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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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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人都希望鹿加能夠承受得住章格魯的三招,在他們認為,鹿加功力再高,也不可與幾乎介於仙俠之流的章格魯相比。 鹿加寧神靜氣,照著憶君所授的內功要決,先行將真氣在體內運行一周。頓時他精力活現,像是有股無匹的力道,要從他體內發洩出來。 「嘿!」鹿加吐氣開聲,一雙巨斧從他手掌中緩緩飛起,像是有物托著般,慢慢地朝章格魯面門飛來——這招正是「玉女分錦」,也是後面跟著的極厲害兩招的引線要知鹿加所歷久苦練的,最能領悟的即是這三招——「玉女分錦」,「靈蛇翔空」「靈蛇反卷」。這三招一氣呵成,真是一招強似一招。 初時鹿加使用這三招尚有無數破綻可尋,後來經過憶君的木斷教導,與及兩月餘來的朝夕苦練,他已能將此三招威力盡情發揮了。 且說章格魯見此巨斧來勢路線,心頭竟是大大一震,以他如此高手的身手和閱歷,竟找不出絲毫破綻漏洞。唯一的躲避只有朝左猛閃,但他知道對方正是要自己如此——鹿加的雙眼緊緊閉著,這也是憶君教他的。當鹿加將此三招練得全無破綻之時,憶君曾說:「鹿加,你得記著,以後你要用上此三招時,盡可放心大膽使出吧,即使你閉上眼睛,在這三招之內,可說天下無人能破得了。但如果這三招並不能將敵人擊敗,那麼此人你必是不敵的!」 鹿加一輩子都記得這話——章格魯的黑鞭舉在手中一連換了數個方位,想攻對手斧圈之中,但最後仍是長歎一聲,向左橫移一步——鹿加想也不想,陡地變招為「靈蛇翔空」,只見萬千斧影從後面前,由上而下擊向章格魯背心。 章格魯明白這招仍是不能有方法破得了,除了自家內功修為的硬拼外,只有閉目待死之路。 只見他長嘯一聲,左手硬往斧練架去,而有手鞭卻使盡全力,往斧口崩去——那知鹿加招至半途突然收了回去,反身向前跨一步,跟著巨斧從背後削去。這招正是威力最大之「靈蛇反卷」。 章格魯奮力的兩招都落了空,眼看對方磷磷巨斧朝自己頸項砍來,部眼的准狠,勁力的沉猛,直是平生僅見。 章格魯連思慮的餘地都沒有,右手真力盡出,往斧上一架,跟著頸項一縮,身形陡地矮去一截——「轟」一聲——鹿加的巨斧飛上天空,又跌落地上,而章格魯頂上的亂髮也被削去一簇。鹿加茫然收招,出道至今,尚未有人將他手中的兵器崩飛的——兩人相對怒目而視,章格魯再怎樣也想不到這大個子竟藏有如此厲害的三招,自己口曾出狂言,那曉得到結束尚無還手機會,此刻約定三招已過,難道自己真要實行那諾言——終生決不再出江湖?章格魯淒厲一聲慘笑,環視一匝眾人,才對鹿加道:「今日之事完全放過,既然你我俱未得逞,那彼約言互不生效。哈!哈!下次再碰著我可得當心小命!」 話完時,身一轉側,立刻如來時般,一隻大灰鶴淩空飛去。白眉老人望著章格魯進去的背影出神,繼而起的是感慨,他心存感激地看了鹿加一眼——由海心宮主先開了口,道:「咱得宮道長傳言,一待事情交妥即連夜趕了來,那知竟被這章格魯趕過了頭。咳!想不到事情竟會這樣結束!」 「官道長,咱尚有事待辦,得先行一步了!」海心宮主說完,也從來路迅速逸夫——鐘源扶著師父,緩緩走至鹿加身邊申謝了一番,而此時噶麗絲、楊池萍等也正與靈上真人重新見禮。 白眉老人和顏微笑,看著這些年育後輩,他覺得武林正派又有了生機。但剛才的挫折,又使他覺得汗顏——靈上真人哈哈一笑,道:「宮老兒別再傷心了吧,鬥了半天也該進去休息休息了。」 白眉老人撫頷而笑,命鐘源將眾人皆帶進了內屋。只見屋中甚是寬敞,佈置也很樸實無華,完全是一種出世的風格——一切風波俱已過去,白眉老人神色仍有此黯然,他看了著龍任飛,才說道:「這幾位即是你所說的,玄靜子的弟子嗎?」 龍任飛與鐘源同時點點頭——白眉老人在江湖中輩份可說極高,噶麗絲等心中俱有些忐忑不安。但白眉老人一絲也不顯得有長輩氣派,很和藹地道:「我知你們必是想知道章格魯的來歷吧?」 鐘源當然心中正是如此,龍任飛催道:「師父快講,這黑傢伙武功怎會如此高法?」 白眉老人點點頭,說出一段淵源——首年江湖上名氣最大的,當然得以武神和武仙了,但這只能以在中土才如此說——西藏——這數以千尺計的大高原上,與中原成了天然的隔絕。寒冷的氣候,僻野及落後的文化,俱令漢人望而裹足不前——但在這人稀地廣中的一角上,卻有著一位超世絕倫的武學大家。這也是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三十年前有一日……那嚴寒而峻峭的青康藏高原上,正有三人無聲躞行著——「少棱!