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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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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元波道:「這是交換的條件!」 冷于秋面色一沉,沉聲道:「笑話!你如何有權替我作主?」 公孫元波道:「你要在下袖手旁觀麼?」 無情仙子冷于秋冷硬地道:「不錯!你先走開,瞧我要了她的性命!」 公孫元波道:「在下問的是在早先的情況之下,難道你要我袖手旁觀,使你陷於邪法妖陣之中?」 冷于秋反問道:「你準知我無法脫身麼?」 公孫元波聳聳肩,道:「這樣說來,在下為你著急出手,竟是做錯了!」 冷于秋一怔,道:「你說什麼?」 公孫元波沒好氣地道:「我說我為你著急而拚死出手,反而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啦!」 冷于秋掃瞥邢焚一眼,道:「老妖巫,記著我一句話,七日之內,我將用你的白髮編成一樣物事。」說完這話,便舉步行走。 公孫元波心下甚是訝異,但暫不作聲,收起緬刀,跟著她走。兩人一前一後穿出了樹林,來到河邊,仍用浮木借力之法,渡過那道護莊河。 直到繞行到路上,冷于秋才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公孫元波。 公孫元波不知道她心中又有什麼鬼主意,只好也停下腳步,疑惑地望著她。 冷于秋凌厲地望著他,道:「好了,你要什麼報酬?說出來吧!」 公孫元波訝道:「報酬?哦,你意思是指與妖巫交涉的那宗事情?」 冷于秋道:「說出來,你要多少錢?」 公孫元波搖搖頭,道:「我不要錢。」 冷于秋道:「那麼你要什麼?只要是我辦得到的,都可以答應你。」 公孫元波還在搖頭,冷于秋神色不善地接著又道:「就算是要我的身體,也沒有不可以的。」 他們之間瀰漫著緊張和古怪的氣氛。公孫元波氣憤地瞪視她,大聲道:「我不是為了報酬才幫你的!」 「那你為了什麼?」冷于秋問,「咱們一非親非故,二無交情;以咱們的情形來說,連見義勇為也談不上,你為何冒險出手?」 公孫元波張口結舌一陣,才道:「我也不知道,但既然我並不要求報酬,你何故如此咄咄逼人?好像我這樣做反而得罪了你一般?」 冷于秋道:「我平生不欠任何人之情,這是我的宗旨。」 公孫元波道:「原來如此,那麼我非索取報酬不可啦?否則你就不肯罷休,是也不是?」 冷于秋面上的冰霜不知何時已融化了,因而看起來美麗動人得很。她的聲音也變得柔和起來,道:「你真是一個傻瓜!」 公孫元波苦笑一聲,道:「現在我又變為傻瓜了。唉!跟你在一起,遲早不知道會變為什麼東西?」 冷于秋轉身行去,公孫元波只好又跟她走,卻忍不住問道:「你這個人我實在測不透,只不知你剛才何以忽然肯放過了那個妖巫?還有就是你當真能在七日之內把她殺死麼?」 無情仙子冷于秋腳下不停,向前行去,口中應道:「說到我當時竟肯聽你之勸,暫時放過了那個老妖巫,為的是你一句話。」 公孫元波訝道:「我的一句話?那是什麼話?」 冷于秋道:「你當時質問我說,是不是你替我著急出手之舉,反而對不起我?在這句話中,你想到替我著急,所以我決定暫時放過那女巫,讓你兌現保證的諾言。」 公孫元波聳聳肩,道:「這番話聽起來好像很有人情味,可是後來我的態度實是叫人感到難堪。」 冷于秋「哼」了一聲,道:「你別忘了,現在你還是俘虜的身份!」 公孫元波道:「假使我逃跑了呢?」 「你心中也知道,如果我要報復,單單是你這一條線索上牽涉出來的人,最少也有二三十條性命。」 公孫元波道:「我知道,但你最好不要逼我。」 冷于秋道:「我逼了你便又如何?」 公孫元波道:「若是我無法可想,只好趁你遭受攻擊之時,做出落井投石之舉了!」 冷于秋道:「那你就試試看!我可以告訴你,除了這條路之外,你別無脫身的機會。」 這時他們已走到早先李公岱穴道被點之處,路上杳無人跡。 冷于秋停步道:「你讓另一人把李公岱帶走了麼?」 公孫元波道:「如若不然,豈不是被董沖碰見了?」 冷于秋道:「我的獨門點穴手法,如若逾時不解,真氣逆攻心臟,非死不可。這條人命,可別記在我帳上!」 公孫元波道:「如果你不想背濫殺之名,咱們一同去尋找李公岱,把他穴道解開,也就是了。」 冷于秋道:「我哪得有這許多空閒時間?」 公孫元波道:「這倒容易,只要你不是不肯出手救人,就好辦了。」他立即提高聲音,叫道:「單前輩,晚輩回來啦!」 叫了兩聲,八九丈外有人回應,不一會,單行健便奔出路上。 他一眼望見冷于秋也在場,頓時露出喜色,道:「姑娘回來啦!那就好了。」 冷于秋冷冷道:「何好之有?」 單行健一怔,不敢胡亂開口。要知道他乃是老江湖,心知冷于秋這樣人脾氣難測,如果一句話說錯,可能從此斷送了李公岱的性命。 公孫元波問道:「李公岱前輩呢?」 單行健道:「在那邊樹林內,看來情況有點不妙!」 公孫元波道:「請把他搬到這兒來。」 單行健迅即走了。冷于秋道:「我倒要瞧瞧你有什麼本事救他?」 公孫元波道:「在下自是無能為力,還望姑娘出手解救。」 冷于秋道:「既是靠我,為何不先問准了,才叫他把人搬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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