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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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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永分派好之後,立刻命成玉真和秃鷹于戎分頭將眾人帶往守地。自家也匆匆領了百補禪師和萬象真人到他們的守地。然後抽身回到水渠入口處,等了片刻,成玉真如飛馳到。 成永臉色沉寒,道:「咱們如不能截住那廝,成家堡就算是毀啦!那被我幽囚了二十年的周工才,居然被一個年輕化子救了,背負在身上。他乃從水渠攻穿地層,將周工才救出。這一著實非始料所及。」 「爹,那年輕化子是什麼人?」她記起早先在內宅換了一掌的人,但不知他姓名身份,此刻暗悔早先沒有盡力收拾下那化子,以致留下禍患。 「那廝武功甚是出眾,為父也不知他姓名,奇怪的是他中了我指日珠。」 他把經過始末告訴成玉真,然後重申決心道:「咱們非擒獲那廝不可!」 成玉真「啊」了一聲,現在她明白那年輕化子究竟要什麼了,敢情他在內宅左翻右搜,目的卻在那柄寶刀。 「現在咱們羅網已布好。」成永一面揭起石板,一面說道:「除非那廝在我佈置之前逃出,否則,哼……」下面的話,他不再說下去。 父女兩人走入水渠,成玉真右手寶劍,左手卻是千里火筒,乃是準備給父親照亮查圖之用。 走了兩丈,左上方便有一個洞口,只有四尺寬廣。成永一縱身已躥入洞中,側身而進,良久方始出來,身上倒有大半濕了。 這條主要水渠兩邊上方有不少支渠洞口,成永已決定逐個細查,成玉真則把守住出口。這等佈置,果真有如天羅地網般嚴密。 那年輕化子背著老人,已嘗到苦頭。原來他突然隱去身形,便是得到老人周工才的提示,躥入一個支渠洞內。 他唯恐成永循聲追來,是以一入了支渠洞內,便趴在渠底不動,渠水濡濕了他雙膝的褲子和雙肘間的袖管。歇了一會,他聽到石板掀動的輕微聲息。但他怕是成永使詐,引他出去,故此仍然不動。 他伸手摸摸胸前,那把刀鞘中間凹了一個洞。這是被成永指日珠打中的地方,幸好有這柄刀鞘,否則不透心而死才怪哩。「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他默默自忖。 老人周工才用手示意,要他沿著支渠前進。他照辦移動,但因渠道狹小,背上負著老人,又不能弄出聲響,故此移動得甚慢。 好不容易到了盡頭,他用藍森森的寶刀支起石板,然後鑽出去。 剛剛升出半身,忽聽右邊牆頭上一陣勁急風聲,閃目一瞥,只見一位肥胖的紅面老人,目射寒光,直撲下來。這個老人面熟之極,但來意非善,一望而知。 年輕化子吃一驚,右臂平伸,寶刀直指著撲來的紅面老人。這一招乃是華山派絕招「鑽榆取火」之式,神奇無比,變化之多,防不勝防。 紅面老人乃是當今四堡五寨中的第一位金龍堡主金大立,當然識貨。見他腕勁十足,眼力奇銳,就知這一招縱然換了華山派的高手施展,最多也不過如是。趕緊一提氣,飄高數尺,疾然從他頭上飛過。 年輕化子慌不迭縮回渠內,耳中似乎聽到紅面老人跌足之聲,知他不會追入渠內,暗覺放心,便循原路退回一大段,悄悄問背上老人道:「咱們怎麼辦呢?那兒有個本領極高強的人把守著!」 老人周工才低聲道:「還有許多渠道可以出去。」 那化子暗中苦笑一下,然後道:「只好再試一試了。」說罷一直退出這條支渠。 縱落主渠之後,運足夜眼一瞧,出口處有個人背面站著,看不見面目。他大吃一驚,連忙依著老人早先指點方向疾躍過去,鑽入另一條支渠內。 這次爬行甚快,片刻間已到了出口。刀尖一頂,掀開石板,露出半個腦袋看了一遍,外面毫無人影。他想一下,伸出半截身軀,移動甚慢。 一道人影打後面房頂處電射而下,帶起一團烈火,快如奔雷掣電,剎時堪堪撲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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