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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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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波道:「我的區區微軀,比起千百條人命,算得什麼?」 尉遲旭突然冷笑道:「你們不要爭辯,反正我已有了決定。」 秦三錯道:「你怎麼說?」 尉遲旭道:「你開的條件,以後再談。」 秦三錯道:「以後還有什麼好談?」 尉遲旭道:「你的性命不值錢,但加上她的,就不同了。」 秦三錯道:「假如你動過她……」 尉遲旭道:「動過她又怎樣?她又不會死!」 他走過去,一把抓住秦三錯,將他推回椅上,另以手法,使他不能行動,也不能開口說話。 這個惡魔似的人,將秦三錯的椅子轉動一下,使他看不見床鋪。 由於秦三錯這回已失去行動之能,故此只能用耳朵聽,而沒有法子回頭去看。 尉遲旭走到床邊,俯身伸手,繼續去解開林秋波的衣服。 他面上露出邪惡的笑容,林秋波恨得閉上眼睛,可是對方的手,在她身上解衣的動作,仍然感覺得到。 要知林秋波自小便投入「南海」,不但修習上乘武功,而且亦同時修道,只不過這一派是講修行,對外也沒有以出家自居,無論服飾素行,以至起居飲食,俱與常人無殊。 在南海門中,亦有婚姻之事,不過為數極少,故亦可算得是都不出嫁的。 所以林秋波如今雖已年近三旬,但一直守身如玉,心如止水,加上她南海門獨門心法使人看起來年輕貌美,更不似是出家修道之人。 怎知現在遭受到尉遲旭的侮辱,可以說是作夢也想不到之事。 因為她一則武功高強,足有自衛能力。 二則她出道多年,江湖經驗,極為豐富,許多詭異奇怪的陷阱,對她根本使不出來,老早就被她看破。 她一想到自己守身多年,潛心向道,而結果此身卻不免毀於一個惡魔般的男人手中,痛心的程度,可想而知了。 林秋波身上的衣服,已解開大半,可是突然間尉遲旭停手不動。 林秋波起初還不覺得有異,但過了片刻,尉遲旭仍然沒有動彈。 她可就轉過頭來,放眼望去。 只見尉遲旭轉頭向外望去,從他的表情上,顯然有一個什麼人,站在門口,使他感到十分意外。 林秋波想來想去,都猜不出來人是誰。 以她所知,這座宅第之內,除了尉遲旭之外,尚有兩人,一是尉遲旭的妻子黃紅,另一個就是他的師弟老五,亦即是那曾以勁箭,阻撓過林秋波追趕之人,當然其他已就寢的下人不算在內。 然而林秋波十分清楚,尉遲旭的妻子黃紅,正與老五偷情,雲雨方興,以上兩人,相信他們不致於已經幽歡完事。 那麼這個站在門口,又能使尉遲旭大為驚愕之人會是誰呢? 這個謎不久就得到解答,只聽房門口傳來一陣女子的笑聲。 林秋波一聽而知,那是黃紅的口音,不禁一楞,忖道:「她就算幽歡已畢,也不該如此毫不在意地對付尉遲旭的啊!」 要知道黃紅既然不守婦道,豈能如此過責丈夫,況且同是做出苟合淫邪之事,並不認為這是絕對不可寬恕的罪惡。 若是妻子與人私通,則除了少數例外的男人之外,一般做丈夫的,必定不能忍受,沒有挽回的餘地。 由於這一觀點上的差異,黃紅本身既是犯了大罪,卻敢馬上來管丈夫的姦情,還使出這種不留餘地的激烈手段,豈不是迫得尉遲旭定要鬧翻不可? 只聽黃紅道:「老色鬼,你想幹什麼?」 她的口氣冰冷,還透露出一般怒氣。 尉遲旭發出奸邪的笑聲,道:「啊呀!娘子千萬別誤會,我這是另有作用的。」 黃紅跨入房間,把房門碰得砰訇作響。 她走近來,道:「有什麼作用?」 尉遲旭道:「這個女子,身上似是帶著一種極厲害的暗器,所以我特地檢查一下。」 黃紅走到床邊,尉遲旭迅即掃視了床上衣服不整,肌膚半露的美女一眼,遺憾地退開幾步。 他的解釋,一聽而知乃是信口胡謅。 黃紅道:「哼!我從未聽說南海門之人,攜帶什麼厲害暗器。」 她打量林秋波一眼,碰到了她的目光,黃紅點點頭,道:「你就是譽滿武林的林秋波了,對不對?」 林秋波道:「是的。」 黃紅道:「你當然也知道我是誰了……」 林秋波道:「你是尉遲旭夫人。」 黃紅道:「憑良心說,以你的姿色,以及這股清幽高雅的風度,實在怪不得那些凡夫俗子們,想加以攀折呢!」 林秋波道:「每個女人的氣質風度,都不相同。如果貪得無厭,非得天下大亂不可了。」 黃紅道:「這話也不無道理。」她轉向尉遲旭望去,緩緩道:「秦三錯已願意拿『練氣化精』之術,與你交換林秋波,但你卻放棄這機會,我瞧你真是色慾迷昏了腦袋啦!」 尉遲旭道:「唉!陰陽谷的人,咱們已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如何可信?」 黃紅道:「等他毀諾背信之時,才對付林秋波也不遲呀!」 尉遲旭道:「你愛怎樣都行,我沒有意見。」 黃紅伸手替林秋波整好衣服,一面道:「你如果與我們合作,便可以免去失貞的劫難。」 林秋波道:「為了正義公理,我可以連生命也放棄,何況貞節?」 黃紅笑一笑,道:「你不要誇口……」 林秋波凜然道:「這是我衷心之言,並非誇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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