言,一時拿不准,到底傷著她沒有,這刻一見她跌向自己身上,不由又是一怔,伸手相扶,欲將那婦人扶穩。 誰知雙手方一觸及對方纖腰,鼻端嗅入一縷氤氳香氣,頭腦間但覺得微微一暈,周身立感困倦欲眠。 不由大吃一驚,知道己中了妖婦的暗算,剛叫出一聲不好,欲用天龍不動禪功,振作精神,身子陡地一軟,便自暈了過去。 那少婦一見,舒臂摟住蘇玉璣軟軟的身於,咯咯一陣得意嬌笑,在蘇玉璣頰上,親了一口,悄聲自語道:「雖然稍嫩了些,卻不失風流品貌,只是心腸太硬,若非本姑娘手段高妙,令你這冤家走眼,真還不易對付呢,哈哈,這一下落在姑娘手中,看你能強到哪裡去呢!」 說完,扶起蘇玉璣,雙肩微微一晃,飛射向那株巨松,再一晃,便失去了蹤影。 此時,天色四鼓將盡,天上明月,己然斜掛西方,被一片浮雲掩著,再也發不出清輝來。 在仰化客舍之中,朱王玲剛才照顧著李玉琪睡好,回到那處於李、蘇兩人所居之間的一間房中。 如今,朱玉玲確實更像一位極其嫻淑的妻子了。 雖然,她只不過是十六歲多,而仍然脫不掉嬌憨的模樣,在行動上,卻處處表示出老熟老練——對她為妻子的本份而言。 對玉哥哥,一切她都要過問,像是對一個尚未成年的孩子一般,一切的鎖事,她都願意甚至可說是搶著去做。 諸如,清晨為玉哥哥梳頭結髮,穿衣結扣,晚間則替他解扣脫衣,折起放好等等,這些瑣事,雖然李玉琪自己會做,可以做,甚至不願讓她做,而她卻非要使出撒賴、央求、嬌笑、叱嗔之手段,以換取玉哥哥的准許。 像今晚,兩人一直暢談到三更時分,朱玉玲吩咐夥計,送來熱水,親眼看著她玉哥哥盥洗,親自為她玉哥哥鋪床折被,為她玉哥哥脫下長袍,蓋妥棉被,吹滅燈火,道罷晚安,出室著紅兒關好房門,才回房去睡。 八哥雪兒,雖是禽類,眼見朱玉玲這般溫柔體貼,也不由十分感動,向李玉琪稱她萬分賢慧。 李玉琪多情種子,身受這無邊豔福,哪能會無動於衷呢。 故而,朱玉玲去後,他一直是陶醉在幸福的深淵裡,思前想後,他覺得自己,實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兒。 童年時,有玉琳、玉瑛為伴,朝夕不離,如今,又有這個玲妹妹柔情似水,追隨左右。 雖然,在達親洞天的五年,他曾是獨身一人,但那一段時光,卻並不覺得寂寞,因為,在那五年之中,他終日沉浸在兩儀降魔禪功裡,而終致練成了蓋世絕學。 只是,如今唯一令他煩惱的是,父母之仇何時才得報,以及那玉琳、玉瑛的去處。 不過,他確信那只是時間問題,總有一天,他會與玉琳、玉瑛會合,而去尋找毀家賊人,洗雪殺父之仇的。 因此,他並不十分不耐,尤其是當他正沉浸于幸福之中時。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對蘇玉璣的不能徹底瞭解。 他十分喜愛這位義弟,但卻不能理解,他那種對朱玉玲忽冷忽熱,甚至是暗懷成見,仇視的感情,他不知道,怎樣做才能消除璣弟的成見,使大家推誠相處,和美若一家之人。 他為此事,輕歎一口氣,而突然想到今晚,璣弟弟一反常態的態度。 他自忖:「他真個病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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