這次請你兩人來實有不得已苦衷!那對手之強真可謂平生僅見!我……哦……」 」「哦!別擔心!」另一人說:「咱們是朋友,有什麼不可幫助的「,雖然如此作有損咱們江湖俠客威名,但如真是對手這麼強又有什麼辦法?」 這三人正是當時五人之中的「白眉老人宮少棱」,「惠靈子保謹修」,另一人即是邀此兩人來的地主——海心宮主薛岑恨。 這海心宮主薛岑恨雖不在五子之內,但其本身武功卻絕木在五子之下,而為何竟要邀請五子中的二位來助他應付敵人呢! 原來他海心宮內出一件大事——海心山青海湖中,在地理上,人文上俱是個練武修身人之好處居。海心宮傳至薛岑恨手中已有十數代之歷史。 這次十數代之基業已受到動搖——前已說過,在西藏的一禹,住著個絕世高手。有一日海心宮來了一位怪漢,自謂名章格魯,即是那絕世高手之弟子——「帶著你的門人速速離去!我需要此一地方!」他向薛岑根如此要求。想薛岑很如何會作應。 那時章格魯功力仍未至極高,一場大戰下來海心宮主雖受了重傷,但海心官能手眾多,章格魯未得逞而去,臨行時約薛岑恨待他傷複後再行決鬥,只要薛岑很能勝過他,則他從此即放棄海心山。 海心宮主也是一派宗師,當然只好答應下來,立刻他傳書邀宮少棱與保謹修前來,如今他們正是前去趕約——加上白眉老人與惠靈子的協助,海心宮主有了信心,他們向約定地點出發——高原上盡是崎嶇的山勢,人稀地廣到處皆是打鬥的好場所。青海之畔,一個低陷而乾燥的谷地正是約定的場所——海心宮主帶著白眉老人惠靈子來到場中時,章格魯早已久候多時。看得海心宮主來臨,狂傲笑道:「薛小子真有膽量前來,不過還是得有人保鏢啊!哈哈!」 海心宮主聽得面紅過耳,但事實是如此,他也無法否認——「哈!別擔心!」章格魯繼續道:「你們三人同時上吧!我章格魯一人接待得下!」他聲音中有許多倍估土語,聽來甚是刺耳。 那一場戰鬥,先由海心宮主與惠靈子雙戰他。雖然當時章格魯功力並未至極高的地步,但對付海心宮主與惠靈子仍是攻多守少。 一日劇戰下來惠靈子受了重傷,十年後他即因此傷而仙逝。不過章格魯也因消耗內力太多,只要白眉老人再一出手,他必是抵擋不住——白眉老人述說著:「你們知道,那時我心情很激動,我握著劍卻不知是否要出手,但我看到海心宮主企望的目光!」 「住手!」我不知為何要如此喊。 海心宮主與章格魯聞聲都停下了手,章格魯惡狠狠地看著我,說:「怎麼!白眉毛的,你也要饒上條命嗎?」 白眉老人答道:「尊人身手在下甚是佩服,但請能放下此事,咱們交個朋友如何?」 章格魯傲然笑道:「我已打定的主意豈能平白打消!你要上就上吧,我絕不在乎!」 當時章格魯真力消耗大半,所餘之精力實不足再與我對敵,我敬佩他的才藝又畏如果放過他將貽害天下武林。 我猶豫不決,最後說道:「尊人既然不肯聽在下肺腑之言,那麼清看這個!」 「說完我翻掌朝一山石打去。當時我功力雖不至碎石成粉的地步,但仍能將那大塊擊成碎塊。」 那章格魯本見我久不出手,以為必是什麼二三流腳色,才敢如此出口狂言。如此一來,只見他面色突變,恨聲道:「好!好!咱們今認栽,將你們名號報上來,三十年後再尋你們見個真章吧!」 白眉老人漠然地說著:「他後來走了,我知道這事必不能有一番善罷,果然三十年後他竟重出現江湖,並且功力居然到這種地步!」 眾一聲歎惋,白眉老人接著說道:「並且我新近得知,此人竟是蜈蚣幫幫主黃農魔僧的師弟。」 「什麼!」噶麗絲驚道:「章格魯是黃衣魔僧的師弟,那麼他也是西藏奇人的弟子了!」 噶麗絲突然說道:「你們知我故族處有一個傳說,謂鐵木真曾掠刮一批寶藏,由黎田青蓋埋藏在唐努烏拉山!」鐘源打斷她話道:「這次出山,聽說繪有此寶藏地點的寶圖已在關外出現了呢!」 原來這寶圖之事早傳請江湖,但因噶麗絲等一路上皆是避鬧從靜,倒未聽得此消息。 噶麗絲並未以此為驚奇,繼續道:「以往族中有許多人曾去探尋過,除了半途折返的,只要一上了唐努烏拉山,就不曾回來過。」 「最初我們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後來不知哪裡傳出,原來是那黎田青蓋在那唐努烏拉山創立了一宗派,我們去的族人,有些被他收為門徒,一些被殺喪生……」 「並且據說那西藏的高手即是從唐努烏拉山逃出的唯一叛徒。我不知這是否確實?」 噶麗絲所說但是眾人聞所未聞,每人都疑信參半,心中充滿疑慮,但這傳說似極為可信——從此楊池萍等即在峰上住下了,每天靈土真人授她們武功,並且派人去打探玄靜子、清真人是否來了——內中當以龍任飛最為得其所哉,但也最為苦惱不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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