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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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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夫人一點也不敢遲疑,立刻道:「在我身上有幾個小玉瓶,其中一個綠色的,內藏解藥。」 王元度道:「好!你若敢騙我,定要讓你飽嘗各種毒刑滋味,才讓你死掉。」 田夫人忙道:「王大俠不必拿那解藥啦!」 王元度道:「哦,原來又有詭計。」 田夫人道:「這不是詭計,而是那解藥已過了時限,服下之後,他只能活上一陣,唯一的好處是早點解除他的痛苦,但望王大俠相信我這話。」 白瑤琴冷笑一聲,道:「這妖婦心腸歹毒,性情奸狡,王大哥別相信她的鬼話。」 田夫人連忙分辯道:「我哪裏還敢扯謊呢,王大俠不妨瞧瞧田仲實,定可看出他現下毒性發作,種種劇疼不住侵襲他全身。」 王元度向他望去,果然發現田仲實雙睛已緊緊收縮,面上肌肉微微抽搐,顯示出正受著無盡痛苦侵襲。他沉吟一下,伸手連點田仲實三處大穴。 按理說田仲實應該神志昏迷,全身失去感覺才對,可是田仲實依然沒有閉上眼睛,面上流露痛苦神情,一如舊債。 王元度暗驚,忖道:「這等毒藥之性烈得驚人,居然能使點穴手法也失去作用。」 至此,他已相信田夫人之言並無虛假,當即再伸手一拍,田仲實籲一口大氣,閉上雙目,就此解脫痛苦,魂歸地府。 王元度轉眼向田夫人望去,沉聲道:「白姑娘所中的毒性也沒得解救麼?」 田夫人道:「容易之至,只須合體交歡,立時復原如常了。」 王元度怒斥道:「這是什麼話?」 田夫人吃一驚,這才省悟起對方並非邪惡之人,豈能把這等行為,視作無足輕重之事? 她連忙道:「不那樣做也可以,只須過了七日,便自可無事。」 王元度對她的話不知信好還是不信好,便向白瑤琴徵詢意見。 白瑤琴也拿不定主意,說道:「王大哥瞧著辦吧!」 王元度覺得很傷腦筋,想了一會,突然想出一個法子。當下伸手點去,田夫人頓時雙目一閉,失去知覺。 他移步走近田伯厚面前,出手一拍,田伯厚頓時恢復神智,也能開口說話,單只不能動彈。 王元度問道:「你如若想少受點活罪,記住老老實實地回答,如有一句與那妖婦所說的不符,我就讓你嘗嘗分筋錯骨的滋味。」 田伯厚露出怕死阿諛的神情,道:「王大俠即管問,小的決不敢有半句虛假。」 王元度厭惡地瞪他一眼,才道:「白姑娘所中之毒,應以何藥解救?」 田伯厚道:「小的聽那該死的妖婦說過,她身上幾隻藥瓶中,有一個紅色的瓶子,內中之藥可以解得這位女俠所中之毒。」他已轉口叫田夫人為妖婦,完全是討好對方。 王元度更感到此人之卑鄙可憎,當下又問道:「那麼解救田仲實的藥呢?」他故意利用田仲實的情況,印證他這話的可靠性。 田伯厚道:「救田仲實的解藥是一個綠色藥瓶。」 王元度道:「服下之後是不是能夠恢復如常?」 田伯厚道:「那妖婦是這麼說過的。」 王元度點點頭,道:「你雖是說出實話,但無奈被那妖婦所愚,以為真是如此而已,我現在要為世除害,取你性命!」 田伯厚駭得大叫饒命,口中祖宗爺爺的亂喊一通。 王元度決定之事,不會輕易更改,根本不理會他說什麼,伸掌一拍,田伯厚登時沒了聲息。 王元度回頭向白瑤琴道:「看來那妖婦所說的竟是真話,你只好等七日之後,才能復元如常了。」 白瑤琴考慮一下,很想把內情告訴他,那就是田夫人說過她在七天之內,既不能行動,復又春情蕩漾,渴望與男人交歡。但這等話卻又殊難開口,只好吞回勝中。 王元度向田夫人走去,決意殺死她。為世人除去大患。 白瑤琴忽然叫道:「王大哥且慢動手。」 他訝然回顧,問道:「什麼事?」 白瑤琴道:「你最好問一問她的家派來歷,這等擅長下毒的家派,據我所知,都十分詭秘古怪,說不定我們一殺死她,她的同黨就會知道,你雖是不畏百毒,但若是全然不知敵人底細,總是暗箭難防,你說是也不是?」 這話果然很有道理,王元度道:「好,不過她若不肯說出,我決不為了此事而讓步,換言之,我寧可問不出一句話,也一定要殺死她。」 白瑤琴道:「我可沒要你饒她啊!」 王元度也為之一笑,道:「或者是我太緊張了,這個妖婦真是令人感到十分憎厭,恨不得早點殺死她,免得心裏不舒服。」 他走到田夫人身前,出手一拍,田夫人又恢復了知覺。王元度問道:「你出身何家?何派?外號和姓名叫什麼?」 田夫人道:「我姓田倒是不假,乃是毒教雙姝之一,自從我師父死了,我就是毒教的掌門人了。」 白瑤琴接口道:「那也未必,你只是雙姝之一,還有一姝呢?」 田夫人道:「她是我的小師妹,姓葛名翠翠,自號毒姝,幾時輪得到她做掌門人?假如這一次我得手成功,三個月之內,我就能殺死那個姓宣的老兒,然後就輪到翠翠這個小賤人了。」 這田夫人提及她仇人名字時,忍不住流露出咬牙切齒之色,可見得她乃是記仇心極重之人。 王元度心頭大震,卻故意淡淡道:「宣老兒又是什麼人?」其實他一下子已聯想到化名為鄉老伯的宣翔,天下間也只有他這等一代宗匠,方能無懼於田夫人的毒藥,這才會令她切齒記仇,若是換了別人,早就給她毒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田夫人道:「那廝姓宣名翔,是一個外號無情刀,名叫管中流的師父。王大俠聽過這人的名字沒有?」 王元度搖頭道:「從未聽過。」 田夫人道:「前幾年我被管中流所辱,暗暗跟蹤,知他住在嘉魚。過去幾個月,我潛往嘉魚報仇,密查之下,找到了他師父宣翔家中,誰知道這個老兒有神鬼莫測的手段,我使盡一身所學,都不能使他中毒,反而被他暗算受傷,所以在這兒躲了數年之久,一來是避他,二來要修練秘功報仇,唉!假如我這面情鏡練得成功,定教宣老兒死在我身上……」 白瑤琴訝道:「一面鏡子就能殺人麼?」 田夫人覺察她大有不信之急,立刻道:「那可不是一面普通鏡子,那是『情鏡』,任何人一望此鏡,頓時神智顛昏,慾火焚身,定必求我歡好,這時我就可以使宣老兒樂極生悲,死在床笫之上了。」她話聲略略一頓,又道:「這面情鏡是柔情蝕骨派的至寶,我師父昔年用本教異寶辟毒珠,換了柔骨派的情鏡,這一來柔骨派固然無法向我們毒教施展任何媚功,我毒教之人亦無法暗算帶得有辟毒珠的人。」 王元度道:「真真是一派胡言,世間哪有什麼柔情蝕骨派?」 田夫人道:「怎麼沒有,柔骨派的掌門人歐陽媚,外號百變妖狐,據說十多年前還在江湖上行走,天下無人不知。」 王元度啊了一聲,道:「原來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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