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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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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岩下走出,初時一前一後,由雲散花帶路,但走出不遠,便變成手拉手,這是因為夜間行走山間,時時會滑腳跌倒,甚至互相散失的。 杜希言腳下走得又快又穩,雲散花則是受過這等訓練的,是以遠比普通高手強勝,因此之故,他們奔行的速度只比白天略略慢了一點而已。 越過兩座山嶺,便到達她所居的石洞。這個洞穴乃是在一片巨岩之內,洞口有兩塊石頭巧妙地遮擋住,宛如屏風一般,果然十分隱秘。 他們鑽入去,裡面更黑了。雲散花要他彎下身子,走了幾步,便叫他坐下。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乾草。草上還有布墊,溫暖而舒服。 杜希言事實上已打量清楚這個石洞,但見甚是矮窄,身量稍高的人,站起來可能會碰到洞頂石頭。 他的心突地跳起來,忖道:「假如我在此處過夜,勢必與她一同躺在這塊窄窄的草墊上了。」 雲散花果然挨著他坐下,輕輕道:「這兒是不是舒服得多呢?」 杜希言道:「是的。」 他看得見她睜大雙眼而茫然無所睹的神情,感到非常迷人。因此,他很願意一直坐在黑暗中。 雲散花道:「等一等,我就可以點起特製的蠟燭了。」 說時,伸手拿起一個包袱,摸索著解開,取出一套內衣和一件外衣。 杜希言心跳加劇,忖道:「啊呀!她竟是要換衣服呢,如果連內衣也換的話,豈不是全部裸露麼?」 他雖然感到刺激緊張,但決計不是害怕,心中充滿了秘密的興奮快感。 他隨口敷衍道:「為什麼不點起蠟燭呢?」 雲散花吃吃一笑,道:「因為我要換衣服啊!你也知道的,我的衣服已經破了。」 她忽然面紅起來,泛起害羞的表情。好在洞內甚黑,所以她很快就恢復如常。 杜希言沒有作聲,忖道:「假如她要我答應不偷看呢,我不可答應。因為一個人要講信用,我如果答應了,就非得遵守不可。」 念頭才轉過,便聽雲散花道:「你可別偷看呀!」 杜希言默然不語。 雲散花茫然地向他瞧看,事實上她根本看不見他面上的表情,甚至連輪廓也極為模糊,只隱隱有那麼一點影子而已。 她放心地笑一笑,又道:「你聽見沒有?」 杜希言道:「聽見了。」 雲散花道:「那你為何不作聲?」 杜希言道:「因為我是個守信之人,如果答應了你,我就只好閉起眼睛了。」 雲散花覺得他的話很幽默有趣,不禁格格嬌笑起來。接著便稍稍挪開了一點,伸手去解那件道袍。 杜希言但覺心跳之聲十分響亮,真怕會被對方聽到。幸而她沒有注意及此,纖指靈活地解開衣扣,輕輕一搖身,那件道袍就從身上滑下來。 杜希言幾乎要呻吟出聲了,他眼中所見的是白皙高聳的乳房,鼻中嗅到的是她溫暖的體香,登時心醉神馳,只剩下目瞪口呆的份兒。 她微微抬起臀部,以便把道袍拿開,動彈之際,雙峰搖蕩有致。 接著她把鞋子脫了,褪下長裙,登時露出一雙渾圓雪白的大腿。 杜希言已有著透不過氣來之感,他藉著黑暗之助,使他拋開道德約束,也不須掩藏他的表情,是以更加貪婪地瞧著,胸中湧起了情焰慾火。 雲散花把外衣通通脫了,雪白豐滿的軀體上,只有一條短短的內褲。現在,她竟要動手脫掉身上這件唯一的遮蔽物。 杜希言但覺喉嚨乾涸,眼中冒火。並且自家感覺得出額頭和兩鬢間,都冒出汗水,簡直如處火爐中一般。 他深知自己快要失去自制力,除非馬上制止她再脫。 要知雲散花一向都是以淑女般的姿態出現,雖說江湖兒女,落落大方,但決計沒有絲毫放蕩的舉止。 因此之故,杜希言才特別感到刺激難當。假如是一個風塵女子,則縱然美如雲散花,可談不上什麼忍耐不住了。 他在黑暗中,面紅耳赤,道:「散花,別動。」 聲音十分沙啞,也極為緊張。 雲散花駭了一跳,果然停止把內褲脫掉的動作。 但事實上她已扯下一半了。 她低聲吃驚地道:「什麼事?有人來麼?」 杜希言猛可警覺,曉得自己萬萬不可透露「看得見的」事實。 當下只好將錯就錯,道:「好像是的……」 雲散花嬌軀一震,不知不覺往他那邊挪過一點。 杜希言的手也不知如何碰到她的身體,兩人都突然一震。 他不知道碰到她那兒,但現在已沒有太大的區別了。因為她身體將近赤裸,觸手皆是滑膩的肌膚。 雲散花如果躲開,情況定必有所改變。 她居然全不移動,這當然是暗示她並沒有怪責對方的意思了。 杜希言抬起上半身,這只是本能上想躲避的反應而已。 但他馬上發覺做錯了,因為他這一來,便能在更佳的角度下,看見了她動人的白皙的裸體。 雲散花仍然不曾忘記外面有敵人之事,輕輕道:「別出去,敵人決找不到我們。」 說時,還伸手扯住他的胳臂。 她不動猶自可,這一舉手,身上的香肌雪膚,都呈現一種有規律的動盪,放射出無比的熱力。 杜希言曉得自己不得不放棄抗拒之念,微微哼了一聲。 雲散花道:「你在歎氣麼?」 杜希言道:「是的,我……」 雲散花縮回手,低聲道:「我得快點把衣服換好。」 說完這話,雙腿翹起,一下子就變成真正的赤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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