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軒 > 江湖怪胎 | 上頁 下頁
二四


  店夥計咽了口唾液,把脖子伸得長長,低聲道:

  「那位爺,就住在我們店裡的後園中,已來了好幾天……

  柳一鳴聞言,頓時大失所望。

  那店夥計仍口沫橫飛繼續說道:

  「那位書真是奇怪,前幾天來時,好像受了傷似的,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今日好了,一大早便騎馬出去,中午才回來,不知從那裡帶來一大捆東西,自後面悄悄進來,隨即關起房門,再也不許旁人進去。」

  說著一頓,又道:「依小的看,那捆東西,雖用布袋裝著,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卻像是個死人呢!」

  柳一鳴聞言不禁大喜,隨即斷定此人正是自己所要找的人,而且那布袋裝得一定是祝家莊的小姐祝真真。

  因為被制住穴道,才軟軟的不出一聲,看起來倒像是一個死人。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內心雖十分興奮卻放作鎮定,僅談談的「哼」了一聲,又信手取出一錠銀子,賞給店夥計,問明瞭那人的房門號碼,才道:

  「好了!謝謝你,作方才和我所講的話,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哦!」

  那名店夥計連續得到柳一鳴的小費,對柳一鳴已是奉若神明,聞言立即躬身退了下去。

  柳一鳴晚飯用罷,見酒店內已掌上燈火,知道是入夜時分了。

  他付完賬,隨即步出酒店,找了一家與這家酒店比鄰的客棧住了下來。

  一入客房,便吩咐夥計,自己要休息,如果沒有事,不可前來打擾。

  說完,立即關上房門,吹熄燈火,俟店夥計離去後,馬上打開後窗,一展身形,向隔壁掠去。

  此刻,也不過是剛剛入夜,玉兔初升,夜空中僅有數點寒星,閃著光芒。

  不過.在柳一鳴的眼裡,卻無異和白天一樣,只不過是夜風徐吹,和太陽不見了而已。

  他施展「大挪移遁法」,沖上半空五六百丈高的地方,使用「超目神視」大法,凝視著原先吃飯的酒店後園。

  只見那後園十分窄小,四周建有平房,只能算是一個天井而已。

  天井中,長著一棵大植樹,枝葉非常茂盛,由高處往下望,宛如一柄大雨傘。

  柳一鳴已從店夥計口中,得知那人是住在天字房,恰好是右列第一排的第一間。

  因此,他便把「超目神視」的範圍,銷定在右列第一排的第一間。

  時值盛夏,第一間房內,此時竟然門窗緊閉,僅有一些燈光透隙而出,令人一見便覺得可疑。

  柳一鳴凝神靜聽,聽不出屋內有任何聲音,「超目神視」也無法看穿牆壁,心中一急,便緩緩由空中降下。

  一降至天井前,立即隱身暗影之中,同時左手小指淩空朝著窗紙一點,窗紙好似被~根無形的指頭戳破了一個洞。

  柳一鳴點破紙窗,立即運起『超目神視」向內查看了起來。

  室內燈光如豆,十分幽暗,並無人物走動,對面牆壁邊有一木榻,塌上紗帳深垂;紗帳中有一青年男子,相貌十分英俊。

  此時竟赤身盤坐,垂帝瞑目,正在調神運氣。

  最令柳一鳴氣憤的是,在他身前,赤裸裸的臥著一個妙齡女子。

  那女子全身不著寸縷,仰臥在那人身前,靜然不動,而那男子一雙手交互撫按在她心口,與下陰之上。

  柳一鳴距離雖遠,中間又有一層紗帳阻隔,但在「超目神視」之下,卻無所遁形。

  只看得一個柳一鳴不由怦然心動,因為,他此際正值血氣方剛,人體的生理作用,任憑你是柳下惠再世,驟見那赤裸裸的玲瓏胴體,若非趕緊收斂心神,亦不由怦然動心。

  柳一鳴一收斂心神,立即看出了苗頭。

  原來那青年男子,兩掌正按在少女的「膻中」、「陰交」兩處大穴上。

  這兩大穴道,皆屬任脈,「膻中」乃是兩乳隙陷中,「『陰交」則在臍下一寸之處。

  皆為人身血氣彙集之所,尤其女子,更因任脈貫穿於它,上達「『天突」喉結,陰氣最重。

  此人正在施展「元陰玄丹」大法,吸取少女的元陰,來增強自己的功力。

  凡是充當「無陰玄丹大法」的女子,必是資質享賦奇佳的處女,一旦被施術後,不出一個時辰,被施術的少女便會元陰盡失而內元自焚而亡。

  柳一鳴暗叫一聲「不好」,立即舉掌一拍,需開窗戶,晃身飄人房中,向榻上撲去。

  身形未落,口中已低喝道:

  「可惡賊子!休得傷害無辜!」

  喝聲中,右手中指輕彈,一道淩厲指風,襲向榻上盤坐青年男子右小臂上的「下廉」穴。

  「下廉」穴屬於陽明大腸經。

  那人正在運功施術的緊要關頭,不疑會有人驟然闖入,更料想不到,來人不朝重穴致命處下手,反而襲向「下廉」穴。

  他不由大吃一驚,體內真氣一滯,來不及門躲,柳一鳴的指風已擊中那人的「下廉」穴。

  他只感到小臂一痛,整條右臂一陣酸麻,再也抬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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