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上官鼎 > 鐵騎令 | 上頁 下頁


  說時遲,那時快,呼的一聲,果然不出所料,土堆後風聲疾響,兩股兵器橫掃而至。

  范立亭動作有如閃電,觀的親切,左足一抬,猛踩下去,這一腳怕有千斤力道,端端正正踏在掃向左側的一根兵刃上,那暗襲者何能敵得此般神力,「當」的一聲,兵刃脫手被範立亭一腳踏得深深陷入土中。

  幾乎在同一時間中,右面一柄樸刀已疾襲而至,范立亭左足一立,足尖上翹,正好抵在對方的刀身上,他這一挑之力好大,把對方的猛砍之力完全消去,左足不停,順著刀鋒斜踩而下,「奪」的一聲,正踢在對方刀柄上,那能吃住這千斤之力,樸刀斜手脫手而飛。

  範立亭心中怒火上升,毫不留情雙足齊飛,一式「鎖骨連環腿」一齊踢在左右兩邊的兩個敵人身上,登時昏死過去。

  一個照面,散手神拳上盤都沒有動一下,便擊破對方第一道防線,他的功力可見一斑。

  說時遲,那時快,範立亭身形尚未站穩,忽然見暗處有人低低的吼一聲「打!」

  登時暗器劃空之聲大作。

  範立亭心中一凜,凝神以待,聽那破空之聲,已知飛來暗器大大小小可在十來宗,他可不把這些破銅爛鐵放在心上,冷冷一笑。

  黑暗中施放暗器的乃是綠林十三奇中坐第十把椅位的千手閻羅陶元一,暗器工夫稱霸一方。

  他放出這許多暗器但見範立亭不屑的站在土堆上,不由心中大喜,原來他這許多暗器卻包括了一件他生平最為厲害的殺手「破空針」。

  這種暗器細小無比,而且放出,絲毫沒有風聲,對方一個托大,非死即傷。

  他一生浸淫此道,手法更是奇特,「破空針」、夾在各種暗器中施放,端的令人防不勝防。

  皆因範立亭十分托大,似乎自恃有「聽風辨器」的功力,不把這批暗青子放在眼內,非上這個大當不可,是以陶元一心中狂喜。

  黑暗中,陶元一卻看得分明,暗器打到範立亭身邊,範立亭仍是不動,陶元一暗罵一聲道:「姓範的,你今日可是該死啦!」說時遲,那時快,範立亭驀然哈哈大笑道:「千手閻羅承讓!」

  「嗤」的一聲,範立亭出手如風,只自撕下一幅衣襟,運氣略一舞動。

  這一舞之下,勁道好不奇特,衣襟被內力灌注得有如硬的東西,畢直的在長空劃一個半圓。

  這一掄乃是範立亭功力所集,所有飛來的暗器都有如石沉大海,完全被衣襟吸附其上。

  原來範立亭早在陶元一剛一出手之際,已自明白對方的陰謀,而且也由這獨門暗器而知道放發者必是千手閻羅無疑,心念一動,凝神以待,裝出沒有發覺的模樣,等倒暗器淩空,才突然發動,用功破去這種歹毒的暗器。

  范立亭心恨陶元一歹毒,衣襟一震,洪聲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姓陶的接招!」

  一震之下,所有附在衣襟上的暗器一齊飛奔而至陶元一停身之地,登時破空之聲大作,而且好似比陶元一适才發出時還要強勁!

  陶元一正自狂喜,不料對方早有所備,反擊回來,措手不及,慘叫一聲,竟自死在自己的暗器下。

  範立亭頭都沒有回一下,大踏步走向前去。

  走不了數步,驀然人影一閃,兩個人迎路而立。

  范立亭默然瞅著兩人,只見左面一個人冷冷報名道:「火眼狻猊。」

  右面一個啞聲接口道:「萬里秋毫!」

  範立亭點點首,冷冷道:「久仰!不知兩位在十三奇中坐第幾把金椅?」

  火眼狻猊仍是冷冷答道:「八、九!」

  範立亭暗暗打算:「這兩個傢伙是第八,第九,照這樣看來,那陶元一乃是第十位。加上最先頭的那兩人,一共是五個了,唉!還有八個高手在這附近裡虎視眈眈……」

  想到這裡,心中不由一凜,腦上包紮紗布之處,又是一陣刺痛,竟有一種功力不繼的感覺。

  原來範立亭幾天前曾和一個高手動手,不幸身受重傷,雖經數天療養,內力仍有不繼,尤其是先前以衣襟用上乘氣動破去那陶元一「破空針」的時候,再又動了真氣,這時心中不適,不由大急,忖道:「看來不再快快下手,只怕雖然輸不了但也會傷發而死哩!嘿,這珠兒!」

  想到懷中的明珠,不由更加心急如焚,雙手一搓,冷冷道:「借光?」

  萬里秋毫搖了搖首,微微笑道:「咱們瓢把子命令下來的!」

  範立亭疾聲道:「好,走著瞧。」

  身隨話起,已發動攻勢。

  他可不知道這火眼較犯和萬里秋毫兩人功夫雖不算太強,但一身輕身功夫,可是一等一的,他身形才動,兩人已左右一分一合,四隻手掌一起攻向範立亭身後。

  範立亭左右一蕩,避開攻勢,身形一長,破空而起,那知他快,火眼狻猊和萬里秋毫更快,兩人身形有若滑魚,一溜而走。

  範立亭身形有若天馬行空,一閃而至,身形在空中一停,觀得清切,「散手神拳」陡展,虛空往火眼狻猊和萬里秋毫背後一按。

  這一手輕功乃是他生平絕技,喚作「天馬行空」,身形在空中一劃,可以停得一停,而且速度又快,是以火眼狻猊和萬里秋毫著名滑溜,亦逃不開去。

  說時遲,那時快,範立亭身子在空中一停,猛吸一口真氣,驀然他感到一種真氣煥發的感覺,心知內傷復發。大吃一驚,身子登時墜了下來。

  「嘿」,萬里秋毫陡覺勁風襲體,吐氣開聲叫了一響,反手一掌擊出,範立亭真力才散,敵人掌風已及身體,大叱一聲,勉力凝神用左手肘部微微一曲,硬接了萬里秋毫一掌,身子不由一震,好容易才站在地上,搖動一下右手,已是轉動不靈。

  萬里秋毫和火眼狻猊驚疑不定,怔在一邊。

  範立亭猛吸一口真氣,調勻不定的血氣,左右手齊發,一式「散手神拳」中的「守株待兔」猛打而出。

  火眼狻猊和萬里秋毫兩人驚疑才消,範立亭雙掌已打到身旁,兩人大吃一驚,足跟墊地,向前一聳,便想開溜,範立亭長嘯一聲,雙掌鬥然暴長,掌心外吐,「嗤」「嗤——兩聲,火眼狻猊和萬里秋毫兩人身形已動,胸骨已被震斷,昏死在地上。

  範立亭跨前一步,馬步一沉,牢牢釘立,高聲道:「領教!」

  乘說話之際,緩緩調息,努力寧下心神。

  半晌,黑暗中又有一個沙啞的口音接道:「三支金鏢申淑拜賜高招——」

  隨著話聲,一個高大的漢子緩步走出。

  範立亭心頭一震,沉聲道:「申大俠豈和這般人物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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