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上官鼎 > 金刀亭 | 上頁 下頁 |
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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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少女面上神色甚為平靜,杜天林看了兩眼,本想開口說話,霎時覺得根本無話可說,似乎每一句都是無聊之語,竟呆在當地,只是望著少女。 他看了一刻,那少女似乎也感覺到杜天林在注視著她,漸漸地她也有些不自在的感覺,竟然失去那矜持傲然的神色,微微露出嬌態。 她微一擺頭,將一頭秀髮拂到左肩之上,看了杜天林一眼,淺淺一笑,緩步向左方的溪邊。 杜天林跟著上去,那少女柔聲說道:「哪五人已經走了。」 杜天林籲了一聲,只見那少女低垂著頭,表現出一股少女特有的氣度,杜天林這時不知如何是好,似乎手足都沒有地方放似的,怔了一怔,對那少女說道:「那五人到底是怎麼一會事?」 少女緩緩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反問道:「你並不知道麼?」 杜天林只覺面上微微一熱,實是答不出話來,那少女面上笑意愈濃,緩緩地說道:「您可真是路過此地麼?」 杜天林點了點頭道:「在下要向西行,由江南來此,的確是途經此地。」 那少女輕噢了一聲道:「現在那五人一定以為您是與我一路的了。」 杜天林沉吟了一下方道:「姑娘是怎麼樣與他們遇上的?」 那少女說道:「說來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五人在路上見了我,便超前等候在此,說是要向我打聽一事。」 杜天林點了點頭道:「這個方才那人也曾提及,只是姑娘可有一點線索,那五人究竟是何來路?」 那少女微微一頓,淡然說道:「大約是那金蛇幫的人吧!」 杜天林鬥然吃了一驚,原來這五人竟是金蛇幫中之人,卻下知這少女如何得知。 他正待開口相問,卻見那少女面上神色忽然轉為冷漠,心中微微一怔,便忍住沒有說出。 他頓了一頓,對那少女又道:「那金蛇幫是當今武林最卑劣之幫眾,姑娘以後倒要小心些……」 那少女微微一笑道:「不勞您操費心思。」 杜天林自然不好再向下說,心中卻暗暗忖道:「金蛇幫眾要向這姑娘打聽消息,倒不知究竟為了什麼,這姑娘的身份也難以明瞭,她一人行走江湖一定有什麼特別原因?」 只覺想來想去都是些問題,不由又暗暗忖道:「這些問題關我什麼事呢,杜天林,你別再亂想了。」 那女子這時偏偏側過頭注視著杜天林,杜天林想了半天,覺得再無話可說,便對那少女拱了拱手說道:「在下就此別過姑娘,望姑娘善自珍重。」 那少女抬頭望著杜天林,臉上似乎掠過一絲怔然之色。 杜天林不暇多顧,大踏步便向林木之中行去! 走出林木之後,這時候天色已經大黑,明月高掛,滿天星斗,把荒野照得格外的美麗。 杜天林暗暗只覺心中思慮紛雜,那少女的倩影不時在心中浮起,時明時滅,不覺暗暗歎了一口氣,但隨即又閃起了另一個念頭:「杜天林啊!你是有大事系身的人,怎可為這種事情系掛於心?下山時師父如何告誡你的?」 杜天林展開上乘輕功,向前飛馳而去,大約奔了一個時辰,來到一個小鎮,見到街上行人稀少,心想:「大概時辰已晚,人們都已睡了,我得趕緊找個客棧歇一夜,明天才好趕路。」 當下向前走去,只見一座小樓上掛著「福安客棧」的一塊牌子。杜天林走了進去,只見店夥正在櫃檯上打盹,杜天林走過去把他搖醒,店小二仍是睡眼惺松地,望了杜天林一眼,杜天林問道:「還有空房間沒有?」 店小二仔細打量了杜天林幾下,然後答道:「房間是有,只是今夜有些不甚方便。」 杜天林怔了一怔才道:「在下因為兼程趕路,是以錯過了宿頭,無論如何勞駕老哥騰一間空房,讓在了胡亂睡它一晚,明天早晨好起來趕路。」 店小二似乎甚是為難,不敢拿定注意,於是又開口說道:「您先生先在外邊等等,我進去問一聲。」 說完就走了進去,杜天林在外邊等著,心中暗暗稱奇,不多時,店小二又走了出來,後邊跟著一個中年男子,從他的服裝看來大概就是這個客找的主人。 杜天林忙迎了上去,心中雖生疑念,口中卻故意說道:「在下路過貴地,時辰已晚,錯過了宿頭,要想投宿一夜,剛才這位小哥的意思是空房仍有,但似乎有些不方便之處,是以要請老闆定奪。」 那中年男子打量了杜天林一下,然後開口說道:「房間委實是有,只是今夜有些事故,是以無法相留,尚乞小哥見諒。」 杜天林心念一動,忙接著道:「在下只宿一宵,明天清晨便走,絕不會有什麼問題發生的。」 那店東看了杜天林一襲青衫,雖是武林中的打扮,但臉上卻自然而然流露出一派純真之氣,轉面對那店夥道:「好吧!你就帶這位小哥到樓上東邊那間客房,不知小哥滿不滿意。」 杜天林向店東說了聲叨擾,店夥待店東入房後,對杜大林道:「請吧!」 杜天林跟著店小二走上樓去,店小二開了房門向杜大林說道:「先生有甚麼事可以呼喚小的。」 店小二說完後便走了出去,杜天林關了房門,寬衣準備上床睡覺。 本以為勞累了一天,上床後即可呼呼大睡,但卻不知怎的,始終無法進夢鄉?那少女的倩影老是在心頭浮動不已,無論如何也無法把它抹去,杜天林再三的警告自己不可動這種念頭。但終究無效,後來索性和衣起床,開始打坐運功,不到半個時辰,便已進入空明境界,心中雜念全無,呈現在服前的是一個清澈透明的世界。 忽然間,杜天林聽到隔壁房間似乎有交談的聲音,聲音不大,無法聽得清楚,但隱隱中可以猜到,對方所談的似乎是一件極為重大的事情。 杜天林想到店小二和店東剛才所說的話,急忙著衣,從窗口施展輕功掠出,只見隔壁的屋頂上站著兩個穿夜行衣的人,兩人似乎是在負責替下麵的人守衛,杜天林伏下身,把自己的身子隱蔽好,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點住了二人的穴道,然後兩手托著那兩個著夜行衣的男子,一邊一個,施展絕頂輕功,躍下屋來,將他們放在隱秘的所在,才又縱身躍上屋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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