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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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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內外兩重圈子分別甚微,內圈之人只稍稍遠了半尺而已。 若非一流高手,還真瞧不出他們六人竟是分為內外兩重包圍網。 這六大高手人人面色凝重,而且個個身上衣都無風自動,微微飄搖。 顯然每個人都提聚了畢生精研苦修之功,以應付這個強敵,誰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這一幕若是擺在武林人眼中,定必感到難以置信。 只因在場的六大高手的威望,只要其中任何一位出現於江湖,已經是聳人聽聞的大消息。 何況目下是六位一齊出現,還合力對付一個人,又都個個如此慎重小心地全力以赴,說出去當真沒有人能夠相信。 萬里飛猿銳利森冷的目光,查看了一陣,心想這六大高手個個功力深厚之極,這兩年來總共會過逾千的武林人物中,還沒有一個人能及得上他們其中任何一個的一半功力。 看來今夜之戰,已經是最後一役。輸了自然不必說了。 若是擊敗了他們,則從今而後,天下武林中再無抗手之人了。 他深深吸一口氣,體形猛可暴漲了大半尺,顯然更為高大威猛。 雙方對峙了將近一盞熱茶時分,還未出手。 可是情勢不但沒有鬆懈下來,反而更為緊張。 險惡的成份與時俱增,連阮雲台也漸漸有透不過氣來之感。 他雖是武功不及場中之人,可是見多識廣,智慧超世。 是以一望而知對峙不動之故,乃是由於誰也找不出對方的可乘之機。 但再耗下去,必有一方會露出空隙,霎時觸發對方的雷霆一台。 故此情勢越來越險惡,原因在此。 鐵膽包嘯風突然洪聲道:「這萬里飛猿的功力,看來及不上昔年的婆羅戰主。」 林虛舟老道人道:「嘯風兄說的是,若以目下情況瞧來,他的軍荼利神功還未練到第七層。」 李玉真道:「萬里飛猿,你的軍荼利神功如果還未到第七層境界,今夜我們就不必動手了。」 萬里飛猿冷冷道:「為什麼?」 李玉真道:「二十五年前婆羅戰主的神功已到了第七層,尚且敗在我們手底。你除非比他更強,否則哪有取勝的機會」」 萬里飛猿道:「二十五年前你們正當壯年,如今你們筋骨衰朽,而我卻年富力強,這一點你想到了沒有?」 李玉真道:「平常之人到了年逾七旬之時,筋骨定必衰朽,但你別忘了我們都不是凡庸之士,二十五年後的今日,我們的內功火候只有比昔年更為精純深厚。」 她的聲音態度那麼誠摯,教人不能不信。 萬里飛猿點點頭,道:「那麼依你說便又如何才是?」 李玉真道:「現下我們對峙之勢已經形成,如騎虎背,誰也不敢貿然先行出手或撤退。但我欲願冒此險,作雙方撤回神功的緩衝!」 萬里飛猿沉吟一下,才道:「也好……」 形勢登時和緩下來,圓音大師用那特別圓融悅耳的聲音道:「阿彌陀佛,飛猿施主竟肯化干戈為玉帛,使老朽之人,倖存性命,實是功德無量。」 李玉真表示尊重這位少林高僧,故此暫時不動。 誰知武當山的林虛舟老道人接著說道:「大師說得極是,我等今晚縱然俯首認輸,諒也不會被人恥笑。」 他瞧出鐵膽包嘯風微有不悅之色,顯然認為圓音大師的話說得太軟,心有不滿。 當下迅即坦率贊成圓音大師,希望能影響這位心高氣傲的老友。 李玉真心知眼下的情勢,正是瞬息萬變。 是以那麼淡泊安詳的人,卻也禁不住湧起陣陣焦慮,真很不得一邁步就擋在當中。 那包嘯風果然沒有吭聲,反倒是素來沉穩謙沖的昆侖老創客陸天行迅即朗聲說道:「李真人,清等一等,兄弟有句話想問飛猿兄。」 李玉其道:「陸大哥請!」她隱隱感到心願已經落空,心中暗暗惋惜地歎了口氣。 陸天行道:「敢問飛猿兄,今晚我等以眾擊寡,情勢與昔年差不多,以婆羅戰主的閱歷和歲數,尚且忍不住想知道雙方放手一拼之後,結局竟是如何。現下難道你真的能夠不揭開這個謎底麼?」 人人都默默注視著萬里飛猿,這陸天行提出的問題,老實說正是大家都很想知道的。 萬里飛猿冷冷道:「問得好,這個謎團誰不想打破。」 他的話故意頓住,緩緩掃瞥眾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遠處的阮雲台,不再移動,也不說下去。 阮雲台淡淡一笑,高聲道:「不才甚願大膽推測一下……」 他也在心中歎一口氣,因為李玉真慈悲懷抱看來已經落空了。 他只是在李玉真的立場來說,才替她難過。 她是他平生最敬愛欽幕的女性,而她的動機和做法,是那麼偉大高貴,如今落空,自是使人扼腕惋歎不已。 可是在另一個角度來看,與其日後還是免不了要發生的,倒不如痛痛快快,立刻解決。 雙方都凝神聆聽,阮雲台清晰地接著說道:「飛猿兄對諸位前輩口頭上認輸與否,並不放在心上。」 萬里飛猿聽了這一句,立即喝彩道:「智慧仙人真是名不虛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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