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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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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岳靈機一動,道:「你如果不告訴我,我不打啦!」 武陽公心中道:「不打就不打,我著急甚麼?」想是這樣想,但口中卻說不出來。要知武陽公威震武林數十年,從來未逢如此勁敵,不但今日一定要拚出高低,還須殺死此人,以除後患;然而如若趙岳要走的話,憑他一身武功,加上一夢青嵐兩人為助,定然無法攔阻。 趙岳又道:「你講一句『不說』,我馬上就走!」 武陽公皺眉沉吟,不敢講出「不說」二字。大廳外忽然傳入武宮主的聲音,道:「她已經死在我指下,還有甚麼可說的!」 趙岳道:「她身上穿著天缺三寶之一的『陰陽金蝟甲』,你事先不知,焉能傷得她的性命?」 武宮主哦一聲,心中頓時明白,那一日一夢頭陀為何眼見單雲仙跌倒地上,仍不十分發急之理。 武陽公道:「陰陽金蝟甲乃是世上第一護身至寶,就算是事先知道,也無法破得此寶!趙岳,你的話大大不通!」 趙岳道:「那陰陽金渭甲分作陰陽兩件,她只得陽甲,是以若果武宮主事先得知,仍可仗深厚內力透甲傷她!」 他退到一夢青嵐兩人身邊,道:「有煩兩位準備,阻擋武陽公追擊!」 一夢青嵐二人都立刻運功蓄勢,只聽趙岳又道:「武陽公你怎麼說?」 武陽公道:「你走了的話,損失的還是你自己!」 趙岳道:「不然,我拚著不救義妹,也不為三門四派遭劫的人報仇。一逕隱跡埋蹤,讓你這一生一世,比不敵戰敗或是戰死還要痛苦!」 武陽公哼了一聲,武宮主厲聲道:「爸爸,你不能說!」 武陽公面色一沉,道:「你豈可如此大膽無禮?爹爹之事不須你多管!」 武宮主不敢則聲,垂下眼皮。武陽公緩緩道:「老夫這一生只有今日被人要脅住!好吧,我告訴你們,她毫無損傷,安然活著!」 趙岳道:「你的行事為人,在下雖不同意,但你到底是一世之雄,說的話我不能不信!」 武陽公道:「老夫自然是說一句算一句!」 趙岳道:「她憑甚麼不遭你們加害?」 武陽公沉吟一下,道:「因為她是老夫親生女兒!」 這話一出,一夢青嵐趙岳都大吃一驚,瞠目以視。站在廳門的武宮主突然一跺腳,轉身疾奔而去。 趙岳驚道:「她敢是要去加害我那義妹?」武陽公冷冷一笑,道:「老夫已把另一件陰甲賜給她,誰想加害於她,只是自尋苦吃!」 趙岳這時才醒悟目下又叫不得單雲仙做「義妹」,不然就得跟這位老魔頭叩頭了,當下道:「現下雲仙的安危便是你的事啦!想來你不會冒認做她的父親,只看她有天缺三寶的一半,你也有其餘的一半,便可想而知!」 一夢頭陀插口道:「天缺三寶的另一半都在老施主手中麼?那半顆碧沉丹還在不在?」 武陽公詫異地望他一眼,心中迅速轉念尋思他問這句話的內情。要知像他們這等絕頂高手,沒有一個肯服食靈藥增進功力的,因此這半顆碧沉丹只有治傷之用。但他細細一看,卻看不出有那一個受傷。當下道:「我那一日正當作見面禮,讓雲仙那孩子服下了!」 一夢頭陀大感失望,心想:「碧沉丹既然已被單姑娘服下,趙岳體內那一絲陰寒之氣再也袪除不了啦!」 武陽公喝道:「老夫已經說了,趙岳還不上前動手?」 趙岳道:「在下自當奉陪!」正要舉步,一夢頭陀道:「不行,老衲還要問他一事,如果他不肯回答,你就即速退下山去,永遠不跟他動手。」 趙岳好生奇怪,口中應道:「晚輩遵命!」 一夢頭陀哈哈一笑,心想:「只要這老魔頭不肯回答,趙岳便不須死在那一絲陰寒之氣上面,同時又可令老魔頭一世痛苦,正是一舉兩得。」 武陽公怒極反笑,道:「老禿驢事情真多,且說出來聽聽!」 一夢頭陀道:「誰是單雲仙姑娘的母親?」 武陽公不假思索,道:「她母親姓單名紫瓊!」 一夢頭陀不禁一怔,口中唸道:「單紫瓊……單紫瓊……老衲似乎未聽過此名!」 趙岳道:「原來雲仙跟的是母親姓氏!」 一夢頭陀接聲道:「她是何處人氏?」 武陽公道:「老夫只再答這一句,她是……」 一夢頭陀突然喝斷他的話聲,道:「那麼老衲就改問別的一句,你們以往見面之時,可曾有過一次老衲也在場的?」這話問得甚是奇怪,趙岳青嵐兩人都莫名其妙,卻見武陽公竟然沉吟難答。 一夢頭陀道:「趙少俠可即退出此地!」 趙岳道:「晚輩在外再等候一會,他如果仍然不答,晚輩即離開此地!」 他一躍出廳,放眼四望,發覺周圍是有人把守,但都在遠處,當下迅快繞奔廳後,穿過兩重院落,牆後突然撲出四人,兵刃在手,攔住去路。 趙岳挺劍衝去,喝道:「順我者生,逆我者死!」 那四人之中有一個認出來人乃是趙岳,大驚之下,雙膝一頓,跌倒地上。趙岳手中沉沙古劍迅劈出去,攔在前面的三人幾乎同時應劍跌開。 他衝入左方的屋子內,當即有四個人一齊抄兵器搶上前來。其中一個手持軟蛟鞭,正是鐵柱宮七煞之一的七指翁江奎。趙岳更不打話,沉沙古劍迎頭劈去,劍上毫無風聲,似是力道不足。 江奎一看來人竟是趙岳,駭得心膽皆裂,但這刻須得出手才有死裏逃生的機會。健腕一振,軟蛟鞭抖得筆直,疾向趙岳肚腹間的「關元穴」點去。他左右的三名勁裝大漢刀劍齊舉,合力招架古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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