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軒 > 江湖怪胎 | 上頁 下頁
六〇


  摹然殿外傳來一陣「鈴鈴」響聲,其中最接近柳一鳴的那具僵屍,竟怪叫一聲,張著僵硬的手臂,挾著刺骨的寒氣,向柳一鳴撲來。

  柳一鳴大喝一聲,手中的龍犀匕白光暴漲,有如一道閃電似的連連揮動著。

  頓時,發出一連串如擊敗革似的「噗歎」之聲,那當先的僵屍雖被龍犀匕的攻勢逼退了三步,但柳一鳴的手臂也被震的一陣酸麻。

  柳一鳴真想不到,眼前這具僵屍,竟連能斬金截鐵的上古神兵,也奈何不了他。

  原來這八具僵屍,不但有千年以上的火候,而且長年吸收了日精月華,早已有了靈性.而且已到了寶刀寶劍不傷的境界。

  柳一鳴雖身具上占絕學,但何曾見過這等怪物。

  那個被他震退的僵屍,又偕它的同伴,分由四面八方的撲向柳一鳴。

  柳一鳴見狀,立即一招「夜戰八方」向撲來的八具僵屍攻去。

  一陣不斷地「噗噗」的響聲,撲向他的八具僵屍又再度被逼退了。

  但是除了損及一些毛髮和衣衫外,竟然一個個完好如初,依然口發「咯咯」之聲,白齒森森,寒氣侵膚地再度伸臂再度撲上。

  這是柳一鳴出道江湖以來,最艱難的一戰,也是最尷尬的一戰,同時也是莫名其妙的一戰。

  自己不但傷不了它們,反而被它們逼得一陣手忙腳亂,一時星目圓睜。

  他急憤之下;奮起神威,一聲斷喝,「哢嚓」一聲,迎面一個僵屍的手臂已被砍斷。

  但那具僵屍並沒有感覺,雖然斷了一臂,卻仍然揮舞著另一條臂膀撲了上來。

  柳一鳴一招見功,不由精神大振,龍犀匕連揮,又砍下了另一個僵屍的手臂。

  突然,又是一陣「鈴鈴」聲音傳來,那八具僵屍竟然不再搶攻,而按照八卦的方位站定,同時口中「咯咯」之聲大作。

  柳一鳴此時,才知道這些僵屍是受人控制,對方居然以邪術驅使它們,自己何不以術制術呢!

  心念及此,立即盤膝坐下,閉目垂簾,雙手合執龍犀匕,運起「萬化神功」,在外形成一個氣罩,護住全身,同時口中念動真言:「、缽羅麼鄰陀甯、婆婆呵!」

  手中的龍犀匕,突然化成一道耀眼白光,在八具僵屍的身前一繞,那些凶態畢露的僵屍們,凶威陡斂,筆直的雙臂竟一齊垂了下去,那碧目中的厲芒也消失了,頓時已變成一具具名符其實的「僵P」了。

  接著,傳來一陣慘嗥,劃空而過,倏然而失。

  柳一鳴雖然明知無害,但也不由為之震、正欲起身察看,倏地只覺自己坐的地方,驀地向下墮去。

  柳一鳴頓然嚇了一跳,心念意動,全身一彈,卻為時已晚,「咚」的一聲,頭撞上了一塊厚鋼板,身形疾速向下落去。

  他旋即吸了一口真氣,將身形停在半空中,游目四顧一下。

  才緩緩的落下,只見自己置身在一片石壁天成的一間地室,而且地上萬頭蠕動,竟是一處蛇窟。

  奇怪的是,那些斑斑毒蛇似乎十分駭怕自己,自己一落下,那些毒蛇立即紛紛走避。

  只見那些毒蛇層層疊疊,翻翻滾滾,頓時讓出三尺方圓的一片空地。

  他不由大感訝異,於是雙腳又往前踏出一步,說也奇怪,蛇群好似十分害怕,自己腳步一踏出,又紛紛走避唯恐不及。

  他不由大喜過望,一時童心大發,遂展開腳程,在石室內繞起圈子來了。

  當他繞到第三圈時,忽然發現在左壁角下,發現一塊三尺見方的石塊。

  那石塊乍看之下與石壁同一顏色,錯非柳一鳴神目如電,任何人也難以發現,那石塊是另外裝上去的。

  柳一鳴見狀,乃順手一掌拍了下去。

  不料這一掌拍下,立即發生奇事,那渾然天成的石壁、忽然應手而動,似乎裝有機關轉軸,出現一個門來,並且透出光亮。

  柳一鳴不由喜出望外.隨即飛縱而入,就在他腳一沾地時,洞門又「軋軋」的迅速關上。

  他游目四顧,原來竟又是一座石室。

  但這座石室,卻是光潔異常,洞頂上嵌著一顆鬥大明珠,亮光四射,將一座石室照得光如白晝。

  石室,石桌石床俱備,而且室壁上滿布圖像篆書,刻畫蒼勁古樸。

  他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竟然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便在石床上跌坐揣摩起來,越研究越興奮,意看愈眉飛色舞。

  原來這些圖文,全是達摩祖師親手所書的,是佛家六字真言:「、嘛、呢、叭、咪、哞」真解,也就是印度瑜珈術的精華,包含各種坐式和身印。

  用現代話說,就是一種極其博大精深的精神功夫,練成了不但自己可以入水不入濡,入火不焚,能避兵刃,躡空步虛,長年不食不動,而且可以發出各種有無相勾象使敵人任由自己役使,不知內情的人,尚以為是仙人下凡,實在是奧妙無比。

  因為這些功夫,極為精奧艱澀,非常人可解,即使連當年的達摩祖師,也僅能悟透一部蓮花坐式(即少林易筋經)。

  又唯恐失傳,便將其餘的功夫刻在石室中,以留贈有緣。

  柳一鳴自小聰穎異常,智慧是何等的高超,別人雖不能解,但在他卻是觸類旁通,而且這真訣,和他在龍首崖下古洞中所學的心法,又極其相似。

  因此,他便按著圖文用功起來,一晃就是一天一夜,他已全部融會貫通了。

  同時,他也摸清了此洞機關訣竅,於是便推開東面的石門,一直前進,前行了大約十餘裡,才發現一個水桶粗細的出口。

  他心中不由一喜,立即飛身而出,這才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穀底。

  游目穀壁,只見壁高約十六七丈,斜度頗大,但也非直上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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