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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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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雙點點頭,只聽年訓道:「有四個未死之人陪你,你不會害怕了吧?」 余小雙點點頭,道:「你可要殺死他們?」 年訓道:「我只要殺死那個年輕人。」 余小雙想道:「我如果替淩九重求情,反而不妙,倒不如來個悶聲不響。」 因此她不表示意見,年訓道:「你在這兒坐一會,我去去就來。」 余小雙道:「你不怕我偷跑?」 年訓笑一笑,道:「當然不怕,而且我勸你最好別這樣做,免得吃苦頭。」 余小雙道:「你以為一定可以追上我麼?」 年訓道:「我用不著追你,而是你走不出一丈方圓之地。如果你乖乖地坐著等候,便沒有事。若是不聽我的勸告,到時你就曉得這些苦頭的不好受了。」 余小雙道:「我明白啦!」 年訓轉身欲行,忽又回頭問道:「對了,我幾乎忘了請問一聲,那年輕人是誰?與你有何關係?」 余小雙道:「他姓淩名九重,與我沒有關係。」 年訓道:「你們很熟麼?」 余小雙道:「是的。」 年訓道:「既然是熟朋友,你為何不替他求情?」 余小雙道:「替他求情?我才不呢!我是被他擄劫出來的,這個壞蛋,居然也投在談笑書生席自豐的麾下……」 年訓哦了一聲,道:「原來他與許氏夫婦都是一路的。」 余小雙乖巧地道:「這對你有什麼特別意義麼?」 年訓笑一下,道:「你猜得不錯,席自豐是我的二師兄。」 余小雙裝出訝疑之態,道:「什麼?席自豐也是白骨教的人?」 年訓道:「他不是,我與他是武功上的師兄弟。」 余小雙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那麼你亦是六指鬼王魏湘寒的傳人了?」 年訓傲然道:「不錯,我身兼兩家之長,只可惜杜希言與鬼師章楚同歸於盡,不然的話,我倒要與他鬥一鬥。」 余小雙道:「你剛才說席自豐是二師兄,只不知大師兄是誰?」 年訓道:「是老師父的嫡生兒子魏平陽,人稱百變公子的就是。」 他說完之後,便要轉身而去,余小雙哪肯放過探測隱密的機會,連忙伸手扯住他的長衫,道:「等一等。」 年訓停步,余小雙又道:「我想知道你有沒有外號?」 年訓道:「你為何如此感到興趣?」 余小雙道:「你先告訴我,我才告訴你。」 這完全是小兒女的情態,莫說年訓對她沒有殺機,即便有加害之心,但碰上這等情形,亦是下手不得。 年訓不由得感觸起一絲縹緲朦朧的童年回憶,那是多少年來,早已失落了的情懷,因此特別覺得彌足珍貴。 他笑一下,道:「好,我先說,但你不許賴帳啊!」 余小雙本來就童心猶在,當下自然而然地伸出左手,小指突出,道:「我不賴帳。」 年訓遲疑一下,才也用左手的小指,與她的互勾一下。這是小兒女們表示信誓不移的意思。 年訓非常有趣地望著她,道:「你真可愛,使我記起了小的時候……」 余小雙道:「真的麼?你小時候在哪裡?」 年訓道:「你的問題太多啦!我得多長兩個嘴巴才行。」 她格格地笑起來,道:「那你就多張嘴巴好了,吃起東西來,也不會輸給人家。」 年訓本想對她說,他從來沒有輸過。可是這話太不適合目前的氣氛,所以他忍住沒說出口。 余小雙又道:「我覺得你這個人很好……」 年訓聳聳肩,道:「那不一定,因為我的外號叫做兩面天王,你可懂得這意思麼?」 余小雙想了一下,才道:「老實告訴你,我不懂。」 年訓道:「那是說我有兩副面孔的意思,有時候我看起來好得比任何人都好,但一變面,就兇惡可怕得不得了!」 余小雙咋舌道:「怪不得叫兩面天王了。」 年訓笑道:「你害怕了嗎?」 他的笑容是如此真誠坦率,面貌又如此的瀟灑英俊,實在叫人無法怕起。因此余小雙搖搖頭,道:「我不怕?」 年訓道:「但願你永遠都能夠不怕我。」 這話說得語重心長感慨甚深。可知他自己深知自家的天性陰惡多變,因而不敢認定自己不會拿兇惡的面孔對待她。 現在輪到余小雙說了,她道:「我原本是希望從你們的外號中,瞧瞧你和多變公子魏平陽,那一個高明些,但現在聽了,仍然看不出來。」 年訓搖搖頭,道:「我與他沒有比較過,他武功之高,乃是當世罕有敵手之人。」 余小雙疑道:「莫非你在武功方面比不上他?」 年訓道:「很難說,若然單論本門武功,我與他各有所長。在靈變詭毒方面,我略勝一籌。在功力修為方面,我便比不上他了。」 余小雙道:「那麼你們可算是平手啦!」 年訓搖頭道:「這只是以本門武功而論,但他博通天下各派絕藝,究竟練成了什麼奇功,連我也不知道。」 余小雙駭然道:「他這麼厲害麼?」 但她立刻又放心地透一口氣,泛起可愛的笑容,道:「好在你也有你的絕技,可以抵消他的奇功。」 年訓道:「我白骨教的種種大法,對付任何人都行,只有對魏平陽難以奏效。這當然與我能投入鬼王門下,修習秘藝有關。」 余小雙驚道:「哎,他也懂得你們的法術嗎?」 年訓道:「並不是會施展,只是懂得抵禦之法,他的心靈,生像是萬載磐石一般,堅密無匹……」 余小雙道:「這是什麼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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